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不要说话。”
我先提醒张祖,然后咬开手指,借了一点血在眼角。
周围的黑暗刹时变化,光怪陆离,极其诡异。
“哼哼,原来是你这家伙在搞事。”
我笑着,一尺子打在右手边的空气中。
“啪!”
“嗷~”
一个灰色的影子,浑身烧着绿光出现在我们面前。
它只有一只眼睛,没有腿,却有一双骨头爪子,面目并非狰狞,反而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可爱。
它嘟着尾巴,怒气冲冲的瞪着我,似乎我抢了它心爱的棒棒糖。
“你不害我,我也不杀你,自行散去吧。”我说道。
它头上的绿火猛的一闪,身子也逐渐消失了。
“好啦,没事儿了。”
我拍拍张祖的肩膀,也让他的眼睛重新睁开看世界。
虽说他已见过很多狰狞的鬼魂,心里早就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可他终究是个凡人,对于鬼魂有着本能的恐惧,所以他自己骗自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也算合情合理。
张祖心有余悸的说道:“大师,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
“墓鬼,估计你们这栋楼下有个古坟吧,人类占了它的地方,让它不开心了,就想给我们一点教训,所以刚刚才遇上了鬼打墙,明明三楼就在面前,还要四五楼的来回爬。”
“啥?楼下有古坟!”
我说了那么多,张祖却只听见了这么几个字。
“怪不得我女儿经常生病,原来我们是住在了坟墓之上,跟鬼打了照面。”
“不要瞎想,二者没有关系。虽然有坟墓在的地方,阴气就重,但市中心的居住密度,充盈的人气对灵体来说却是大杀器。所以啊,你女儿经常生病的原因只是体质不好,多喝热水多锻炼,早睡早起身体好。”
“是这样的吗?”
“当然。”
张祖半信半疑,他文化不高,只会把难以理解的事情想当然,归咎到鬼神身上。
“这就是你家吧。”
我指着一扇铁门,张祖点了点头。
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气便如一个耳光,把我给打懵逼了。
我疑惑的问张祖,“你们家,一直这么冷吗?”
“对啊,我当初买下它的时候就是这样,好在夏天冬天都是一个样,我们家也习惯了。大师,难道我们家有什么问题吗?”
“没。”
我骗了张祖,他们家不是有点问题,而是吨。
活人住的房子再怎么冷,也不会像我现在看见的房子一样,冷得心凉,恍若从头到脚,都没有一处地方有温度。我还不是普通人,既是如此,何况是凡人。
我很好奇呢,张祖一家是怎么待下去的。
“菲菲,我回来了,你好些了吗?”
张祖快步走向卧室,我先把门带上,再贴了一张镇宅符箓在门栏。做完保护工作,我才靠近了张祖的女儿。
卧室很黑,只有一支昏黄的蜡烛在倔强的散发亮光,照着床上的影子有些狰狞。
可影子的主人,却非常的虚弱。
这是个18岁左右的姑娘,但是面目苍白,嘴唇干紫,恍若在下一刻就要离开尘世,哪儿有青春年少该有的活力,生命力。
“菲菲?”
张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万幸,她睁开了眼睛。
“爸,你回来啦。”
一句话才五个字,却让张菲菲咳嗽了三次。
“别说话别说话。”
“嗯。”
“菲菲,对不起,我没有带回来药。”
“没关系的爸,您能平安回来,已是我们的天大幸运。”
说完,张菲菲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张祖长叹一声,把我拉到一边说,“大师,我谢谢您的好意,可我女儿现在这情况,真的不敢劳累奔波,万一绒城还没到,她就,她就…唉,还是算了吧大师,我们留在这里,等你们带着人过来,救援我们整个小城。”
“老张,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女儿恢复过来呢?”
“什么!”
“不要激动,这事儿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但现在我能让她下床走路,撑到绒城还是没问题。”
“真的吗?大师。”
“我没必要骗你。”
“大师,您真是我张家的大恩人啊,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
说着,张祖真的双腿一软,要给我跪下,我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劝道:“玄门中人,自该以拯救苍生为己任,既然你们家的事被我遇见了,我没有不管的道理。好啦,你先去门外守着,待会儿谢队来,你就给她开门。但是你千万不要出去,别等女儿好了,爸爸没了。”
“我明白。”
一路上,我给谢婉君留下了记号,凭她风风火火的个性,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几分钟之后就会赶来。
我关上房门,笑着对张菲菲道:“你好啊,我叫李一,是个小道士。你是张菲菲吧?”
张菲菲刚刚在父亲的身边发现过我,可因为身体的不适,她也没问。
现在父亲没在了,只剩下了我一个,瞬间让这小姑娘起了警惕。
“我爸呢?”
“他在外边,我让他进来?”
“嗯。”
我出去和张祖说了情况,张祖又对张菲菲嘱咐了几句,无非是大师是个好人,大师是我们张家的救命恩人之类的话。
张菲菲很相信自己的父亲,所以也同意了我跟她单独待在一起。
“你不要紧张,你只是身子太弱了,碰巧又住在了阴宅,长此以往的积累,让你越来越虚弱,只要去一个阳气充足的地方住几年,你就会好了。”
我一边说话和他套近乎,一边用血画了个长生符箓。
我本以为张菲菲只是个普通姑娘,对我说的话,根本听不懂,可她竟然念道:“血中扑坟,堂中伤人。”
一听这话,我顿时惊讶的看着她,“姑娘,你懂风水?”
张菲菲没有回答我,而是说道:“法师,此件事并非您的因果,还请你速速离去。”
“什么意思?”
“法师,您就别问了,反正我不需要你救,至于我爸,你可以带他一个人走。”
我越听越糊涂,根本不知道面前这小姑娘在讲些什么。
“莫非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