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杨国昌是一头雾水，“姜峰，你小子怎么上车就骂我，我看你今天不是吃枪药了，是吃屎了，满嘴喷粪！”
“你那天是怎么知道我们到省内劫车的？”
原来姜峰让杨国昌下车是想到这点。
“怎么知道的？”杨国昌听到这句话反而更愤怒了，“不向上级批示，私自带队跨区域行动！你当省内的同志都是吃干饭的吗？你小子不守规矩，到怪我拦你的车了！”
姜峰看着杨国昌的反映不像是再说假话，他早就知道杨国昌循规蹈矩的性格。
姜峰也收敛的脾气，他的试探已经得到结果了。
“你听没听到林敏的猜测？”
谈到正事，杨国昌也不会再跟姜峰争论，点了点头，“林敏那小子只是个刚上班一年的法医而已，他的猜测只能作为参考，我们的一切证据来源都要以有理有据的报告为准，而不是某个人的臆测。”
“我看他比那个王法医靠谱多了。”
“你……”杨国昌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不守规矩的人果然是心有灵犀。”
“别那么多废话，既然你说了要以详细报告为准，那我就需要让林敏再对孙毅的尸体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你帮我给上头提交个申请，孙毅的尸检工作交给林敏来负责。”
“姜峰，我看你就是不守规矩惯了，以林敏的工作资历，他的尸检报告根本就达不到采纳标准，你真以为王法医是故意针对他不让他进行尸检工作吗？”
“但他发现了我们需要的线索。”
“是信息！信息！”杨国昌反复强调，“信息成为线索要有证据！没有证据佐证，我甚至可以说那些未消化反应的毒品是孙毅自己玩心大塞进去的，你是不是也要相信我说的话啊！”
听到杨国昌的话姜峰彻底怒了，可他这次却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他深吸了一口香烟，看着杨国昌，“杨处，我不瞒你了，那天我跨省行动，是接到了孙毅的线报，可我看到孙毅的尸体，他已经死亡三天了。”
杨国昌也是一愣，这事他之前还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前脚拦车，你后脚就到，你说我防不防你？”
听到这话，杨国昌竟也无法反驳。
但姜峰没告诉杨国昌自己来尸检中心就是因为又接到了一通“孙毅”的电话。
“保密行动中，没提到有第二个线人吧？”
杨国昌摇了摇头，“至少我交予你的那份，没有。”
“林敏的发现，也解释了蔡老八为什么会去猥亵一具女尸，也就是说，有人故意留下证据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没有这个证据，我们到现在也不会想到尸体运毒这一点。”
副驾驶上的杨国昌竟然出奇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姜峰的说法。
“我接下来要做的，一是要找到尸体运毒的证据，二就是要去找到故意给我们泄露证据的是谁，你同意吗？”
“所以，你希望林敏再对孙毅的尸体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
姜峰点了点头，“那小子眼光独到，只是跟王法医身边看着，就能发现到我们之前一直没注意的点，我感觉，如果整个尸体解剖工作全权交给他，他一定能发现更多我们需要的东西。”
说完，姜峰递给了杨国昌一支香烟。
杨国昌接了过来，思索了片刻，“可以，但申请你自己去写，现在整的好像我是你下属一样。”
“不是吗？”
杨国昌夺过姜峰手里的打火机，“不是！还有，监控录像也要写提档申请，明天交到处里，让我签了字才能让你拿走，不能惯你这不守规矩的毛病！”
说完，杨国昌便摔门下了姜峰的车。
……
第二天，姜峰还真的按照杨国昌的指使提交了两份申请。
一份交给了专案组，一份交给杨国昌。
林敏明天就能开工验尸，姜峰还真期盼着他能从中发现一些之前根本注意不到的证据。
而杨国昌搜集过来的录像，今天就被姜峰拿到了手上。
一上午的时间，姜峰都在办公室里反复查看那卷录像带，根本就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唯一能看出的疑点，就是蔡老八这个火葬场经理会不定时的出入停尸间。
而停尸间里的监控，根本看不到蔡老八进去做了什么。
蔡老八从停尸间出来的时候，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如果不是林敏昨天一句话的提示，他们可能还真想不到尸体运毒这一点。
蔡老八取完毒品之后放在了哪里？怎么送出火葬场的？送出火葬场又是怎么到分销下线手里的？
这一切对于专案组来说，还都是个谜。
姜峰知道，要想调查出这些消息，就得去看看自己钓上来的那条鱼，究竟能让自己做出一道怎么样的菜了。
……
火葬场这些日子正常运转，蔡老八也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火葬场继续工作。
蔡老八这条线虽是链条的最末端，但没了他，那头想再找人接替，可得费一番功夫。
也正因如此，他出来的那一刻，便有人去帮他上下打点。
蔡老八正坐在办公室中，唯唯诺诺地接着一通电话。
“最后一次！”
蔡老八手里的电话传来了一个苍老又严肃的声音。
“明白，明白。”
“姜峰是不是要查‘眼镜蛇’的死？”
“您怎么知道的？”
蔡老八被吓了一跳，自己可没跟手机里的这位说过任何关于姜峰的事。
“不该问的别问。”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想跟蔡老八说太多,“想办法接上姜峰这条线，但是，仅限于消息换钱，接得上，你就是下一个‘眼镜蛇’，接错了，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下场。”
还没等蔡老八发话，那头的电话就已经挂了。
蔡老八唯唯诺诺的样子瞬间变得愤怒，“他娘的，等老子想办法接上池清野，还用得着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中间抽水！”
刚骂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八哥，门口停了辆车，说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