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门口，姜峰才发现到场的不仅有闻讯而来的老百姓，还有很多民警。
这些民警和老百姓们一样，不是来维护秩序的，而是来体验设备的配合宣传的。
看来事情并没有姜峰想的那么危险，至少普武地方，也在努力的平息这场舆论。
“去看看吗姐夫？”
“还是不去打扰了吧。”
“那就赶紧去会议厅吧，新闻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媒体那边都在等着呢。”
点了点头，跟着小王朝着公司内的会议厅走去。
时间太过仓促，姜峰资料还没来得及看。
坐在台上，姜峰才开始熟悉了手里的资料。
可这资料越看，姜峰越觉得难受，越觉得憋屈。
明明是别人对他们莫须有的罪名，可他们却在绞尽脑汁的澄清。
身为警察，他对于这种自证清白的行径特别抵触。
疑罪从无、谁主张，谁举证，这是原则。
没有证据就是没干过，谁说干过，他有义务且必须拿出相应的证据来。
而网络舆论，或是说舆论战，就是在打破这种原则。
想针对谁，找足够多的人，发布足够多的信息，就能让一个人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陷入到不断自证清白漩涡中。
越想姜峰越气，越气姜峰越不想按照资料上的内容来做澄清工作。
很快，发布会就开始了。
“姜总，请问你们对贵公司涉毒的事情作何解释？”
“姜总，从警方获取的消息，被抓获的毒贩跟和总有联系，这些事情您作何解释？”
“姜总，为什么和总不出席发布会，而是让您来处理这些问题，是心虚了吗？”
……
无数个针对性极强的问题传入姜峰的耳朵。
姜峰攥紧了拳头，突然吼道，“够了！”
底下的媒体顿时没了声音，但闪光灯，却不住的响。
“针对网路与民间对我们公司及人员的不实言论，我们会采取一切必要的法律手段以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
说完，姜峰便愤然离席，他是真不想在这多呆上一秒。
……
和慧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看着愤愤不语的姜峰，“为什么不按照我给你的资料来念？”
“那么憋屈的事情我干不出来！”
“你有没有看完上边的内容？我不是让小王告诉过你要先熟悉一遍资料吗？”和慧的声音异常严肃。
“看了。”
“再看看。”和慧几乎是命令道。
姜峰拿起资料象征性的扫了两眼，“不就是自证清白……”
话还没说完，和慧怒然打断姜峰，“看最后！”
姜峰这才发现，最后一页的资料上写着的内容——“我刚从外地回来，并不了解公司过去发生的事情，并未参与之前的工作，未来的时间，我会以公司副总裁的身份，对网络及民间的猜测，进行全方位的自行排查并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如果发现任何违法犯罪行径，我们愿意接受一切相应的法律处罚。”
“你这是要让我给你撇清关系？”姜峰不敢置信的看向和慧。
“你是不是还觉得你那么说挺英雄的？你是不是还觉得我真如你说的那般清白？”和慧怒声问道，“我告诉过你我为什么能发家，我告诉过你我之前做过什么，我是参与过贩毒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姜峰说不出话了，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而是他意识到，和慧这是要牺牲自己。
“为什么这样做？”
“你说为什么？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笨！因为我要是把公司干干净净的交给你，因为组织认为这家公司对你以后的行动有帮助！”
“用你去换公司的干净？”
“因为这家公司只有我不干净！”和慧的声音很大，她的一切计划，都被姜峰给打乱了。
“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
“我不能因为行动就去牺牲一个同志，你告诉过我你是在不知情情况下参与的贩毒，我觉得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我绝对要保证你的安全。”
眼中的泪水凝聚成水珠，不知是愤怒还是其他的什么。
和慧总能，总能在这个老男人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那你以为我在这五年是为了什么！”泪水滑落，和慧大声吼道，“到现在你还跟我讲保护？还跟我讲不想让我做出牺牲？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我五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不想让你五年的努力白费，更不想让你白费。”
“够了！”和慧哭喊道，不知为何，她真的不想再听姜峰说一句话了，“我告诉你姜峰，对我的调查肯定还在秘密进行，就算没有那个什么狗屁江瀚跟我的犯罪证据，警察肯定会找到我贩毒的证据，因为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到时候你我都得被抓！到时候我看你还做个狗屁的任务！你知不知道这个任务时间跨度有多长？你知不知道这条路上有多少同志牺牲？到时候不光是我，全线同志的努力都因为你的一句屁话全部白费！”
“总有其他办法，牺牲同志换取任务成功我绝不可能再做一次。”
“滚！”
……
“您看到了吧。”
“看到了。”
“这下好了，您不给老姜指使，也不命令和慧把话跟姜峰说清楚，一个愣头青，一个没捻儿雷，这边调查出什么问题，两人都得被撂进去。”
“你相信你这个老冤家吗？”
“您说呢？”
“反正我相信我的徒弟。”
杨国昌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了，他看着身边的老者，递给他了一份资料，“人员已经锁定了，您说什么时候抓？”
“等调查结果吧，需要有个人给慧慧和小峰背锅，不对，应该说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毕竟这些勾当就是他们干的。”
“一边说让他看着办，一边给他擦屁股，还不让他知道，图什么呢？您要是历练老姜，您让他自己看着办没问题，错了您不得让他知道吗？不然他那木鱼脑袋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
“他做错了吗？”
杨国昌意识到了什么，“您也想拦下和慧，是吗？”
“我想拦下线上的每一个孩子，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孩子牺牲了。”这次，雷克正没有用“同志”去称呼同志们，“你知道慧慧是什么人吗？”
“她还有什么特殊身份？”要不雷克正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很特殊，对我和小峰来说，都很特殊，如果小峰知道了慧慧是谁，他就是豁出命也要把慧慧给拦下来。”
“她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