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的原料去办你的事,你很行吗,池总。”
“肇永庆告诉你的?”
“废话!”幺鸡的语气异常愤怒,今天按说是他收购原料的时间,可他收到的消息确是半路被池清野给截胡了,“今天我收不到货,下个月我就得停工,你现在吃着两份生意还惦记着我的是吗?”
“原料没到你手上就还是肇永庆的,只不过是卖给了我而已,怎么能算抢呢。”
“你……”幺鸡已经是要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从惠清回来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幺鸡能感觉得出来他在慢慢的被这个毒品圈子疏远,“你为什么要拿我的货?”
“帮你处理个问题,你应该不想让别的人在云省跟你抢海洛因的生意吧?”
“什么意思?”
“你的货在红江,我的货主告诉我一群越国佬正在红江做海洛因,他想让我把他们除了,需要用到你的原料,我把他铲干净了,你不也就清净了吗?”
这就不需要在解释什么了,红江发生什么幺鸡也清楚。
“我能相信你吗?”
“看你。”
“那就信你一次。”
打发完幺鸡,刘云的电话又打来了。
“说。”
“池总,许家印又来了。”
“让他接电话。”
许家印接过了刘云的手机,“池总,我还需要原料,你还有多少。”
“那得看你要多少。”
……
头顶的无人机飞着,警笛声在五百米外嘶吼着。
这阮忠仁,还是若无其事的坐在大巴车的台阶上,看着站在车外的姜峰。
“你好像很好奇韩青在干什么?”
姜峰没有回答,他在犹豫,他在犹豫自己到底是承认自己是姜峰的事实,问清楚为什么金三角变成了酒厂。
还是继续当成说客,想办法营救这些孩子。
“你认错人了。”掂量片刻之后,他选择了后者,“我只好奇为什罂粟种植园是怎么变成酒厂的。”
阮忠仁笑了笑,“那我就没什么跟你说的了,去吧,姜海峰先生,帮我把那八百公斤罂粟种子拿来,把我送到越国境内,这里的人都给你。”
正当姜峰准备去问沈龙对策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响起了喇叭声,喇叭声传出来的是越语,内容姜峰听不明白。
“喇叭喊得什么?”姜峰问道身边的翻译。
翻译看了看阮忠仁。
“说吧。”——“喇叭说有人要过来跟我们谈判。”
“什么?”
姜峰的表情错愕不已,自己就是那个谈判人员,沈龙应该告知了市局的同志才对,怎么会又派来一个过来谈判的呢?
“他说你没办法完成我们的诉求,他们说的才算。”
这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完不成他们的诉求?
人质谈判,只要是刑警,入职前肯定接受过人质谈判培训。
人质谈判过程中更换谈判人员是大忌,更换谈判条件更是大忌中的大忌,这会让歹徒的情绪更加紧张,对人质会更加不利。
虽然阮忠仁不是一般的绑匪,他到现在都没表现出任何紧张的情绪,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好说话啊。
“姜海峰先生,聊了这么长时间,原来你说话不算话啊。”
“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现在就去问问什么情况,我们已经在想办法给你凑了。”姜峰说道。
“那你赶紧去问问吧。”阮忠仁伸了伸懒腰,他好像根本就不再乎跟他谈判的是谁。
他走上了车,看着车玻璃外一个举着双手过来的中年人,“给他叫过来。”
“是。”
……
“龙哥,什么意思?怎么又来个谈判人员?”
“我的错,市局的人不肯移交指挥权,他们也不信任你能跟绑匪谈好条件,他们想自己处理,不想让我们插手,连我们的设备信息他们都不采用。”
“这不有病吗!”姜峰怒骂道,“这都什么情况了,他们还搞内部分化!”
“老弟,尽力了,就算我是特警总队队长,我们也只是过来负责培训的,他们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而且,他们已经把我擅自参与行动的事告诉厅里了,厅里的意思也是如此。”
“我可去……”姜峰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被人带上了大巴车。
“老弟,如果他们不拦你,你就赶紧撤出来,这件事咱们管不了。”
撤?姜峰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念想,这些孩子的命他必须保。
阮忠仁没打算活着回去,姜峰也是如此。
“龙哥,放出去那个人回来了吗?”
“他出去的时候封锁线还没架好,现在还没看见他人,如果回来肯定会被拦下。”
“他回来的时候八成会带着一批罂粟种子,别让他们把人给拦下了。”
“你不打算出来吗?”沈龙问道。
“一百多条人命在这,龙哥,你也不想走吧。”
沈龙没有说话。
“他们是金三角出来的亡命徒,金三角的毒贩是什么样我最清楚,他眼里是没有法律道德约束的,如果把他们当做一般图财的绑匪来看,这些孩子可能就危险了。”
“想办法跟他们的谈判人员会面,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他。辅助他完成谈判。”
即便再生气,沈龙也拎得清现在不是搞内部对立的时候。
如果主导行动不行,那就全力辅助,只要能救下那些孩子,受点窝囊气,背上些处分又算得了什么呢?
“明白,龙哥,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放进来,千万别被拦下,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如果他回不来,就完了。”
“放心,就算这事结束你龙哥我的乌纱帽让摘了,我也一定把他给放进去。”
……
“这么说,我要的罂粟种子你们给不了?”
“给不了,我们是警察,不是毒贩,我们没办法去给你们弄到毒品原料。”
阮忠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不流血了,把垫在下巴上的卫生纸撕了下来,“嗯。”
谈判的民警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叫嗯?
他愣了好一会,“你可以说说其他要求,钱、送你们出国,这些都可……”
谈判人员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声枪响,他整个人一哆嗦,声音很近,近到他的耳朵都有些耳鸣了,但他没看到谁手里拿着枪啊。
他看着阮忠仁,余光瞥见了他旁边坐着的一个十多岁的聋哑孩子,他的腿突然开始打颤,面色惊恐。
“跟你,我没得谈,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