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一个人拿着手机递到了他称呼龙哥的手上。
“这是什么？”
“省厅宣传队最新宣传的一种设备，之前是战场中的排爆装置，可以透过物体看到内部的有机物，也就是毒品。”
“以后边境检查都用这玩意了是吗？”
“应该是的，已经开始宣传了，就证明马上江口就要开始装备。”
“咱们这边呢？”
“我暂时没有打听到消息，可能等宣传队到了，培训完应该也会装备。”
“你想说的是，咱们的运输方式要换一换了是吗？”
“是。”
这位龙哥好像并不担心这些，他丢给了手下一根香烟，自己拿出一根在鼻子上嗅了嗅，“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对于生意比我还上心啊。”
手下赶紧弯下了腰，头恨不得磕到地上去，“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宣传队到哪哪出事儿，我觉得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过来。”龙哥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机，在手里点燃，伸向了自己的手下，“把给你的烟点上，抽着烟聊。”
手下慢慢地靠了过去，因为他看到龙哥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已经出鞘了的弹簧刀。
“坐。”
手下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
龙哥把打火机又往前伸了伸，“点上。”
手下想接过火机，却被龙哥甩了出去，“我给你点。”
手下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真的有些怕了。
“赶紧的，我这打火机挺费油的。”
“诶……诶……”烟叼在嘴里，头凑了过去，两只手搭在龙哥的手上，故作挡风状。
烟草燃烧的声音响起，眼看着就要嘬燃了。
突然，龙哥的弹簧刀直指的插在手下的面前，刀背紧贴着他的鼻尖，而他嘴里的烟，断成了两截。
“你觉得我现在到了什么事都必须你来给我操心的地步了吗？”
“没……没有……我……我只是怕咱们的生意出事。”
本以为这位龙哥会再发狠怒骂，谁知道他突然笑了，“看给你吓的，回去吧，这事儿你想怎么办怎么办，花多少钱都行，给我研究出一个能躲过那个仪器的办法。”
手下好像并不意外，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应该时长发生，他只是不敢确定这次到底是不是真的。
“仪器我已经买来了，虽然不太一样，但效果应该差不多，您要不要先研究研究。”
“哦？你行动挺快的嘛。”
“我知道龙哥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奉承的话少说，你知道我最恶心这些，自己玩去吧，我没兴趣看那什么破仪器，相信你能给我处理好的。”
“是！”
“对了，江口那娘们儿是不是还在咱们这躲着呢？”
“是。”
“她可能要出事，立刻去准备，跟她底下的那些物流公司都撇清关系。”
“出什么事？”
“别问。”龙哥恶狠狠地说道。
“明白，我这就去办。”
手下走了，这位龙哥点燃了自己手里的烟，他看着自己的手机，注视着上边那个正在讲课的男人。
“就剩这一只眼了还整个老花，真他娘的烦气。”嘴里骂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眼镜带在了鼻梁上，“越看越熟悉，越看越熟悉，你不会没死吧？”
……
“我怎么感觉……”秦芷的语气有些失落，“他和峰哥完全是两个人。”
王玲也坐在床上发呆，因为他的想法和秦芷是一样的。
“姐，姜队是不是真的死了？”
“咱们两个约定好的，不许再说这个问题。”
“可……”压抑了许久的悲伤，终于扛不住了，“四个月过去了，四个月过去了我们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像是姜队的人……唔……姐，姜队是不是真的死了？”
身为警察的沉稳让王玲比秦芷更明白怎么藏匿自己的感情，可当她不需要去掩饰情感时，当她的感性不需要超过理性时，才能看出来她确实是个比秦芷小上很多的年轻人。
秦芷抱住了王玲，“他没死，玲儿，他肯定还活着，咱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哭了好久，王玲才抽噎着说道，“咱么走吗，姐？”
“再看看，姜海峰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和峰哥不太一样，但……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
“好。”
“你请假了几天？”
“多少天都可以，大不了不干了。”
“别说那胡话，你还是要考虑自己的生活才行，不当警察你还能干什么呢？现在在户籍中心挺好的，工资低但吃喝不愁，也没缉毒的时候危险。”
“您不也为了找姜队连公司都不要了吗？跟你比起来，我这算什么。”
“傻丫头，想跟我比也不是这么比的，我要是为了峰哥掉了个胳膊，你是不是也要自砍一个啊。”
“也……不是不行。”
“再犯浑鼻子给你拧掉！”秦芷掐着王玲的鼻子狠狠地拧了拧。
“姐，你跟姜队认识没多久，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放不下啊？”
秦芷靠着王玲的小脑袋瓜，呆呆的看着墙壁，“不知道，可能人都得为爱情犯一会傻，我年轻的时候没机会，迟早得来一会吧。”
“那为什么这个人会是姜队呢？”
“他是唯一一个听完我的故事之后，没有怜悯我，也没有嫌弃我的人。在他面前，我能堂堂正正、不遮不演的做个女人。”
“原来你是广撒网，好你个渣女，你是不是还跟其他男人诉过苦？”
秦芷被王玲这傻丫头给逗笑了，“你看这你姐像那样的人吗，峰哥之前，我从没跟别人讲过我的故事。跟你我都没讲过，你觉得我会跟别人讲吗？”
“那你为啥给姜队讲？”
“老天爷让我开的口，就开了这么一次，还让我给选对人了。”
“玄乎，你们年纪大都信这些玄乎的东西。”
“哈哈哈……走，吃中午饭去，晚上给你想办法约一下姜海峰。”
……
“上哪睡去了，一上午没见你人。”看到提着盒饭过来的丁伟，姜峰打趣道。
“没睡，去县局开了个会，差点没在会上睡着，刚结束。”
“下午你讲，我可不讲了。”
“好。”丁伟坐到了姜峰身边，打开了自己的盒饭，“姜大哥，我给邱海林，就你昨天给我的那个名片打电话了，他说想让我带着你一块找他聊聊。”
姜峰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他确实挺想接触一下这个邱海林的，毕竟罗东的案子开端就是他。
昨夜他一想这不是他的工作，不想蹚罗东这摊子浑水，就没和邱海林交流，可现在看来，自己是不蹚也得蹚了。
“可以，没有问题。”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不知道，昨天我那个同学见了他这个爹，没有一个好脸色，还当着我的面说他爹路上被撞死都活该。邱海林也没生气，而且还显得很卑微。”
“可真是个大孝子。”
“邱朔绝不是那样的人，我得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你有空跟我去没？”
“没问题，你约时间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