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
一个男人，问到了走进自己店里的姜峰。
“你好，我想问问，要是想在外地开个蛋糕店，能从咱们这进原料吗？”
姜峰现在装的是一个想要在外地开店的小商贩。
而这家店，正是名片上标注的原料供应商的其中一家。
“在哪开？”
“惠清，离这不远。”
“可以，你需要什么？”
这倒是让姜峰有些意外，这人好像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抵触，好像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卖的东西有可能涉嫌违法。
“就是……想买你们这的东西，都需要准备什么？”
“需要什么？店呗，营业执照，地址，还有钱。”
这不对啊，一氧化二氮使用的话还需要有资质才对，这个人为啥没跟姜峰提呢。
“你们这都有什么啊，我想看看你们这能不能把我需要的东西包匀了。”
“可以，我们这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只要店面装修好了，我们可以直接给你把店开起来，进去就能营业，东西齐全，这是清单，你看看吧，价位也在上边标着。对了，包括你的后期进货，我们也包。”
当然得包，不包那些人的笑气是从哪来的。
姜峰看着清单上的东西，奶油起泡器毫不掩饰的被挂在了清单上，而且上边还标注了附带气瓶。
这么明目张胆的吗？姜峰心里很是好奇。
“我能看看这个起泡器吗？感觉和我之前在网上查的不太一样。”
“可以，你等一下。”
说完，男人直接出了后门，想来后边应该是他们的仓库。
不一会，他便提着一个和图册上一模一样的奶油起泡器过来了。
“我们这是面点之都，很多蛋糕制作都会用到这东西，而且用量比较大，所以这气瓶做的也比较大，和普通的奶油起泡器不太一样。”
“这气瓶是什么气瓶啊？”
“二氧化碳气瓶啊。”
姜峰心头一惊，不对啊，这不该是一氧化二氮气瓶吗？
他按了一下，在喷嘴处嗅了嗅，他好像意识到什么。
“您是这的老板还是店员？”
“店员，怎么了？我们老板来了也一样，你也没什么谈价空间。”
店员还以为姜峰要讨价还价。
他把起泡器放下，笑了笑，“我要是在咱们本地开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是外地人的话，应该拿不到租房补助，竞争压力又大，你很难挣钱啊。”
“多谢提醒，能不能留个名片，我考虑一下。”
“可以。”
姜峰拿着名片离开了。
回到了车上，回头看了看这个特大的原料市场，他对马坡，又了解了一分。
“怎么说？姜大哥。”
“他们卖的是二氧化碳气瓶。里边的店员新来的，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没有任何停顿，也就说他们很长一段时卖的都是二氧化碳气瓶，他们的一氧化二氮气瓶想买是有前提条件的，而且，这个前提条件对外是不公开的。”
“那为什么那个店里的人跟你说的时候，没直接说他们的是二氧化碳气瓶呢？您不是说他们告诉你的时候遮遮掩掩的吗？”
姜峰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本地人意识不到这点，就证明他们从没去店里看过，他们一直都是从他们手里买的一氧化二氮，即便是不当笑气卖他们拿的也是那种东西，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但这个猜测姜峰只觉得可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马坡县这么多蛋糕房手里都有笑气，如果这些蛋糕房都在干着贩卖毒品的勾当，那他们到底危害了马坡多少人。
“肯定不是所有店铺都在卖笑气，和调查交易方式的时候一样，咱们要要弄清楚，这原料商是怎么筛选普通的蛋糕店和贩卖毒品的蛋糕店的。”
……
“罗处，发现问题了。”
“说。”
“马坡县三年前刚开始发展面点生意的时候，当地决定对所有本地经营蛋糕房的进行补助，但到最后，这些补助并不是资助所有商户的，只资助在县中心以及几部分商业街中的蛋糕房商户。”
“这些商户都卖笑气吗？”
“这个还不清楚，但按照当时姜海峰说的线索，我们进行了筛选，发现这些有补助的商户，大部分的店铺中都有价格非常非常高的定制蛋糕或者面包。”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不作为，还帮助毒贩开店？”
“从监听设备传来的消息来判断，他们应该并不知情，而且，这个钱，有很多一部分，是他女婿以爱心企业家的名义捐助的。”
罗东突然意识到聊什么。
“这捐助的钱是和当地的支出混在一起的，还是互相独立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罗东看了看手表。“杨处还有一天的时间才能到，大家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我们重点调查这些事情。”
“是。”
……
“这么说，咱们这些房租补助的捐助人还不一样？”
姜峰坐在马克蛋糕房里，跟那两个店员聊着闲天，没错，他又来了，又消费了小一千块。
“是的，有的是跟我们当地申请的，有的是跟我们这一家奶油厂申请的，申请这个奶油厂的补助有个前提，那就是你用的东西，他从他手里进货，价格不贵，您要是真想带着您闺女在我们这开店，可以去试试。当地的补助您就别想了，不是本地人申请不下来。”
他们倒是没瞒着什么，因为他们清楚，只要能申请下来那就是自己人了，申请不下来，更好。
姜峰哪是要去申请什么房租补助的，他就是在套话而已。
现在他已经弄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原料商和商户之间的筛选条件，拿到奶油厂房租补助的，应该就是贩卖笑气的。
“多谢二位，真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
“您好不容易来一趟马坡，还这么照顾我们生意，应该的。”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回头去看看二位说的这个奶油厂的补助到底怎么领。”
“那大哥，您慢走。”
他把姜峰买的蛋糕放到了他手里，恭恭敬敬地给姜峰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