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货出现在过江口，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我的货是不会在境内销售的，一部分快递了出去，剩下的一部分……”江瀚看向了杨国昌，他不知道那些消息该不该告诉向自己问话的姜峰。
“可以说。”
“剩下的很大一部分是给了马亚人。”
“怎么给的？”
“不定期的，会有一些路过普武去勐洪的跨国物流的货运司机跟我联系，我只需要把货送到他们指定的地点就可以了。”
“怎么结账的？”
“钱直接汇入到我的境外账户上，因为我闺女的病也需要在国外治疗，所以在国内没有我的毒资，如果你们需要收缴的话，我愿意提供我的境外毒资账户。”现在的江瀚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最开始，马亚人就是通过光头联系的我。”
这是重要信息，“把你和光头怎么认识的，什么时间见过面，是否有过联系，联系方式……”
姜峰说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问题，他要详细的去了解这个叫光头的人。
现在勐洪的毒贩势力姜峰不了解，但五年前的勐洪姜峰了如指掌，他并不记得一个被称呼为光头的毒贩。
就像姜峰说的，K粉这种老牌毒品不是一个新兴的毒贩可以抗的起来的货种，这个光头肯定跟陈彦龙有联系。
而陈彦龙五年前所经营的毒品并不是K粉，而是冰毒。
那这个光头，在勐洪的光头，必然是姜峰找到陈彦龙的突破口。
……
“后天你们就要去勐洪了，希望这点消息对你有用。”杨国昌把笔录收录在了一张内存卡内，递给了姜峰。
“嗯。”
“回去跟慧慧商量商量吧，安全方面不用有太多的顾虑，首先，现在罗东已经对外宣布和慧是他的人了，没人敢动她，其次，我会安排新的同志留守在普武，保护和慧，如果你还是决定要用这个公司的话，他们也能帮你把关。”
“谢了。”
“跟我说什么谢谢，回去吧。”
送走了姜峰，杨国昌回到了关押江瀚的房间，他还有一些重要的消息需要去问他。
“再问你一些问题。”
“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杨处长和姜海峰同志了。”
“他是反贪总局的人，他们需要知道的已经问完了，我需要的还没有。”
“您还需要知道什么？”
“阿尔法PVP，是你复制出来的对吗？”
“对。”
“我们的人进行了尝试，单从知道了毒品成分这一个条件来说，想复制这个毒品很难，以你的能力来说，从国外回来就可以从事生产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在制作阿尔法PVP的前期，一定有他人帮助。”
江瀚没有刻意隐瞒这点，他已经告知了杨国昌自己和成阿尔法PVP的详细步骤以及具体配方，他只是没在意这个问题。
“杨处长想要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
“先回答我上个问题，你的前期工作，有没有他人帮助？”
“有，这我在之前的询问中提到过，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
“我需要知道精确的人。”
“都是些外国的毒贩，杨处长还能出国抓人吗？我可以告诉杨处……”
江瀚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在国外期间联系的毒贩名称，而杨国昌也在认真的记着这些他手根本就摸不着的人。
“到国内之后，有没有这些人跟你联系？”
“没有。”
“那你回国之后有没有一些奇怪的人跟你联系过？”
“您指的是什么人？”
“比如说，米国人。”
……
“被您说中了。”
电话那头的雷克正长舒了一口气，但他的心情，却十分压抑。
“我很想这只是个阴谋论。”
“可事实看来，不是的。”到今天，杨国昌才知道破冰行动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您想做的，是让他们也关注到老姜对吗？”
“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来，小峰一定会成为他们的重要目标。”
“那应该是按照你的计划来了，老姜已经意识到和慧的公司要成为他贩毒活动的重要节点了。”
“骂我了吗？”
“那……倒没有，他很焦虑，他来找我给他出主意，他不想让和慧再继续行动下去了，但他也清楚和慧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怎么给他出的主意？”
“就按您的吩咐啊，告诉他组织的要求只是让和慧的公司活下去，要不要用，他自己做决断。”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您，雷副厅，您到底想不想让和慧继续帮助老姜行动？”
“当然不想。”雷克正回答的非常果断，“你说明儿知道了，他会不会在天上骂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杨国昌很清楚，雷克正也很清楚。
如果不想让和慧继续参与行动，杨国昌完全可以给姜峰出这个主意，让姜峰把行动绕过和慧。
可杨国昌没有，雷克正的命令，也并不是让杨国昌给姜峰出这个主意。
“我会安排人保护好她的。”
“你觉得组织残忍吗？国昌？”
“于私，残忍，但于公，我只会对无私风险的同志们置以最崇高的敬意。”
“不错，这说话有点副厅长的味道了，忙完准备回去当代理副厅长吧，对了，记得顺便去国安办报个到。”
……
坐在和慧的家中，等着她的归来，姜峰的心情是忐忑的。
就如同杨国昌说的，这件事没办法两全。
莲山就快到了，之后的几个城市会发生什么姜峰根本就没办法知晓。
还会不会有这么一个适合作为自己“贩毒工具”的载体根本就无法保证。
他需要做的是整合所有边境的毒贩，虽然他清楚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并非抓捕这些毒贩，但他同样也清楚，整合这些毒贩一定是达成最终目的前提。
以行动为主，和慧的公司必须成为他的“贩毒工具”。
贩毒，就是在犯罪，行动，就会有危险。
就算最后和慧的生命安危得以保障，可如果行动失败了，那和慧和自己也必然会接受法律的审判。
以姜峰的身份，以雷明哥哥的身份，姜峰不想让和慧再继续下去了。
一筹莫展之时，大门被打开了。
“哥，回来了，全都检查了一遍，没事。”
好像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和慧显得很是开朗，她笑着坐到了姜峰身旁，靠在他的肩上。
看着面带笑容的姜峰，他作出了决定，“慧慧，以后好好过日子，等行动结束了哥再回来找……”
可和慧却打断了他，“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哥，我跟特警同志们说了，下午咱们就可以去公司了，你快要走了，最后再帮我一把。”
“我不想让你……”
“哥，我饿了，再帮我做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