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十号人围在一辆车周围，因为另一辆车门口站了几个外国人。
和那位聋哑青年说的一样，姜峰进入他们后台明没有受阻，而且都没人在意，这就说明这个后台从一开始就是对外开放的。
按照传统的缉毒思想，这种开放环境根本就不可能用来制作毒品。
但姜峰也不敢以自己的经验来断定，因为只是齐东升用五年时间换来的线索，姜峰也没资格用自己的经验就给否定了。
所以，他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舞台上的姑娘已经下台了，姜峰凑了过去，找到了那个姑娘。
“你好。”
小女孩一脸疑惑，但她看姜峰用的是手语，也放松了警惕，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你会说话？”
小女孩歪过头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助听器，搭配着手语，继续说道，“才带了半年的时间，说的有些不清楚，你找我干什么？”
半年，姜峰注意到了她说的时间，半年前应该正好是这个小姑娘被“抓”来的时间。
“我想问问怎么才能加入你们表演团。”
女孩显得有些紧张，四下看了看，“我不是很了解，我帮你去问问其他人。”
姜峰赶紧拦住了她，“不碍事，不碍事，我就问问你怎么来的就可以了。”
“我？”女孩子迟疑了片刻，“就……就是我之前呆的福利院给送过来的。”
“直接送到这来的吗？”
“是的。”
“耳朵上的助听器也是团里给你配的吗？”
“是的。”
小姑娘回答的很快，绝对没有撒谎。
看来这些孩子根本就不知道红江福利院的事情跟他们有关，他们从被送到红江，就直接被分配到了这个表演团。
姜峰决定暂时别再往下问了，不然目的性太强会出岔子。
“谢谢。”说完姜峰就像离开，跟沈龙汇报这个问题，那个小姑娘却拉住他。
“大叔，不是想问怎么加入我们团吗？用不用我帮你去问问，我真不知道。”
看着小姑娘天真的眼神，姜峰心里说不出的愧疚，这小姑娘把姜峰编出来的问题当真了。
“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了小姑娘。”
“应该还有其他方法，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但可能还有其他加入团的办法，我去帮你问问。”
听到这句话，姜峰更不敢让小姑娘问了。
这里的孩子都是这么来的，这就说明这个表演团体的人员来源是固定的——都是无迹可查的孤儿。
这绝对是刻意营造出来。
“不用了，姑娘。”这么走了肯定会引起怀疑，姜峰赶紧转移话题，“我看你们都围在这辆车附近，后边那辆化妆车怎么没人啊？”
小姑娘显得有些害怕，“团长说那里站的几个人是坏人，让我们理他们远点，他们正在想办法把他们赶走。”
“他们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
姜峰心头一沉，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姑娘，我听说你们演出结束会招待大家伙吃大锅饭，我可以体验一下吗？”
“当然可以。”
“那好，咱们待会见。”
告别了小姑娘，姜峰把自己的发现都告诉了沈龙。
“也就是说，这群孩子都是被从自己原来的福利院送到这来的？”
“是的，我问的那个小姑娘应该没有撒谎。而且，不是也和齐东升留下的那些伪造文件对上了吗？”
“好，你继续，注意安全，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我会直接推送到你的手机上，注意着点。”
沈龙挂了电话，看向了邓队。
“老邓，接下来怎么查，我的人已经问清楚了，这些孩子都是被直接送过来的，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本来应该被送往红江福利院，也不知道之前那八十个孩子跟他们有关。”
邓队已经快把自己给抓秃了，他现在脑子很乱。
“按理说我们应该直接把这个表演团给查封了，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他们应该绝不只是从事人口贩卖这么简单，这事儿我没办法定夺，您觉得该怎么办？”
沈龙没给邓队出点子，“别我问，我只是协助人员，不是省厅派下来的指挥人员。决定，需要你们大队自己想办法，我只负责协助。回去开个会商量一下吧，我继续在这帮你盯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邓队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对沈龙敬了个礼，这个案子，沈龙对他的帮助比这些科技设备更大。
“谢沈队。”
邓队离开了指挥车，沈龙也能放开手脚。
在知道姜峰查的案子和邓队查的案子是一个的时候，沈龙就已经决定全力帮助姜峰了。
他走下了车，跟姜峰去了电话。
“外人走了，你需要我再帮你做什么？”
“能不能跟踪这几辆车，这几辆车绝对不只是表演用车。”
“可以，完全没问题。”
“他们还有其他表演团，总共四个在运作的，还需要跟踪其他三个。”
“我马上派人去找。”
“谢……”
姜峰的谢谢还没说完，他突然发现那几个越国人的手一直摸在自己的兜里，而且，这几个人开始把一些年级很小的聋哑孩子围到了自己身边。
姜峰赶紧看向系统上的监控录像，一个中年人正和这群人说着什么，准确的说，是哀求着什么。
说的是越语，根本就没人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了？”沈龙问道。
“看指挥屏。”
沈龙立刻回到了车上，他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手里有枪。”比起姜峰的迟疑，沈龙直接断定了这群人摸兜的动作就是在准备掏枪。
“怎么办，龙哥。”
沈龙正思索着，突然看到了另一个无人机送来的视频里出现了四个警察。
“坏了！边检的民警来了！”沈龙没想到这点，他只想着让边检警察去确定一下身份，并没有想过这群人有多么穷凶极恶。
太久的脱离一线，让他防备心理已经下降了太多太多。
姜峰也从手机上看到了走进集会的四个边检民警。
看来是因为警察来了。
“能让他们撤了吗？”
沈龙吩咐车上的同志赶紧同志邓队联系边检站撤退，自己拿着手机朝着集会中跑，得赶紧拦下这些边检民警才行。
……
“哥，越国佬说，他们只想要回他们的原料，还有就是补偿。”
听着秘书的话，许家印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料已经完成第一道加工了，他们不会要半成品的。”
“那……那怎么办？”
许家印正思索着，他的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了，“许家印，你敢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