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弄的？”
“从庞伟清的贴身保镖的出租屋里搜出来的，这个小伙子之前是警察，因为身材魁梧被庞伟清挖到了手下，可能是因为警察的本能吧，他暗中记下了这些东西。”
跟郝春雷回报的时候，杨国昌决口没提武云杰是卧底的事情。
这张纸的第一段话，也已经被杨国昌给处理掉了。
“这个人呢？”
“县公安局在山上找到的那个被抹了脖子的年轻人就是他，失血过多，抢救无效牺牲了。猜测是因为送姜海峰过去的时候走的慢，被杀手当成了一起的。”
郝春雷没注意到杨国昌用的是牺牲二字。
“可……可惜了。”
“是啊，多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没了，行了，已经交给你了，你们看看不能按照线索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郝春雷眼睛都没离开过这张纸，这张纸上边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时间地点以及人名。
杨国昌可能不会注意，但郝春雷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上边的所有名字他都已经刻在了脑子里。
“这对我们太重要了。”
这上边记得是每一起命案的杀人者，以及准确的行凶时间。
这与警方记录的案发时间不同，到警方发现，人可能就已经死了，他们只能推测。
但准确的行凶时间就不一样了，这虽然算不上证据，但如果把这些东西报给那些杀人犯，准确的杀人者，准确的死者，准确的行凶地点，准去的行凶时间，那些杀人犯肯定就会认为警方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的犯罪证据。
精神层面的压力往往比肉体上的压力来的更加实在。
“上边有些犯人还不是上次捅我的那三个，我们的人手大部分都撤回去了，只能交给你们自己处理了。”
“老杨，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不对，是太多了。”
郝春雷立刻把名单拍照存在手机上，分发给各个调查小队的队长。
都没顾得上送杨国昌离开，他就已经去安排任务了。
杨国昌也没在意，让郝春雷身边的同志通知他一声便离开了。
……
“人呢？你们不是在盯着吗？”
沈龙怒声问道身边的队员。
“沈队……他们的监控虽然故障了，但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保证没有离开过大楼。”
“那就搜！把人给我从这个破楼里搜出来！”
“可沈队，已经搜过两遍了，没有看见人影啊。”
“妈的！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喽？接着给我搜！”
沈龙有些恼怒，这是他来惠清的第一次行动，本以为能代表省厅风风光光的把事情办妥了，没想到第一次出师就未捷。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一到惠清就已经把人庞伟清给看住了，他的人绝不可能出错，庞伟清如果出了大楼肯定会被发现。
“最后一次在楼里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二十分钟前，已经调取交管部门监控了，方圆五公里的道路没有发现任何从这栋楼里出去的车辆。”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的时间，楼里没有，路上没有，那庞伟清能去哪呢？难道这楼里有密室暗道？
“确定人员没有庞伟清是吗？”
“确定，因为三十分钟前您就下达命令了，所有出大楼的人员我们都有检查，没有庞伟清的人，也没有穿着怪异乔装打扮的人员。”
“确定所有通道都有人把守？”
“所有通道都有人把手，大门、一楼电梯、一楼安全通道、车库大门……”
沈龙比了个停的手势，“车库内部无人驻守是吗？”
队员显得有些紧张。
“太大了，而且是上下两层，车又多，我们只把守出口应该没问题吧。”
“跟我去一趟地下车库。”
……
杨国昌配合着调查组的同志给他们抓获的几个部门领导做检测，这次就不用在尿检了，而是强制抽血。
“杨处长说，如果吸食的是大麻，这血检也很难发现？”
“大麻很容易被身体代谢，相比于其他毒品，检测相对困难，尿检，根据人体质的不同，平均七天之内就检测不到结果了，血液检测，但如果他长时间没有吸毒，血液检测同样也有误差。”
“怪不得他们会换成大麻，这是逃避检测的最佳毒品啊。”
“一般除非确定其吸毒，都不会用到血检，只要尿检过关也就没事了，大麻的阶段反应也不是很强烈，最主要的，国外能搞到合法大麻，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去尝试，其实国内一些频繁出国的精英们，很多在国外都吸过毒，省里的戒毒所基本一半以上的吸食大麻人员，基本都是频繁出国的精英白领一类的。”
“还是平头老百姓老实啊。”
听到这句话，杨国昌倒是叹了一口气。
“平头老百姓要是接触到了这些，等待他们的就是家破人亡，他们和有钱人相比，经济上是扛不住的。说个不好听的，现在吸毒都出现阶级分化了，有钱人吸纯正毒品，没钱的人在国内买麻古、摇头丸这些衍生品，还有笑气这些相对廉价的新型毒品。”
“多谢杨处长给我科普了。”
“组长见笑了，都是说着玩玩的，采集完成检测需要六个小时左右，不耽误你们工作吧？”
“不耽误，不耽误，我们人已经抓齐了，让杨处长来也是想看看你们需不需要进行审讯，给姚局长定罪，他应该涉嫌贩卖毒品罪了吧。”
杨国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任务，他还以为自己是来帮忙做检测的呢，弄半天是调查组的同志们给帮杨国昌的忙。
这刚才还在医院说姜峰脑子生锈了呢，自己这生锈的比姜峰还厉害。
“被传染了莽劲，又被传染了傻劲。”
两人正聊着，杨国昌的电话突然响了。
“怎么了，沈大壮？”
“别阴阳怪气了，来清远集团的办公大楼一趟，庞伟清没抓到，跑了。”
“怎么能跑了呢？”
……
“资产转移完毕了吗？”
“已经全部转移到缉毒基金会了。”
“你准备去自首吧，怎么说你应该知道，争取少判点。”
“咱们……不跑了吗？”
“自己看看新闻，你觉得我们还跑得掉吗？”
“那……那您呢？”
“我？”
庞伟清看了看天，没有一片云彩。
“都没云彩了，惠清已经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