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件事告诉姜峰，他一定有办法。”
“肇永庆在盯着我，我现在不能跟老师联系。”
“那怎么办？他把你送到这来就不管你了？”
“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放屁！”
“父母死后，我这辈子就相信两个人，一个是姜老师，另一个就是你，所以，你得帮我。”
“可我这辈子也就你这么一个兄弟！而你现在让我帮你去死！”
“我不死，肇永庆对我的调查就永无休止！再让他调查下去，我是卧底的消息就一定会暴露，姜老师让莲山安宁的愿望，就再也没办法实现了。”
“你就用你的命，换姜峰嘴里的狗屁愿望？”
孙毅笑了，笑容很是灿烂。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烟盒上的锡纸，在上边写了两个字。
他把锡纸吃进了肚子，拿起了身边桌子上的一袋冰毒。
“头一回吸毒，你说怎么吸才能让我死的轻松一些？”
男人没有说话，摔门走到了门外。
他找了一个墙角，蹲了下来，双手颤抖着点燃了一根烟。
烟不知道为何，怎么嘬都嘬不燃。
他拼命的吸，拼命的吸，直到自己没了力气，直到自己痛哭流涕。
……
“谁开的枪？”姜峰怒吼着看向周围，“他妈的谁开的枪！谁！”
没有人理会他。
武警们迅速上船，把姜峰拦在了身后，冲进了船舱。
姜峰蹲在地上，狠狠地理着自己头发。
理着理着，他哭了。
刀嘉明知道很多他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消息。
可现在，他死了。
第一次离真相这么近，可姜峰却没能把握住。
……
“钱。”
“放心，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记住，滚的越快越好，不要让警察发现你的行踪。”
处理完刀嘉明，肇永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可他现在还有些顾虑，他不知道刀嘉明在船上跟姜峰和刘文斌说了些什么。
想着想着，他又打了一通电话。
……
“昨日，莲山县破获一起……”
“我看新闻上说，刀嘉明是我们击毙的。”
曹方整理着资料，看向一脸怨气的姜峰。
“怎么？你是想让我告诉媒体，击毙刀嘉明的另有其人？”
“不管外界怎么说，咱们自己还是得查啊！”
“.50BMG子弹，猜测是TAC-50狙击步枪，雇佣兵标配。弹道分析射程起码两公里开外，而推测的射击位置在境外，你说，咱们怎么查？”
姜峰没办法再反驳什么了，曹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有这撒气的功夫，还是赶紧去看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吧。”
“我想把刘文斌纳入行动。”
“我早就帮你问过了，文斌心理测试没过，没办法纳入行动。”
“可……”姜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可他已经知道我都干了什么了？”
“我和雷副厅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这件事，你得自己想办法才行。如果文斌知道行动之后被利用，那我们的计划就彻底完了。”
“那曹叔，我是该装不知道，还是当着他的面继续当黑警？”
“你得自己想办法。”曹方又重复了一遍。
姜峰站起了身，“那我就先走了。”
曹方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了姜峰。
“小峰，你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你告诉你曹叔，你做好准备了吗？”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没有退路了。”
曹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因为他知道，看似姜峰顺手清理了莲山一大毒贩，可这并不代表着姜峰接下来的行动会因少一个对手而轻松。
“注意安全。”
“知道了曹叔。”
姜峰离开警局，买了一束花，朝着莲山人民医院驶去。
他想去看刘文斌。
到了病房门口，姜峰却没勇气进去了。
他呆呆的站在门口，心噗通通的直跳。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你……你好？你找哪位？”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姜峰也是吓了一跳，弱弱的问道。
“我……”姜峰正要回答，突然认出了这个女人，“你是张霞吧？”
张霞脸色一红，点了点头，“是我。”
“你好，我叫姜峰。”
听到这个名字，张霞的申请也舒缓了许多，“原来是姜队长，经常听文斌提起你。”
“你是特地过来照顾文斌的？”
张霞的小脸又红润了起来，“那个……”
看着张霞害羞的模样，姜峰笑了起来，他是真的为自己的兄弟能再找到归宿而高兴。
“小霞，让姜队长进来吧。”
刘文斌的声音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那姜队长先进去吧，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好。”
姜峰目送张霞离开，走进了病房。
坐在床上的刘文斌都没看他，“把门锁上。”
姜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把病房的门反锁，走到了刘文斌的床边。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文斌看着姜峰的眼睛，也是一言未发。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彼此看着。
“你还记不记得调查妃萱翡翠的时候，我问过你什么？”
“你问我，我对得起我头顶的警徽吗？”
“你当初怎么回答的。”
“对得起。”
“那我现在再问你一遍，姜峰，你对得起你头顶的警徽吗？”
姜峰犹豫了，现在和当初不一样。
当初的刘文斌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猜测。
而现在的刘文斌从刀嘉明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再跟毒贩勾结贩毒。
如果他现在回答了能，那就是在跟刘文斌说，自己在做卧底行动。
可曹方告诉姜峰，刘文斌的心理测试没有通过，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再进行行动。
姜峰，莲山缉毒中队中队长，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刘文斌笑了，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讽姜峰。
“老姜。”
刘文斌叫了姜峰一声，可之后，却没了下文。
他摇了摇头，就像是昨天在船上一样。
“你走吧，把你的花也带走。”
“老刘……”
刘文斌摆了摆手，示意姜峰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指向了门外。
“姜峰，我劝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