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调查组组长的谩骂，龚行长拍桌而起。
“你们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他不认为这些人手上会有证据。
“真以为我会平白无故的骂你吗？”
守着龚行长的两个同志扔给龚行长一沓文件。
龚行长看到上边的内容，彻底说不出话了。
“你……你们……你们这些证据都是凭空捏造的！”
“是不是捏造的你最清楚，带走！”
……
“郝组长，是你们直接去抓，还是我们先去？”
“现在工行的债务清算工作还没开始，只是放出了风声，不是我们出面的时候，我需要你们现在先把庞伟清带回来调查，债务清算一旦开始，我们就可以依法逮捕庞伟清。”
“明白。”
看着指挥车外整齐划一，严阵以待的特警们，郝春雷也不免热血沸腾了起来。
“看看特警再看看我们，真是惭愧啊。”
沈龙站在郝春雷的旁边。
“两个不同的警种而已，哪有什么惭愧不惭愧的，你们刑警缉毒警分散行动居多，而我们一旦出任务，那就是全体出动，而且一旦出动，那就是走一趟鬼门关，军事化管理是必须的。”
“说的也是。”
“你们是警队的最强大脑，而我们是警队的最强武力，相辅相成，不存在孰强孰弱，谁好谁坏。”
正聊着，一位特警同志跑向沈龙报告。
“沈队，庞伟清有动静。”
沈龙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郝春雷。
“那我就先去了，郝组长在这等我好消息。”
“望您凯旋。”
……
杨国昌跟门外守着姜峰的同志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
姜峰正站在窗边，看着惠清的蓝天。
“休息的怎么样？”
姜峰抬起左手伸了伸懒腰。
“很不错，睡了十几个小时。”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沈大壮竟然也是咱们的人。”
“为啥叫沈队长沈大壮呢？”
“看他那块头还用问吗？不说这了，说正事。”
“师父那边什么安排？”
“雷副厅说，莲山不能回去的太快。”
“为什么？”
姜峰有些不解，现在姚局长已经把肇曜给供出来了，正是借机返回莲山的好机会，怎么就不让回去了呢？
“幺鸡没死肇永庆肯定会谨慎起来，他儿子跟惠清有关系他一定清除，万一肇曜被肇永庆送出去了怎么办？咱们可就没了调查肇永庆的动机了。”
“雷副厅的意思是要让肇永庆以为惠清的事结了，这样才能往下继续进行。”
“为什么？”
“为什么？雷副厅跟我说的原话，是你想借幺鸡的手回到莲山，现在幺鸡还会不会被追杀我们还不清楚，你把肇曜抓了，那幺鸡还回不回去？你怎么借机回去？”
姜峰这才回过神来，收了声。
“我也想提醒提醒你，老姜，咱们两个能这么频繁的联系，是因为姜海峰是重要线人，而不是因为你是姜峰。”
这句话点醒了姜峰，姜峰确实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不仅是姜海峰，还是莲山的黑警姜峰，更是卧底警察剑锋。
姜峰头都快炸了，卧底最难面对的从来都不是性命之忧，而是不断的身份转换和自我暗示让他已经开始有些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如果姜峰和武云杰一样几年没有跟组织的人打过交道，姜峰甚至会觉得自己八成会叛变。
“年龄大了，脑子转不动。”
杨国昌拿起自己带来的苹果，削起了皮。
“放心，肇曜跑不了。”
“嗯？咱们的人已经把他控制住了吗？”
“不是咱们的人，是他的家人，还记得他那个妻子吗？那个天河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总经理，郑岚。”
“记得。”姜峰记得郑岚，更记得秦芷，他不知道自己出事之后秦芷在干什么，只希望她能忘了自己这个跟他认识没几天的匆匆过客吧。
“他再有一两个月就生了，正常途径出国根本就不可能，非正常途径肯定会影响她和孩子的安全。肇曜很看重他这个妻子，也可能是看中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到惠清没多久，他就已经不干了。”
“这个公子哥还有顾家的一面？”
想当初跟肇曜第一次见面，这家伙怀里搂着一个姑娘，还惦记着王玲，王玲……“王玲怎么样了？”
削苹果的杨国昌差点剌了自己的手。
“吓我一跳，那姑娘就是不走，说要是敢辞退她，她就找媒体到警局里闹，我派过去的同志只能妥协了。有人在暗中保护她，放心吧。”
“那就好。”
“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的时间你就想怎么把幺鸡送回去就完了。如果这些人真是肇永庆派来的，那幺鸡的命暂时就能保住。沈龙的出现与其说是帮助老郝他们打掩护，倒不如说是在给莲山放信号，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们绝不敢有第二次。”
“那个杀手有可能供出肇永庆吗？”
杨国昌摇了摇头。
“一个敢为了不暴露老板去死的人，你指望抓了他就能审出个所以然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姜峰也明白这个道理。
“谢了，老杨。”
“谢个锤子，本来挺瞧不上你这个莽夫的，但现在看来，我他娘的好像被你给同化了。”
“哈哈哈……”姜峰笑了起来，“听说杨处长滥用职权，蓄意报复，这要是传到省厅，我觉着都没人信。”
杨国昌也没跟姜峰斗嘴。
“他要是说我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觉着信的人可能还多一点。”
“哈哈哈……”
杨国昌切了一块苹果塞进了进了自己的嘴里，剩下的丢给了姜峰。
姜峰咬了一口。
“想把幺鸡放出来得等审讯结束了，我想去干一件事。”
“什么事？”
姜峰从怀里掏出了武云杰交给自己的那封信。
杨国昌接了过来，脸色惊讶。
“武云杰？惠清县公安局的人在山上发现的那个被抹了脖子男人？庞伟清的贴身保镖，是咱们的人？”
看来，杨国昌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就是他告诉的我你的位置，是他告诉的我歹徒有多少人，可……”
“这小伙子加入行动虽然不是为了缉毒，但却尽职尽责的守了五年，五年里他搜集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姜峰提杨国昌打开了信的第二页。
“这是他整理的庞伟清和姚局长见面的时间与次数，以及他们每次运毒的数量以及交易地点，交易方式。”
“这……这对我们很重要。”
接着，姜峰又翻开了下一页。
杨国昌看到了上边的第一句话，没忍住，老泪纵横。
“我知道搜集的这些线索对任务没有任何用处，但大哥亦或是大姐，我想让你帮帮我，或者，把这些证据交给能将庞伟清绳之以法的人。如果这影响了行动，就当没看见吧。”
“为了这个小伙子，咱们得把庞伟清抓了。而这张纸上记得东西，老郝他们绝对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