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工作照常继续，姜峰在和宣传员丁伟暗中调查着。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弄清楚这群人是怎么筛选的客户。
姜峰盯了一晚上，他并没有发现那些蛋糕店在接到外卖订单后接到过什么电话。这就不可能是客户自行电话索要。
昨天夜里，他还从小区的来几桶翻出了外卖的小票，上边也没有显示什么特殊的备注。这也不可能是客户添加备注。
外卖系统他之前了解过，店家接单的时候也并不能看到客户的详细信息，连用户名都是隐藏了的。那就不可能是商家根据顾客信息筛选。
虽然能打过去电话，但是电话号码是显示不出来的，只能通过平台系统给客户打。他们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打电话问，这样暴露风险太大，再说了，姜峰昨天也听店家给他打过电话。那也不可能是自主电话筛选了。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筛选的客户呢？
这让姜峰百思不得其解，不算今天，他们就剩两天的时间了，姜峰必须得把这件事给弄清楚，只有弄清楚这件事，姜峰才能买到笑气，才能证实自己的猜想。
这天下午，他们换了个地方，选在了老人聚集的老城区，这人虽然有点少，但比起中央广场来说，愿意跟他们说话的人多了。
姜峰和宣传员也没闲着，两人旁敲侧击的跟着这的大爷大妈们聊着家常。
这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马坡县是如何一步步发展成如今这个面点之城的。
“这么说，这马坡县的那个技术学院不是引过来的？”
“早就有了，正好赶上了国家扶持建设验收的时候，马坡啥事没干成，钱都不知道去哪了，总得提溜出一个能上的了台面的功绩，这不，就挑了个技术学院，改个名，建个新校区，花点小钱请几个国外的老师走个过场，就这么糊弄过去，就这，还被当做典型好几个市县的领导过来参观呢。”
“这外地人跟本地人看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哈。”
姜峰看着是宣传员，开玩笑的说道。
“但也不能说这个不是，这之后四五年马坡也确实靠这点改头换面了，这不，马坡现在这样子也多亏了这个被架上去的职业技术学院。当地借着营销出来的面点之都的名号，招商引资了一些其他项目，准确的说是骗过来的，不过也好，招商引资的时候很小心，都是一些跟面点无关的行业，现在那些行业也发展起来了，这个慌也就这么圆回去了。”
“这么说，面点之都不靠面点挣钱？”
“当然不靠，真要说靠面点挣钱的，就几个食品加工厂挣钱，但他们挣钱挣的也是代工的钱，跟面点八竿子打不着，当初这不过是个噱头而已，现在也是个噱头，不过这现在要想办法搞旅游城市了，借着这互联网再宣传一波而已，但如果真宣传称了，说不定还就真成面点之都了。”
“这就奇怪了，那怎么我们之前在中央广场宣传的时候，这满大街都是蛋糕房？”
这聊了半天，可算是让姜峰找到切入点了。
“你去看看有几个蛋糕房挣钱的，就你们那的商业街多，再看看商业街以外有几个蛋糕房？都是让你们外地人看了罢了。”
“不挣钱为什么还开着？”
“混呗，房租有补贴，挂这个蛋糕房在里边干什么不行，好多都是门口挂着蛋糕房，里边干什么的都有。”
这就解决了姜峰一个重要的疑惑，原来自己看到的这么多蛋糕房都有房租补贴。
这就给当地的笑气贩子提供了一个温床，让他们可以无忧的发展。
这怎么越听越觉得好像是……专门为卖笑气而准备的政策呢？
……
“一个不到五十万人的小县城，一年的光是蛋糕房门面的销售额近五亿元，平均一个人一年吃一千块钱的面包，还只是在这蛋糕门店上的消费。”
“这么说领导的意思是，你们也是来查这马坡县的？”
“不属一个部门，没必要以领导相称，不过沈队，听你的意思你们特警也在查？”
再看和沈龙说话这人，不正是惠清行动中，反贪总局派来的调查组组长吗？
准确的说，是反贪总局侦查二处处长，罗东。
就如他在惠清市对郝春雷说的，他的行动从来不知一个惠清，而是整个云省。
而现在，他们已经调查到了马坡县，这也是为什么沈龙告诉姜峰他管不了这事的原因。
“这不是我们的事，算不上查，只不过收到点风声，说是这马坡县的蛋糕房可能从事毒品交易，好像是通过外卖销售渠道完成的毒品交易，而且交易过程用的是合法消费途径，甚至不需要洗钱，他们就可以直接将毒品收益合法化。”
“这就说的通了，我们本以为如此庞大的交易额是通过虚假交易完成的，但如果这交易额是毒品交易放在台面上的结果，那就说的通了。”
“这么说，当地在……”
沈龙不敢乱说话了。
“现在不能妄下定论，我们还需要查。当地要营造旅游城市，以面点之都为噱头，就需要一个‘繁荣’的面点交易市场。虚假交易很容易出纰漏，而沈队跟我说的这种真实交易，却很难查出问题。一个五十万的小县城消化不了这些门店当地应该是知道的，但他们对这些蛋糕店的房租补贴就说不通了，只是为了营造一个噱头，应该没必要花这么多钱。”
“又或许他们也被骗了呢？他们也认为这些交易的产生都是因为民众爱吃面点而造成的，他们万一真的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马坡县打造成面点之都呢？”
“我很想把他们想的如此单纯，但官场什么样子，咱们两个应该清楚。”
“我就不跟您多做探讨了，对了罗处，您找我是干什么来的？”
“我都忘了正事了，你们手上有些新的侦察设备，我们想借用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
“还有，您刚才说您的宣传队伍里有人在查这件事，我想跟他们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