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并没有任何结果，明面上没有任何人知道潮古互娱里边到底有没有专业学习心理学的人。
兜兜转转，姜峰又走进了这些日子经常光顾的那家古玩店。
“姜大哥，来了。”老板看到姜峰甚是殷勤，“坐。”
“发传单，发到你这来了，就想着在这歇歇脚。”
“没问题。”老板赶紧给姜峰倒上了一杯水。
姜峰给老板让了一根烟，这男人之间，最好的熟悉方式应该就是让烟了，就是对方不抽烟，这一根烟让出去被拒了，两人也一定会亲近许多。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姜峰给他讲讲宣传内容，老板给姜峰讲讲自己收的几张票子，聊着聊着，姜峰就把话题引到了潮古互娱。
“这潮古的老板是谁啊？”
“姓古，是个大胖子，叫古勤。”
“这姓倒真少见，还跟他工作挺贴切的。”
“哈哈，确实，说来也巧，这古总的父母就是做古玩的，我们绿阳还没这市场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在全国各地倒腾古玩了，听说这市场建立，还跟他父母有关系。”
“这还是个古玩世家？”
“就两代，算不上世家。而且，他父母倒腾的货，上不了台面，倒腾的都是些……”老板没说出来，给姜峰使了个眼色。
姜峰自然明白，说的可能就是这古勤的父母倒腾的都是些黑货。
“来路不正呗。”
“是这么个意思，遇到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这不，八九年前吧，他父母就离奇失踪了，最后找到的时候都是两具尸体了，听说是被同行给害死了。”
“还有这事儿？”
“听说，我也都是听说，具体的咱也不知道，毕竟古总也才回绿阳没几年，这些消息都是听这市场里一些认识他父母的人传的。”
“那就不聊这些八卦了，老板，你跟他这经纪公司也合作很长时间了吧？”
“也不长，直播带货才兴起多长时间，这潮古互娱才成立一年，而且我今年年初跟他们解约了。”
“解约？”姜峰四下看看，还真发现这屋里还真没有什么直播设备，“解约了吕洋为什么还会把我带到这里买东西？”
那些流氓经纪公司的勾当总让姜峰以为，一旦解约，经纪公司和商户就成了对立的两方，他都不觉得有和平解约的可能。
“一看您就是这些天听其他经纪公司的消息听多了，潮古跟他们不一样。”这说着，老板的脸上甚至带着一股子自豪劲，“潮古互娱跟我们签的合同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他们也不会卡我们合同，就像我，干了差不多半年吧，实在是没那个精力，带货效果也不是很好，这种情况下你是可以直接去和潮古解约的。而且解约后他们还会帮助我们这些没做起来的，就比如吕总带着你，光顾了我这家店。”
姜峰在意的不是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的猜测。
如果像这个老板说的潮古互娱手下的商户可以随意解约，那潮古互娱对于这些商户就没有控制可言，姜峰认为这些商户就是“固定吸毒人群”的假设就不成立。
姜峰突然觉得自己查不到毒品不是因为样品不过或是检验方式不对，很有可能是这个老板根本就没吸毒。
“那他为什么不扩张呢？”如果他不是毒贩，“这么好的口碑，他为什么不借着网络直播的红利顺势扩大客户群体呢？”
“他们不差钱，而且他们也不指着这个挣钱，他们有更挣钱的路子。”
姜峰很是好奇，“什么更挣钱的路子？”
“卖古玩啊，老本行。而且，他们只固定服务几个非常有钱的老板，帮他们收货卖给他们，从中间拿佣金。而且那几个老板给他介绍了好多客户，他照顾不过来的都分给他那几个朋友，一块挣钱。”
“就是二道贩子呗？这能挣几个钱？”
老板摇了摇头，“这不仅能挣钱，还能挣很多，我都说了，那些人是非常非常有钱的老板，他们买东西只图高兴，在市场里可能卖三四十万是正常价格，到他们手里，那就得上百万起步。”
姜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么高的溢价，这很符合毒品交易的特点。
“这些老板很固定吗？”
“很固定啊，他们都合作好几年了，从古总回到绿阳开始做古玩生意他们就开始合作了，听说都是他父母生前的一些客户，阔绰的狠。”
姜峰满脑子的疑惑，难道是自己的调查方向错了？这个固定的吸毒人员团体不是这些商户，而是潮古的那些客户？
脑子理不明白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一一证实，想办法再去看看这些客户到底是谁。
姜峰也清楚，一旦他开始去调查这些客户，他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但也没时间了，姜峰已经没时间换个目标从头开始了，他只希望如果自己的调查方向错了，那两个元春的同志能查到什么。
“我也该撤了，到饭点了，老板，给我看看几张邮票，我再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好嘞。”
……
“这东西从哪进的？”告辞了姜峰，林敏在一家古玩店了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听到一个人上来这么问，老板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哪有一上来问货源的。
“你是干嘛的？”
林敏顿了顿，“我……我想买点吸墨纸。”
“六十一包，想买就买，不买就走。”
林敏掏出了钱，要了一包，“这东西怎么会在古玩市场里卖？一般都用来干什么？”
林敏不是专业的侦查员，他有刑侦的能力，但却没有刑侦的技巧。
这些强目的性的提问，成了他暴露的主要原因。
……
“有个人今天在市场里查吸墨纸的事情。”
“不是让你赶紧带着你那小女友滚蛋吗？管这么多干什么？”古勤训斥道。
“大哥，已经有人开始查咱们了？你让我跟梓萌怎么放心的离开？”吕洋的声音也变得洪亮，“这个人是个法医，我打听说是大案队托省厅来的那个沈队长从省里调过来的，专门负责的就是那个案子，而且，这就说明，他已经查到吸墨纸了。”
“咱们的纸又不是从市场里来的？你怕什么，赶紧给我滚蛋哈，我找了专门的出入境手续代理公司，明天上午你们就跟着他一块去把签证给办了。”
“可……”
“可你大爷的可，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去，大后天就出发，我还有事，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