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馆,是城东的一栋木头房子,框架结构,非常的耐造。
也因此,才能在没人居住的情况下,立了百年之久。
这么些年有无数人想打它的主意,诡异的是,他们要么疯了,要么死了。
如几年前的土豪,他胆大妄为,竟敢以身犯险,带着几个人去公馆内逛了一圈,当天夜里就成了无头尸体,连带着家人也遭了无妄之灾。
“李先生,孟先生,前边就是程公馆了。”
“叫我名字就好了,用不着那么客气。”孟刚笑道。
“嗯。”
眉枳笑笑,并没反驳什么。
我咳嗽两声,示意孟刚客气点。
“孟兄,下车去看看?”
“这是自然。”
孟刚潇洒的推门下车,谁知铺面而来一股妖风,把他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发型给吹成了鸡窝。
“靠!”
孟刚就要破口大骂,我赶紧拍了拍他的肩头,才让他回过了神。
“有女神在,注意些。”
“是是是。”
孟刚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拿出了罗盘。
“叮!”
罗盘的几片指针疯狂旋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台螺旋桨。
“磁场严重不对啊。”孟刚皱眉道。
“邪门儿。”
“你去那边画个定阵符箓。”
孟刚指挥着我,我也没有意见。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一个阵法界的权威,我是小萌新就该乖乖听话嘛。
定阵符箓画好了,孟刚又交给我几面阵棋,按周天八卦依次插好,他手中的罗盘才恢复了原样。
“见见砂分金配度坐,山峰须看人盘位,吉凶祸福有分明。”
“咦?你也懂辫位?”
孟刚转头看眉枳,眉枳点点头,道:“略懂一点。”
“好啦,你们两个就别说悄悄话了,办正事要紧。”
我开着玩笑,眉枳也羞红了半边脸颊。
“孟兄,么子情况。”
“星位完全变了,乾坤颠倒,黑白不明,纵使罗盘恢复了主位,却也不能离开阵旗的方位。”
“简单点,听不懂。”
“简单来说,方圆十里全是地缚灵的控制范围,每靠近公馆一步,地缚灵能给我们造成的伤害就会成倍增加。有这等领域的地缚灵,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对方很厉害,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孟刚说完,我的目光随即转向眉枳。
“眉女士你下决定吧,如果今天你非要闯这龙潭虎穴,我们哥俩也只能是舍命陪美女了。”
“为了我的事,让二位先生白白搭上性命,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眉枳目光深邃,看着前方的程公馆,那栋蓝白色的屋子尽数被黑暗吞噬,根本看不清那是几层,里面有什么,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
“唉,这就是林翘的命运吧。希望她来生可以投个好人家,不要再见那个恶魔。”
“眉女士,你放弃了吗?”
“我送二位先生回去。”
眉枳转身上了车,匆匆一瞥,我已能看见她眼角的泪水。
她肯定是痛苦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学生,想必林翘在她的心中,和女儿差不了多少。
也只有母亲对孩子,才能不计后果的帮助,哪怕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孟刚见女神落泪,下意识的就要冲动开口,可我却及时拉住了他。
“女神还可以再追,命要是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回到医院,已是清晨。
温暖的阳光撒在我们的身上,似要抹去整夜的冰冷。
我是热乎了,眉枳却还是冷的。
“二位先生的帮助,我肯定会报答的,还请里二位和你们的朋友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回家安排安排,就来接几位吃饭。”
“那就太麻烦了。”
“不麻烦的。”
眉枳开着车,一脚油门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与此同时,孟刚也对我发了火。
“李一!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我打光棍一辈子啊!”
“怎么会。”
“那你刚刚拦我干什么!”
“你来劲了是不。”
我见孟刚气势汹汹,俨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决心要好好敲打敲打他,让他明白明白,有多大力气使多大的劲儿,不要一天天的嘚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那地方的凶险,是你能阻挡,还是我能阻挡,刚刚幸好是没进去,要是过去了,非得留下两个不可。其中肯定有你!到时候还女人,你就准备投胎变猪吧,笨死你得了。”
“你,你!”
孟刚被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也算恢复了一丢丢的理智。
“昏了头了。”
我白了他一眼,又要出言讽刺两句,可在这时,我们家的那个母老虎却猛的跳了出来。
“李一!”
楚念凡没抗着她那把标志性的大刀,却没丝毫影响她的威风霸气。
“你跑哪儿浪去了,一晚上不回家。”
“有事,有事。”我嘿嘿笑道。
“你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做坏事去了。”
楚念凡一把将我薅走,灵敏的鼻子瞬间闻出了我身上的香水味。
“呸!哪个野女人的香水。”
“是孟刚的朋友。”
我果断的把锅推给了孟刚,孟刚都懵逼了,偏偏他还没理由反驳我,毕竟眉枳真是我介绍给他的女朋友。
“哼!”
楚念凡冷声道,“以后别和孟刚玩,我早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人,会把你带坏的。”
“是是是,我发四!肯定和他绝交。”
“那就好。”
楚念凡乖巧的靠在我的肩头,我刚要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就像以前那样,可一阵奇痒瞬间传至我的整条胳膊,脖子更是痒得难受,恨不得拿把刀刮一遍。
“李一你怎么了?”
楚念凡疑惑的看着我,我赶忙把她推开,一边说着没事,一边蹦跶了起来。
“孟刚,是不是你整出来的事儿!”楚念凡吼道。
“不管我的事,我母鸡啊。”
“念念,不管孟兄的事,我在绒城中了个诅咒。”
“什么!”
楚念凡顿时焦急起来,就要上前给我诊治,我赶忙挥手拒绝了她。
“你不要靠近我,过一会儿我就好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听我的吧。”
“好吧。”
没了她,我身上的奇痒就在迅速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