“其实你也有责任,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报警,而不是杀人!家庭暴力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立法了。”我说道。
“我怎么报警,你知道我们家当时住哪里吗?”裘修贤露出了很难过的表情,眼角竟然充满了泪痕。
“你说。”我耐心地等待着。
“在乔春镇边缘,那座荒山上,如果你在富明市搜索,就会发现它很靠近附近的高港市,这里过去应该要3个多小时吧。”裘修贤解释道。
我说我明白了,裘修贤把之后几个死者的作案过程都交代了一次,他的手法大部分都是把人绑架后,再给受害者纹身,随后折磨她们一段时间等到死后就抛尸,加上纹身馆地下室的搜索出来的所有受害者,一共有6个女人被害了。
我们来到了乔春镇,找到了裘修贤昔日住的一座木屋子,众人一踢开门就走了进去,我和刘雨宁首当其冲,才进大厅就看到周围都是蜘蛛网。
时隔多年,这里的腐臭味早就没有了,我们打开了衣柜,发现这里果然有一具白骨,看它的腐蚀程度看来,的确有很长时间。
这个人就是裘修贤的母亲。
我让凌小桃等人处理尸骨,自己则是来到了屋子的走廊上,忽然发现一个房间里放置了一些玩具,我想这应该是裘修贤的房间,走进里面后,我靠近一张书桌,这才找到了一本笔迹。
上面用整齐的字迹写着一些日记。
1980年4月4日,晴朗。
我叫裘修贤,第一次写日记,我的文笔一般吧,但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我不能去上学,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妈妈带着我一直隐居在这破烂的屋子里。
本来还好好的,但后来就变了,因为我爸爸离开了。
从今天开始,我妈妈就开始暴打我,我实在忍不住,内心很难过,所以就记载了一些记录。
我不知道这些日记会不会被人看到,但不重要了,只要我发泄出来我就舒服了。
1980年4月8日,下雨。
今天我妈妈又打我了,而且比之前还暴力,她把我吊起来,用皮鞭不断地抽打,狠狠地抽打,就仿佛我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般,完全不把我当人看待。
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她抽打了多少次,反正打的都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我坚持着起来写下了这些日记。
1980年5月6日,下雨。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着,今天我跟妈妈说我饿了,谁知道她竟然不帮我做饭,还扯着我的头发,骂道:“如果你去救赎,上天或许还会怜悯,不然我会继续打你,打的死!”
我被她按在地上打骂,她还说不应该生我出来,不应该给那个男人生孩子,这些都是累赘,是我和他把她的生活,给毁掉了。
这天晚上我特别难过,一个人躲藏在被子里不敢说话,就算哭泣也是很小心的,因为我害怕,妈妈会听到。
1980年6月9日,阴天。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妈妈竟然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了水盘里,说她最讨厌就是这天,那一天生我的时候,她痛不欲生,本来以为那个死男人会来看自己的,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在这种时候跑了!
她扯着我的头发,不断地按我在水中,咒骂道:“你也应该跟着他去吧!哈哈哈!都去死吧!”
我当时剧烈地挣扎,不明白妈妈的意思,但我挣脱出来后,发现她正坐在地上疯癫地笑着,水盘的水都倾倒了,满地都是水。
她忽然拉着我的手臂,想带我去一个地方,本来我想拒绝的,但她的力气太大了,硬生生地扯着我,就把我带到了屋外的一处水井之外。
她指着那水井对我说道:“你爸爸就在这里,哈哈!”
“什么?你把他......”
我当时害怕极了,可我妈妈却把我整个人抬了起来,她竟然想把我也一起扔到井中!
看到这里,我了解清楚裘修贤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我合上了这本封存已久的笔记,放进物证袋,之后来到了水井附近,招呼高明强和道志勇过来帮忙,很快我们从井底下又打捞上来了一具尸骨。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被杀的,估计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但裘修贤的罪证已经全部坐实,我们收队,离开了他的家,之后他被交给了司法部门处理,案子似乎告破了。
之后的半个月都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案子,但就在裘修贤被法院判处死刑,并且执行的那天晚上,110报警中心又传来了一则噩耗:“凶案特查组的各位成员请注意,刚才收到市民报案说,在福态公路的溜冰场,又发现了一具女尸。”
我和道志勇、刘雨宁对视一眼,立马警惕地离开了警局,三人带着高明强等刑警还有凌小桃等人第一时间出发了。
经过不到10分钟,我们就来到了案发现场,这次竟然是溜冰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到达溜冰场内部,我们看到一辆制冰车停留在边缘上,几个民警正在询问一个中年男人。
我走过去之前,发现溜冰场中间竟然出现了一具被彻底冻结的尸体,她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手指头和脚指头都被切掉了!
我和凌小桃第一时间来到尸体的身边,但她被冰块包裹着,需要解冻后才能把尸体弄出来。
这种尸体让我想起了刚开始在冷藏室发现的那具,怎么会这样?裘修贤不是已经伏法了吗?那这个人到底是谁杀的?
今天晚上正是裘修贤执行枪决的时间,我看看手机,现在他已经被击杀了。
我蹲下来,让人弄了一下热水和白醋,泼在了冰块上,直到冰块溶解了,女尸就仿佛零碎的积木一般无力地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