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知道孙毅是谁，但那小子却十分熟悉毒贩里的道道，准确的说，是特别熟悉。”
幺鸡回想起了孙毅，眼里竟全是佩服，这点姜峰都看在眼里。
“我们都有一些小下线悄悄在莲山散毒，这也是为了让手底下能挣点外快，也能老实一点。这些下线都必须小心，小心到我要不去问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卖的货，但孙毅，一抓一个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把我、老刀、池清野在莲山的下线全给得罪了一遍。”
姜峰也是吃惊，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都查不到这些人，孙毅也从没跟自己说过这些。
“当时，我们内部差点乱了套，都以为是对方找人办的这事儿，但仔细想想，就是让我们三个真的派人去搞彼此，也不可能一个月之内把这些下线全找到。当时谁都怕，这孙毅查到了我们都查不清楚的下线，谁都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如果做了他，万一把我们暴露了，这根本就划不来。又看他只是找我们麻烦，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们也就这么放下了。”
“也就是说你们都有杀害孙毅的动机？”
幺鸡看着姜峰带着杀气的眼神，赶紧摆手否认。
“别别别，别误会啊姜大哥，我真的要杀孙毅那时候就动手了，再说了，孙毅对我们每个人都至关重要。”
“说，为什么到最后你们没杀他？”
“这就要说到一件事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姜峰回想起了三年前孙毅刚出任务时的情形，但他没想到什么跟孙毅有关的事情。
“什么事？”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时候，你们在一个莲山职业技术学院，抓了一个自称学长的毒贩子吗？”
姜峰当然记得，那件事就是他负责的，当初那个自称学长的毒贩子，把整个莲山职业技术学院变成了一个吸毒窝点。
他是当时学院校长的儿子，通过关系包下了技术学院里一个闲置的宿舍楼。
整栋楼里住的全部都是吸毒人员，为了掩人耳目，他甚至给那些人办理了学生证，明面上全是学生，这也让警方很久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
而那栋楼里边，有的真的只是学生，而且大部分都是在校的女生。
她们不仅被那个叫学长的人喂毒品，学生没钱买毒就被他当成小姐，给那些吸毒人员提供性服务。
乱性乱交造成了比吸食毒品还要恶劣的后果，大部分女生感染上了梅毒，甚至是艾滋病，将近二百名妙龄少女，从此彻底丧失了过正常生活的可能。
“不光你们警察恨他，我们更恨他，因为他手里的毒品不是从我们手上来的，但却在我们的地盘上搞出这么大动静，要知道我们在肇永庆的带领下两年内没出过任何意外，而他，却让缉毒这件事又上了你们缉毒警的重要日程。”
“说孙毅，别说那个王八羔子。”
“说孙毅，说孙毅。我们当时想借这个机会把孙毅和那个学长一块除掉，就设计，让学长认为孙毅就是我们，再让孙毅以为学长就是我们。最好的结果就是学长一怒之下杀了孙毅，也能让我们借机知道孙毅找我们麻烦的动机是什么。”
“没成功？”
幺鸡点了点头。
“两人确实碰了面，也确实交了恶，但谁都没想到，那个学长他娘的是个怂包，孙毅就一个人，连个手下都没有，注意到孙毅盯上了他直接跑了！”
这事姜峰知道，当初学长就是省外抓到。
“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了一地烂摊子，也就在这个时候你们注意到了莲山职业技术学院，几年了，你们警察都没查过大案子，谁都怕你们缉毒警再借着这个机会一查到底。因为我们的小聪明，把学长包装成了隐藏在莲山的大毒枭，这你们一查不是这个人，可不得继续追查吗，这一追查，我们稳定了两年的生意就得被迫终止。”
“你们还真怂。”
“能不怂吗，哪个毒贩能两年一直安安生生的做生意，这眼看着这么稳定的营生可能就要毁了，谁都想想赶紧把这个漏洞给补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生意继续稳定下去。”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肇永庆出现之前，绝对没有一个毒贩能够安安生生，内外部都没有任何阻碍的贩毒。
就连混迹莲山多年的乔家三兄弟，也一直都不安生，内部斗争不断，外部警方追缴不停，光是制毒窝点一年都要换几遍。
而肇永庆来了之后，幺鸡的妃萱翡翠应该一直运营到了现在。
这放在五年前想都不敢想。
“我说的这些事你都不知道，你应该就明白了我们为什么到最后接纳了孙毅，在我们三方合作的基础上，加了这么一个中间人。”
姜峰不是傻子。
“原来当初我们查到的所有证据都是孙毅准备好的。”
“是的，全是他一个人办的，他把学长彻底跟我们脱离了关系，把我们小聪明犯下的错误彻底掩盖，让你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只抓了那么一个学长，案子彻底翻篇。”
“你们还真得感谢他。”
“之后孙毅就一直帮我们处理证据掩盖问题，从来没出现过任何纰漏，甚至在他的提议下，我们开始多线路运毒，一直到两年前你们突然开始全省毒品严打行动。”
姜峰知道这次行动，这是省厅发起的全省范围内，最长时间的缉毒侦查行动。
“孙毅在那个时候联系到了我，跟我买缉毒中队的检测点部署计划，你们才得以在严打之下继续运毒。”
“对，起初我们并不知道是你，谁都不知道孙毅的消息从何而来，虽一直没出问题，但我知道肇永庆一直在暗中调查孙毅的消息来源，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突然知道了原来你个缉毒英雄，竟然就是孙毅的消息来源。”
“这么说，肇永庆杀害孙毅的动机最大。”
幺鸡摊了摊手。
“我就是不讲这些你也应该清楚才对，在肇永庆眼里，任何对他不利的因素都会被除掉。想想你自己，你不就差点死在去缅国的路上，姜峰，我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去缅国，为什么你一去缅国肇永庆就要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