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这次真的是要我江家绝后啊——”江桐意识昏迷之时,只能无言以对的在心里抱怨,转瞬昏迷了过去。
江桐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所有的人都是古代人,他好像作为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因为某种原因成了祭品。
那家人用假死的药试图让他蒙混过关,没成想被人发现,梦里的他竟然被活活钉在棺材里头,与人阴婚。
“啊——”江桐深吸一口气,满头大汗的坐起身看到天色完全变黑,黄智贤一脸同情的看着江桐,“你没事吧?”
江桐摇摇头环顾四周有些惊讶,他明明记得自己被女尸掐死,怎么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地面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小子要多谢你的老祖宗。”黄智贤看他的表情,笑着指了指他的右手。
江桐这时才发现,那道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攥在手里。
江桐这才明白,门口的符咒是老爷子写下的。
再看脖子上的鬼手印就知道发生的都是真的,忍不住叹了叹气道:“我怎么觉着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看,那女尸……”
“二位师傅。”正说着话筏子不知道从那里带过来一个年轻人,从外面看倒是挺本分的,江桐一脸疑惑,“他是?”
“他叫寄生,说是有些关于女尸的事情要说。”
江桐苦笑着看了眼寄生,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不说话了。
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江桐,这几句话可引不起他的好奇心。
黄智贤现在也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难得笑呵呵的开口道:“得,洗耳恭听。”
接下来便是寄生所阐述的事情。
说是七十年前淮阳县一带闹自然灾害,这女尸原本是地主家的小姐,可那个时候的他们还不如贫下中农,整天拉到外头批斗。
那小姐的祖父偷偷在炕洞里头藏了一些银元,又陆陆续续在自家地头埋了一些,以保证子孙后代能有条活路。
可就是那个时候,在他家放牛的牛娃偷偷把这件事上报政府。
地主家因此被捕,而地主小姐被迫给一户人家配了阴婚。
原本这事没那么邪乎,可偏偏那个时候的人们不信邪,硬生生的将一个大活人给订进棺材,说什么不能错过良辰吉日,可谁不知道这是那些人的报复手段。
地主小姐含恨而终,害了整整一个村子的村民,怨气依旧无法消除。
江桐的爷爷听说这件事之后,不知道动用什么方法将女尸的事情解决,村子这才算恢复往日的平静。
寄生说如果不是淮阳山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他是死都不会说出这件事的。
黄智贤摸了摸下巴,眼神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因果循环。”
“这本就是你们做的不对,落得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黄师傅,您这到底站谁的后头?”筏子有些无奈的看着黄智贤。
“这死人的事儿又不是我们做的,它害的我们所有人不得安生,这算什么理儿。”
黄智贤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瘪瘪嘴看向外头。
也不知道江老爷子当年用了什么手段,才能降伏女尸。
江桐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那你们知不知道我爷爷当年是怎么做的?”
“具体的细节我们不是特别清楚。”寄生道,“只是听我奶奶说过,江师父将那怨气极重的魂魄引到瓶子里头。”
“又专门在上面用红布包扎,放到一个写满经文的山洞里。”
“那当初被女尸缠上的当事人,现在还有吗?”江桐认为想解除它心内的怨气,首先要做的就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女尸的身份明白了,为什么死的也知道了,它这个阴婚配的心不甘情不愿。
故此义庄那发生异变的猫精似乎解释得通了。
这厉害的角儿不都得找门当户对的。
连徐九那种上了道行的都被拉进去心甘情愿的当压寨夫婿。
女尸傍上猫精很合情理。
寄生想了半天,摇摇头道:“这件事发生的太久,估计没人知道。”
“我倒是有个人选,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说。”
“谁?”
“我奶奶。”
事已至此也只能试试,江桐与黄智贤暂时在附近设置结界,江桐机缘巧合下破了它的原墓,虽说不能控制女尸,但至少不会让它那么厉害,左右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江桐在义庄的外围仔仔细细的写了一道符,这才停手。
回头冲着寄生微微一笑:“我们要是解决不了这个麻烦,别说是我了就是你们淮阳县所有人都要遭殃。”
此言一出,里头响起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江桐早已习惯这种动静,一脸无奈的冲筏子等人摇摇头:“得,这家伙一看我们挖它的底儿,不乐意了。”
筏子“噗嗤”一笑道:“江师父,您可别开玩笑了,还是想法子怎么对付寄生的奶奶吧?”
都说老一辈的人是劝不动的榆木疙瘩,江桐以前不信,等见到寄生的奶奶之后,江桐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那老太太一听是女尸的事情,翻脸跟翻书似的,直接一把将他们几个人赶到外头,骂骂咧咧的将寄生赶了进去。
江桐空有一肚子的话没来得及说,就吃了闭门羹。
筏子见状凑过去还想敲门,黄智贤打断他道:“算了。”
“我就不信这么大个村子,没有她我们还找不到线索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没想到紧闭的大门再次打开,寄生捂着左脸冲他们笑了笑:“几位师父不要生气,老人家都是这个样子。”
“我奶奶就是害怕自己会受到诅咒,她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了。”
“你放心,她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我们绝不会勉强。”江桐一脸同情的看着寄生,这家伙为了这么件破事儿还要挨打,不免更加同情寄生的老一辈,这老太太还真是火爆脾气。
寄生没有说话点点头将几人请了进去,老太太就坐在葡萄藤下,煞白的脸色配上她的表情,江桐一下子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