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三人弄死了瞎眼老太,安然走出了三七楼,原本以为危险到此为止了。
可是万没想到,刚出狼窝,又进虎口。还没等三人喘完一口气,两道幽幽的冷光出现在了前方。
那昏暗的光芒就像两只鬼眼一样,晃动闪烁,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飘了过来。
三人惊了一跳,同时屏住呼吸,朝着昏光跳跃的方向望去。
渐渐的,灯光渐亮,他们终于看清楚了,那竟然是两盏白皮灯笼。
白皮灯燃着鬼火一样昏黄的光,像两个幽灵一样晃晃悠悠地飘荡在半空之中。
它们的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两只灯笼就像是被提在了一只看不见的鬼手当中,缓缓向前挪动着。
“鬼灯照路!”
王长义惊呼一声。
可是,没等他发出声来,就有两只大手死死地捂在了他的嘴巴上。
鬼灯照路四个字瞬间就变成了低沉的呜咽声。
捂住王长义嘴巴的正是江桐和疯子周。
此刻,两个人正一脸惊悚地望着那两只凭空飘荡的灯笼。
疯子周两腿战战,脸都青了。
“难道真的有鬼!”
自从进来棺材村,江桐就一直告诉他:什么牛鬼蛇神,都是封建迷信!
可是现在,封建迷信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两只白皮灯笼仿佛是在一只无形鬼手的牵引下,朝着三个人藏身的方向飘了过来。
它们的速度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眨眼之间,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
这个距离之下,他们想躲,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王长义挣脱了两人的手,拔腿就要逃,却被江桐一把死死地掐在了后脖子上。
“现在想跑,已经晚了。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待着!”
“你敢动一下,信不信我立马就要你的命!”
此人奸诈怕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真任由他跑路,必定会暴露其他人的行踪。
所以江桐以死来威胁他。
果然,在江桐的恫吓之下,王长义立即安静了下来,像只老鼠一样,缩在树根下,瑟瑟发抖。
疯子周脸色铁青,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神经虽然大条了许多,可是此时也已经到了极致。
恐惧像潮水一样,瞬间将他淹没。
疯子周颤抖着用蚊鸣一样的声音,问道:“江兄弟,现在该怎么办?真要是跟鬼撞个满怀,怎们就死定了!”
江桐此时面沉似水。
他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脏,放眼环顾四周。
这里已经深入棺材村中,四周空空荡荡的,除了这棵大树之外,没有一丝的折腾。别说跑路,就算是动一下,都极为被白皮灯笼所察觉。
伴随着白皮灯笼越飘越近,江桐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他的大脑之中一片空白,没有一丝的办法。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跟这鬼东西正面冲突吗!”
闪念中,他一拳狠狠地捶在树上。
粗砺的树皮摩擦着皮肤,痛感传来,刺激着他的神经。
望着眼前的大树,江桐的心里陡然冒出一个主意。
“上树!”
现在,唯一能避开白皮灯笼的法子,就是爬上这棵老树。
江桐将这个主意告诉周、王两人。
疯子周立时喜不自胜,王长义这时却像一坨烂泥一样,瘫软在树根下,说什么也不动。
眼看白皮灯笼幽幽飘来,近到了咫尺,再不躲就彻底来不及了。
江桐一咬牙,抄起量天尺朝着王长义的屁股上就扎了过去。
“你给我动起来!”
这一下子果然见效,王长义本能地一窜,像条弹簧一样,瞬间窜起两米来高,随即一把抱住了树干。
江桐紧跟在下面,又是一尺子,王长义又是一窜。
就这样来回反复,王长义像蛤蟆跳树一样,一窜一窜地到了树顶。
江、周两人紧随其后。
等到三人骑到树冠上的时候,白皮灯笼已经距离大树不足十米。
三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跟白皮灯笼撞个满怀,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没等他们这口气舒完,就看到了更为诡异的一幕。
两只白皮灯笼飘荡而过之后,就在它们后面几米远的地方,跟着一团白乎乎的影子。
黑暗里,那个影子缓缓蠕动着,乍一看上去,就像是肉团子。
可是仔细一瞧,三个人都不禁感觉一阵窒息。
那团肉乎乎的影子,竟然是一个小婴孩。
那个婴孩不过几个月大小,全身好像巨人观一样的肿胀着,肥呼呼的,十分油腻。
尤其是他身上那惨白惨白的杨子,就像是刚从福尔马林液里捞出来的标准。
小婴孩的一双三角眼,放射着两道诡异的光。
在白皮灯笼的引领之下,他那肥胖的身体吃力地向前挪动着。
疯子周双眼瞪的跟铜铃一样,骇然地望着地上。
“婴……婴儿!这……怎么可能!”
惊骇中,他几乎叫不声来。
幸亏江桐反应够快,在他后脖子猛掐一把,疯子周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
此刻,望着这诡异的一幕,江桐非但不怕,眼神之中反而闪出一抹兴奋的光彩。
“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横行棺材村,肯定没有谁敢拦他的路。”
“要是能把他收了当我们的向导,那我们在棺材村就可以横着走了!”
他越说越是亢奋,竟然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吓得疯子周死死地按住他的胳膊,唯恐他一个冲动就跳了下去。
“我说江兄弟,这玩意儿是不是鬼我不知道,但是摆明了比鬼恐怖啊!”
“咱们来这里是为了救人,你可千万不要再去招惹这些牛鬼蛇神啦!”
在他的心中,江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来一波惊吓。
疯子周还想再劝几句,可是下一刻,他的话就被那无比惊悚的一幕给吓了回去。
就见肥硕的婴孩脚下遍布着好像菌丝一样的血线,那些血丝如同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向着它的身后辐射开来。
在三人的注视之下,血丝仿佛活的一样,蠕动着,跳跃着。
顺着血丝延伸的方向看去,婴孩的身后渐渐地出现了一棵大树,确切的说,是一颗尸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