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本来还想装模作样的替黄智贤开车,没成想那老东西精气神足的很,一支烟接着一只,那还有点倦意。
倒是江桐整个人焉了吧唧的,随时都要睡过去似的。
黄智贤看他强撑着精气神的模样,笑着开口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况且松华山那条路你也不熟,我不放心让你开。”
江桐一听这话立马懒洋洋的调整座位,然后呼呼大睡。
这一觉似乎睡的不短,江桐睁开眼已经到了陌生的地界,不远处就是上山的入口,黄智贤与前方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十几分钟后带着两个饭盒钻进车内。
铁青着脸不住的叹气:“我看,这两天是上不了山了。”
“怎么着。”江桐狼吞虎咽的吃着米饭,低声道。
按照黄智贤刚才打听到的消息,说是这两天发生泥石流,山上到处都是抗险救灾的人,他们这些外来人是不能上山的。
“反正这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我也不着急回去。”江桐三下五除二解决米饭,打了个饱嗝将空盒扔到外头。
这松华山整座山看着都是松树,除了门口那条路之外没有多余的出入口。
突然一样东西引起江桐的好奇心。
他急忙下车,跑到对面的树底下,周围都是警戒线,他似乎想起什么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将上面的一层黑土挖开,不多时一截白骨状的物体出现在面前,江桐不由得想起这儿发生的泥石流灾害,陷入沉思。
莫非是地脉受损?
江桐一脸失魂落魄的回到车上,外头有几名交警维持秩序,江桐随后看向黄智贤神情冷冰冰的:“师父带我来这儿,恐怕不单是治病那么简单吧?”
黄智贤眉心一跳,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正所谓天灾人祸,祸不单行。”
“这松华山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偏偏阴气极重。”但凡是种着大片松树林的地方,要么以前就是死人堆,要么就是乱葬岗。
松树至阴,致使这个地方阴气极重,地气受损,极容易发生自然灾害。
连他江桐都能看出异样,黄智贤这只老狐狸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再看黄智贤不说话,江桐叹了叹气道:“我刚才看过了。”
“这山下尚且都能轻而易举的挖出骨菇,可见山上有多危险。”
说着又是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借着看病的幌子,如今你也算是我师父,师傅有难,徒弟不会袖手旁观。”
这两句话臊的黄智贤是脸红脖子粗,随后连连摆手,凑到江桐的跟前沉声道:“江桐,你也别怪我小心之心。”
“此次松华山之行艰难,我……”
“这次还是为了钱?”江桐懒得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耐烦的打断黄智贤,皱眉道。
黄智贤没有反驳,只说山上的情况很是复杂,他在淮阳县的本事有目共睹,黄智贤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搭档。
但最后加上一句话道:“不过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上山。”
正说着话前头传来骚动声,江桐一溜烟下了车,在那边站了半天才听说有人从山上挖出来一具尸体,奇怪的是,那尸体少说死了也有十几年,居然毫无腐烂之态。
坊间传闻,松华山之所以阴气极重是因为以前就是死人坑,新中国初期,但凡是被枪毙的或者是死于天灾人祸的都被扔到山上。
还有人说松华山以前是帝王将相必争之地,说是这里有龙脉。
诸如种种没有得到丝毫验证,但尸体在这里存放多年,还保持着死前状态,肯定有猫腻。
江桐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沉重的看着松华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一个小伙子打断江桐的思绪,小心凑到江桐跟前一脸的神秘兮兮:“小老弟,你来这儿找宝贝?”
“什么宝贝?”江桐最讨厌这种好端端搭讪的人,说不准就是本地骗钱的人,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人打发走。
再回到车上看着黄智贤的表情有些无奈:“今晚找个睡觉的地方吧。”
两个大男人总不能挤在车里吧?
黄智贤却是一脸的神秘莫测,看的江桐也是没脾气了。
江桐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等什么,将座位调整成最舒服的状态,两只脚搭在上面,正准备睡觉的时候黄智贤冲着他的肩膀一拍。
人已经快速发动车子,语气难掩兴奋:“江桐,快起来。”
“有希望了。”
“什么有希望了?”江桐立马坐直身体不明所以的看向外头,此时周围早就没有什么人,白天热闹的山脚下凄凉一片。
江桐搞不清楚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脸的茫然。
车子一路往上行驶,大概过了有半个钟头的时间,黄智贤偷摸着将车停在边上,周围有很多探照灯,他摸索着拿起一把铲子递到江桐手里:“走,下车看看。”
“你个老东西,到底想干啥?”江桐不乐意了,妈的,一路上都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他不用想都知道这地方危险,想拉他当垫背的没门。
“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想让我跟你拼命,没门。”
黄智贤再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不说明白江桐是不肯下水。
犹豫了一下,指着左下边的位置低声道:“哪儿有个地方叫做镇魂村。”
“那个地方是真正的龙脉。”
“不就是个村子,等过几天消停了你跟我再去不就行了。”江桐明显不相信黄智贤所说的话,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为了偷摸带他进村子,怎么可能。
“小子,你懂什么。”黄智贤这下是真的急了,有些气急败坏道,“镇魂村不属于阳间,只有阴兵过道时才会出现。”
“什么?”
江桐还想说什么,后头隐隐传来万马奔腾的声音,略微有些吃惊,再回头时便看见上千上万的古代士兵朝这边走过,还有战马嘶吼的声音。
黄智贤见状急忙将他拉到一边,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抹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自始至终,不敢发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