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啊，高啊。”老警察看着传递过来的监控录像感叹道，“每一次还击都在对手出手之时，而且只有一击，没有进行任何后续追击，大家都看好了，这，就是标标准准的正当防卫，都记住了！”
“是！”
沈龙捂着自己的脸躲到了一边，他真的有点憋不住想笑了，本来跟这位老警察和他下属都叫过来说这事，是想把事儿拉到台面上来严正处理，也给姜峰一个教训。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姜峰这打斗场面竟然正当防卫的教材了。
“沈队，全程我们局里的同志都看了，起因就是因为这个小子在超市故意挑事，这完全属于他们咎由自取，而且，他们已经涉嫌聚众斗殴，我们绝对会……”
沈龙赶紧拦了下来，上升到刑事案件，这再调解、上诉杂七杂八的一进行，姜峰不知道要被拖多久。
而且他相信姜峰已经想好怎么办了。
“这事就交给派出所的同志们去办吧，咱们继续培训，继续培训。”
……
姜峰想着想着在审讯室竟然睡着了，这些日子他真的也有些累了，董安出事之后他就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你也真是心大，能坐在审讯椅上睡觉。”
姜峰一激灵赶紧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在派出所太安心了，就睡过去了。”
姜峰也没撒谎，只要是在公安机关内，他就有一种莫名的舒心感。
听到这句话民警的心头也是一暖，谁不想自己的努力被承认呢。
“都调查清楚了，你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而这几个人涉嫌聚众斗殴，就看你想不想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吗？”
“几个人都呆了，我想应该是听清楚了。你没收到什么伤害，我的建议最好是进行调解，如果这些人比较阴毒，他们很有可能会蓄意报复。”
（这就是为什么民警在处理民事案件的时候，只要不是情节恶劣，多半都不会直接采取法律措施，而是主张进行调解。
俗话说的好，嘴巴子什么时候最疼——没打嘴上的时候最疼。
法律放在那很可怕，但如果真被判了，也就没那么怕了。
真判下来，亡命徒什么都做的出来。）
“帮我吓唬吓唬他们就放了吧。”
“可以，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他们责任了，对吗？需不需要他们进行一定的赔偿？”
“不需要了，我也不想进行调解，我还有工作要做，可以放我走了吗？”
“签字吧，签完就可以离开了。”
姜峰在结案通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便离开了。
回到了宣传点，两个元春姜峰还没有回来，一直到收队他们才出现。
本想和他们交流一下调查情况，可这两位警官都没搭理姜峰，一起谈论案情也不让姜峰听。
还是那句话，这都是正常的，跟姜峰交流那才是不正常，姜峰只是一个平民。
姜峰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适应，一定要适应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老百姓。
这都已经四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把自己当作一个警察，作风跟本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可能这也是他会被这么多人当成警察的原因。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姜峰梳理着自己手上掌握的所有信息。
与其说是信息，不如说是猜测。
他先假定杀害董安的人是毒贩，然后假定邮票就是毒品，再假定这个最大的MCN就是这个毒品的固定吸食人群。
这么理是理的通的。
如果让一些保守的刑警侦查员去听听姜峰的猜测，他们肯定会嗤之以鼻，从头到尾没一个证据，全都是假定，到头来很有可能是白忙活。
可雷克正曾教过姜峰一句话——“要大胆的假设，小心的论证。”
这几乎成了姜峰的侦查习惯，一切案子，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猜想，然后再一步步的往后验证。
所以，“明天，明天得想办法去见见他们手底下的古玩商。”
……
“他妈的！”被姜峰收拾了一顿的年轻人到了傍晚才从被放出来，气的他们是出门就骂，“咱们挨了打，咱们还得受罚！”
“怎么？还想去给我打回来？”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五个小年轻立刻变得乖巧，“老板。”
“一群脑瘫玩意！让你们来拉古玩商的，你们没事找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跟人家民警说了多少好话他们才同意放你们！知不知道现在三人聚众斗殴就涉黑了？知不知道涉黑是个什么下场？”
几个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看监控我看的人都傻了，真是一群智障！眼瞅着他就是朝着监控去的，人都跑出来了，你们还他妈追，还他妈敢动手！”老板点了根烟，跟对面停车的司机招了招手，“你们今天的任务必须完成！完不成明天直接去领工资滚蛋！”
“可……可这马上就晚上了，老板，古玩市场下午四点就不营业了啊。”
老板没给他们狡辩的机会，坐上车便离开了。
几个年轻人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老板的要求，赶紧把今天的任务完成。
“走吧，上市场里再看看，跟那些没关门的聊聊，看看能不能要到几个有意向的号码。”
……
“这次的货给你们的多，你们省着点用，不够了就没有了。”
一众人看着座子上铺满了一摞集邮册都是一愣，“您这是接下来的半年都不准备再出货了啊。”
胖子点了点头，“不错，接下来的半年你们都不会再拿到货了，但半年后，按照原来的量给你们送。”
“这没问题，就是老板，这钱……我们可没办法一次性给啊。”
“我又不怕你们跑了。”胖子倒是觉得没什么所谓，“按照原来的方式结，要是有一个人敢给我晚交一天的钱……”胖子从集邮册里拿出一张邮票含在了嘴里，“你们应该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知……”
还没等大厅里的一众人应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愣头青的声音，“你好，请问你们店需要做网络直播和短视频运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