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姜峰又详细的讲了一边法律定义中的传统毒品与新型毒品。
“法律定义中的传统毒品,是指大麻、鸦片、可卡因、海洛因这些从草本植物中提取的毒品,它们作用于人体的阿片系统,偏重于搞垮吸毒者的身体,导致吸毒人员免疫力下降、身体素质降低,进而威胁吸毒者的生命。”
缓了口气。
“新型毒品,是指人工化学合成的致幻剂、兴奋剂,冰毒、摇头丸、K粉等等,它们直接作用于人体的神经系统、使人兴奋或抑制,连续使用能使人产生较强的依赖性的精神毒品。咱们昨天讲的那些,都属于新型毒品。”
下边的人认真的听着,而姜峰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搜索着,他想要找到昨天那个女人。
可时间已经到了,姜峰也没看到她的人影。
丁伟址拐杖走了过来,“都看了,没见昨天那位大姐。”
姜峰点了点头,“上午的内容就到此结束了,下午给大家讲讲咱们国家规定的第一类和第二类精神药物。之所以是药物,是因为它们是用来治病的,但如果有购入方式不合规、来路不明、私下交易、滥用等情况,很有可能大家就会莫名其妙的成为毒贩。”
听到姜峰这么说,老百姓都议论了起来。
来听课的普遍都是年纪较大的老百姓,他们之中的很多都常年与药品为伴,一提到药,很多都巴不得现在就让姜峰给讲清楚了。
“还望大家奔走相告,下午都来听听,在警务实践中,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大家知道了也能多加防范,多加注意。”
广场的人也慢慢的散了,丁伟一各个都确认完,才回到了姜峰身边。
“确实没来。”
“没事儿,消息已经放出来,说不定下午她就来了。”
“姜大哥,我总感觉你很不简单。”丁伟抱着拐杖,认真的盯着姜峰,“你说的这些东西,我总感觉不像是你查出来的?”
姜峰收拾着东西,也没回头看他,“不是查出来的,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肯定干过缉毒警,要么你之前就是武警,经常参加缉毒工作,对不对?”
姜峰和郝春雷还真是武警退役的。
“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把工作给你干好就行了。回头你腿利索了,我就转到幕后给你打下手。”
“别别别,我腿脚再利索也没你讲的好,以后我给你打下手。”
“你是我领导,你说了算,下午得盯仔细了,我觉得那个妇女听到我下午要讲药品的消息,她一定会来的。”
“好,没问题。”丁伟答应道,“要不要报警?”
“你就是警察报什么警?”
“我是说找缉毒警来问问情况,咱们是外来的,也没办法审人家啊。”
“不审,咱们就找她聊聊,想办法知道到底是她有情况还是她身边的人有情况。你没看她昨天问咱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是不是警察,我要是不拦着你你答应了,你信不信她后边那些话都不说了?”
“好像是的。”丁伟捏了捏下巴,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姜大哥,咱们为什么要管她呢?她如果真有情况,咱们又能帮得了他什么呢?不还是得交给警察?”
还没等姜峰回答,一个深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因为他爱管闲事。”
回头看去,正是沈龙。
“沈队。”
姜峰低头收拾着东西,没敢搭腔。
“姜海峰,走,跟我去车上搬一下县局帮忙定的一批临时宣传物料,这几天你讲课用的着。”
“好。”
……
“又管什么闲事了?”
“一个妇女,昨天问我从国外买精神药物算不算贩毒,说是救命药,我总感觉她可能有些问题,想看看她今天下午还来不来,了解了解情况。”
“你啊,你啊,你就是改不了你那瞎操心的毛病。”
“她主动问的我,我总不能当没事发生吧?龙哥,要是你的话,你百分之百也会追问到底。”
“你先跟我说元春有没有工作。”
姜峰知道沈龙问的是什么,“没有。”
沈龙扔给姜峰一根烟,又掏出一根塞到了自己的嘴里,“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
男人按照经理给的地址到了绿阳县的一个古玩市场里,这中午市场没什么人,但看着环卫工人正在清扫的垃圾,想来早上的时候人应该挺多的。
他继续找着,在古玩市场的一个胡同里找到了经理说的那家店。
他提着两个特别大的透明塑料袋走了进去,“你好。”
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古玩店的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男人手里那两袋子集邮册,“放下吧。”
说着,年轻人就从桌子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钱开始查。
看到这么多钱,男人不仅咽了口唾沫,这要是都给他,能给儿子多买好几天的药。
“元春来的?”
“是……”男人的声音都有点结巴了,“元春来的,老板。”
年轻人查好钱并没有给他,“听说你们元春来了一批什么宣传志愿者?”
“听说过,好像是昨天刚到。”
年轻人拿出了手机,男人还以为是不准备给现金了,要扫码,赶紧打开了自己的收款码递了过去。
年轻人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赶紧把手机收了回来。
“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宣传队伍里?”
男人看着年轻人手机上的照片,正是这几天朋友圈疯传的那个讲毒品的志愿者,姜海峰。
“是,这就是朋友圈里传的他讲课时候的照片,在我们县人民广场,讲毒品。”
“他是个警察?”
“不是,早上是听课的人认错了,他就是个志愿者。”
年轻人点了点头,把手机收了回来。
他又从手里的那沓钱里抽出了几张钞票,塞到了那八百块里。
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年轻人手里的钱,他已经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他需要钱,他的眼里也只有钱。
年轻人也没在意,“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好一会男人才缓过神来,“我姓董,董安,老板怎么称呼?”
“就叫我绿阳吧。”说完,年轻人把手里的钱递给了董安,“多的就当是给你的小费。”
董安接过钱,激动的手都开始颤抖了,“绿先生,谢谢你,真是谢谢你,绿先生。”
他激动到都没注意到这个“绿阳”,说的就是绿阳县城的名字,年轻人压根就不姓绿。
年轻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冲着董安摆了摆手,“走吧,下次准时到还有小费。”
“好,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