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王海的数据已经发过来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聪明水就是利他林研磨后调剂的产物。”
“你准备把这些东西提交给惠清缉毒中队，你再想办法联系到郝春雷，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他，再告诉郝春雷惠清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姚局长可能与此有关。”
“啊？”
“记住，姓姚的事不要告诉惠清缉毒中队。”
“可郝组长是刑警啊？缉毒的事他也管吗？”
“他一定会管的，我还有些急事，先挂了。”
如果他不管的话，为什么姜峰会给郝春雷起个“老郝人”的外号呢。
挂完李蒙的电话，姜峰立刻给杨国昌发去了信息。
没过一分钟，杨国昌就回了过来。
“说。”
“陈奇凌晨会到省城，你能不能派人保护他？”
杨国昌的语气立刻紧张了起来。
“怎么回事？行动暴露了吗？”
“不是，我让他走高速，从省城南下，你派人接应他，尽量保护他的安全。”
“姜峰，你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在做跟行动无关的事。”
之前姜峰找他要假病历他就觉得有些不对，现在正在证据搜集期，姜峰按理说遥控指挥李蒙就够了，压根就用不到假病历。
即便有危险，出事的也应该是李蒙，不会是陈奇这个只是为了配合姜峰演戏的辅助人员。
“你别管了，我问你个事，莲山有没有发现一种针对学生的毒品？”
“你怎么知道的？”
杨国昌显得有些惊讶，他们处里今天下午才收到莲山送来的“聪明药”样品，由于现在临近中考高考，怕民众恐慌，这件事还处于保密状态，根本就没有对外公布。
“是不是叫聪明水？”
“不是水，是一种进口药，利他林。”
看来，卖给莲山的是“原料”，莲山那边图省事直接卖了利他林了。
“我再问你，省城以及周边的其他市县有没有发现这个聪明药。”
“暂时没有。”
姜峰心头一震，看来自己多半是猜对了。
现在整个云省，姜峰知道的唯一一个在卖烟草类毒品的就是肇曜。
整个云省，唯一一个在销售聪明药的，就是惠清的华仁堂。
惠清出现了大麻，莲山出现了聪明药。
两点一线，姜峰猜测那天自己闻到的熟悉的烟草味就是大麻，他对普通香烟绝不会那么敏感。
也就是说，惠清县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姚局长，不仅利用职权非法销售国家一类精神药物，而且还是个瘾君子。
那么现在，姜峰就需要把自己的猜测变成证据。
姜峰正想再嘱咐杨国昌两句，手机里突然传来了呼叫保持的提示。
打了挂，挂了打，看来挺急的。
姜峰赶紧挂了杨国昌的电话接了起来。
打电话的，正是还在盯着聂建国的王铭。
“什么事这么急？”
“海哥，你赶紧看看朋友圈。”
姜峰赶紧退出来打开了朋友圈，都不用他往下翻了，第一个就是。
他的眼睛瞬间瞪的巨大——竟然是聂建国赤身裸体的照片。
“怎么回事？”
“打聂建国那个人已经被派出所找到了，我刚接到手下的电话说派出所已经把人给抓了，但我刚挂完电话，打开朋友圈就看见了这些。”
姜峰心头不好的预感更甚。
他看着朋友圈上消息发出的时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草！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姜峰赶紧调头朝着拆迁安置点驶去。
“王铭，聂建国在哪？”
“他人溜进了边境线上的一个树林里，我没敢跟，现在在大路上转悠。”
“他想干什么？偷渡吗？”
“我也不知道，进去的话一定会被他发现的，需要我进去吗？”
姜峰刚想说需要，但想想现在陈奇的事已经把他们都暴露了，为了王铭的安全，还是让他也赶紧撤比较好。
“你现在赶紧联系陈奇，今天晚上你们一起出发去省城，把聂建国的行踪举报给边检站，让他们把人抓了再说。”
“为什么要去省城？”
“别问了，现在就给我回去收拾东西。”
现在姜峰巴不得给自己劈成几半，他不想身边任何人出意外，但现在，最危险的恰恰是他自己。
……
“老庞，你什么时候回来？”
正坐在KTV包厢里的庞伟清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仇大爷。
“处理些事情，可能会比较晚。”
“姜海峰，之前是不是你们物业上的保安。”
庞伟清一愣。
“是有这么个人。”
“他今天派人进了我的赌场。”
“他派人？等等……”庞伟清站起了身子，离开了包厢，“我不是让你把赌场关了吗？”
电话那头的牛爱华沉默了片刻。
“诶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派人进了我的赌场，赢走了七百多万！”
“你现在赶紧把赌场给我关了！”
七百万对他来说是小事，但如果牛爱华开赌场的事情被调研组知道了，就是大事。
“已经关了，真关了，你能别说了吗，他安排的那个人进赌场之后，两人会了面，我觉得他不像是个保安。”
庞伟清当然意识到了这点。
“这事你别管了，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这几天哪都不许去！”
“我……”
庞伟清真的快被气炸了，自己跟两个领导见面，被包厢里坐着的老头看见了。
虽说现在照片已经被他给删了，但这个人他现在处理不掉！
这件事还没处理结束，牛爱华的赌场又出事了。
调研组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在自己三期开盘的重要节点来。
偏偏在这个重要节点，又出了这么多事!
庞伟清现在就像是被拴住了手脚，什么都做不了。
他把司机叫了出来。
“你现在去找刘秘书，让他去找一个叫姜海峰的人。”
“是。”
安排走了司机，庞伟清回到了包厢。
“仇大哥，喝酒吗？”
“不喝！”
庞伟清笑着坐到了仇大爷的身边。
“在我这住一段日子吧，拆迁安置点听说环境不怎么样。”
“住你大爷！”
庞伟清气的嘴角直抽，他就是再气，现在也不敢动仇大爷一根指头。
他起身摔门而出。
“调研组明天下午是不是就走了？”
“是。”
“把这个老头关二十三个小时后放回去，准备找机会做掉他。”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