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最后徐九有些试探着询问,虽说江桐的能耐不小,尤其是在那种地方,迸发出意想不到的能耐实属正常。
可是江家祖上做的就是这个行当,保不齐是老爷子在天之灵保佑。
如果那个时候江桐明白徐九所指,大概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为着治好赵小刀脸上的伤,江桐专门在郊区租了个房,按时按点的给赵小刀治脸,不过用不着三个月的时间,赵小刀的脸恢复的差不多。
除了近距离的观察,能看到泛红的伤口之外,并没有其他问题。
就在江桐以为所有的事情按照好的方向发展,那日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是淮阳县出了问题,原本平坦的大山,平白无故的陷下去一个大坑,从坑内看到很多古怪的东西。
江桐兴趣丝毫不减,声音也是懒洋洋:“政府那边怎么说?”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要不您出山亲自过来看看?”
打开免提的话准确无误的传到赵小刀的耳朵里,脸当时就黑了,毫不客气的将手里的碗筷扔在桌子上,黑着脸不满的看着江桐:“离开嘉许县,你是怎么说的?”
他们这次能逢凶化吉,靠的可是运气,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江桐又怎么会不知道赵小刀的心思,但也不好明说,毕竟祖上做的就是这营生,江桐自己半辈子过得就是这种日子,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摆脱不了。
于是只能笑着换了个话题:“得,你不愿意的事儿我不做就是。”
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嬉皮笑脸的评论着赵小刀的饭菜有多合口,二人在外人的眼中,俨然就是一对儿。
吃完饭江桐照例到外头撒泡尿,刚到外头那电话再打了过来,语气已是急不可耐,冲江桐道:“江师傅,这次可出大事了。”
“我们在下面法坛上面看到了你的名字。”
“什么?”江桐脸色大变,低头手指快速的掐算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额头上落下大滴的汗,“这下完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桐就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赵小刀,他可是一脉单传,那淮阳县那边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有人施法设坛,而且还埋在下面,摆明了就是诅咒江桐。
他倒也不是害怕什么诅咒,心里有所忌讳,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这肯定是熟人所为。
江桐不肯轻易为自己算卦,昨晚一看那个情形就是死人搞得把戏。
赵小刀听到这儿猛不丁突然开口道:“你说会不会是黑山?”
“什么?”
江桐自认为得罪的鬼怪不少,赵小刀怎么偏偏想到他的身上去了。
然后就听见赵小刀叹叹气,苦笑着坐在江桐的边上,那小嘴撅的都可以挂酱油瓶了:“你以前得罪的无非就是道术上面的。”
“黑山要的是我。”
“所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它能放了你?”
江桐听着这小妮子的话有些无奈的笑笑,转念一想又有可能。
所谓斗法无非就是你死我活,可黑山……
江桐眼珠子一转,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更要去淮阳县一趟。”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斩草除根。”
“不行,我也要去。”赵小刀一狠心,说什么也要跟着江桐。
经过嘉许县一事,她总觉得他们已经是共患难的,没有理由分开。
江桐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搬出前面不好的事情举例,可能是真的害怕最后嫁给黑山,也可能想到那段经历,赵小刀听着江桐喋喋不休的话突然害怕了,低着头闷声道:“得,我不去了。”
“反正你要真是出了什么事,你前脚走我后脚跟上就是。”
说完跟赌气一样直接转身离开。
江桐到底是大男人的心思,懒得哄她,一溜烟跑到外头找车。
临近淮阳县的车站才给对方打了电话,当年江桐守着那份祖业的时候有不少人见识过江桐的本事,虽然有不少是生面孔,但这些年随着江桐名声大噪,打听他的人不少。
所以一下车就等到来人,打电话的不过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剪着利索的平头,上半身是布褂子,下身穿着牛仔裤,老远看见江桐小跑了过去:“江师傅。”
“怎么着。”江桐斜眼看着男人也不着急。
“那山头有什么讲究?”
“其实也没什么讲究。”男子“害”了一下,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按理说淮阳县属于四不管地界,没什么出名的景点,也没什么出名的人,连淮阳山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偏偏塌陷的地方正好是一个乱葬岗,话说这乱葬岗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从清朝那时候起,但凡是命贱的都在这儿埋了。
后来村子里死于横祸,亦或者是没嫁人的姑娘,诸如种种只要不是寿终正寝,后面也没个办事的利索人,最后都进了乱葬岗。
前些年倒是出过一个新闻,曾有上山放牛的老汉见过晚上这一带闹鬼火,以讹传讹到后来变成有人曾亲眼看见有鬼从坟里头爬出来,鬼手,鬼爪冒着光,渗人极了。
那个时候淮阳县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一个所谓的专家,用一些听不懂的术语将那些人打发掉了。
筏子说到这儿脸上有一丁点的不情愿:“您都不知道当时那新闻炒的有多热闹,那些狗屁专家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胡说八道。”
“现在可好了,这才过了几年时间就成这个样子,要是当初……”
“得,我也算听明白了。”江桐扣了扣耳朵,脸上尽是无所谓,还以为是多复杂的事儿,就那些个不愿意投胎,亦或者作恶多端的鬼,少则赶走,多则灰飞烟灭。
淮阳县以后怎么发展跟他江桐没啥关系,要不是这件事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江桐未必有心思管这些麻烦事。
“那个写着我名字的黄符在哪儿?”江桐也不愿意耽搁时间,因为上山的路都给封死,加上路不怎么平坦,只能就近找了个拖拉机。
筏子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道:“在黄贤志,黄师傅那里。”
江桐闻言,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