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想要混进河马庄园,便从老麻子那里听来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故事。
梦棺成真!
江桐听完,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通常情况之下,噩梦伤身多与风水、气运有关。
即便是最噩的梦,那也是假的。
可是马红中的噩梦不同,不但在梦里梦到了自己睡在了棺材里,还把梦里的棺材带到了现实中来。
这种诡异到极致的事情,可以说闻所未闻。
江桐听到这里,不禁来了兴致。
“这种事,我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
“找人之余,我要是能顺手破了马红中的死局,这五百万里有您老麻爷一份!”
老麻子听完,闷哼了一声。
“小兔崽子,只要你不成天用警探来要挟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河马庄园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我先找人去趟趟道儿,你先回答等我消息。”
江桐情知他所言非虚,便一路打车回了江家丧葬铺子。
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连轴转,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致。
回到铺子里之后,江桐什么都没顾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足有六七个小时。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江桐才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
电话里传来了老麻子沧桑的声音。
“桐小子,搞定了!”
“你现在的身份是神算江算子的嫡传人,通阴阳,懂风水,晓奇门遁甲,人称鬼眼神算!”
“记住,你现在也是业内有一号的人物了,到了那里千万别露怯!”
“还有,你是通过我的身份去的,别捅娄子!”
他再三叮嘱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江桐听完,不禁喷的一笑,心道:这只老狐狸,真是一把弄虚作假的好手!
他现在这个身份,真里掺假,假里带真。
干这一行的人,一向奉行宁信其有的原则,所以他这个“鬼眼神算”的身份,多半不会露馅。
更何况,他这个江算子嫡孙的名号那可是如假包换。
江桐起床,洗澡换装。
不到半个小时,门外传来刹车声。
目光扫向门外,就见一辆白色的豪华商务停在了门口。
这显然是出自老麻子的安排——堂堂的“鬼眼神算”,总不好打出租到河马庄园吧。
河马庄园地处郊外。
商务车疾驰了近一个小时,这才驶进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圃夹道当中。
从车里放眼望去,方圆百里之内,全都是郁郁葱葱的花圃,姹紫嫣红,繁花似锦,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心旷神怡。
江桐在车里默默感叹:有钱人真他娘的会享受!
大概十五分钟之后,车子终于驶进了河马庄园。
这地方占地足有数顷,青松环绕,绿意盎然。
看见那一圈儿的矮松,江桐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要知,松树通阴。
种这种塔松最多的地方就是陵园和墓园,活人住的宅子里,鲜有这玩意儿。
想到这儿,江桐不禁朝着庄园大宅扫了一眼。就见主宅坐北朝南,格局方正,坐卧在地脉之上,可谓卧虎藏龙地,兴家旺财宅!
单单这格局就能看得出来,一定是请高人设计的,不太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是这一圈儿矮松,让江桐的心里着实的不踏实。
稍稍犹豫间,车子已经进了大门。
片刻之后,车停门开。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走到车前。
“您是江桐江小先生吧,请跟我来。”
说完,转身就走,不给江桐丝毫思考的时间。
保安这么做,其实是有讲究的。
恭敬招呼是礼数,让你体会到主人的风度。
转身就走是让你跟上,是宣誓这里的主角,让你一定要客随主便。
江桐的心里暗暗称奇,心说这才是大户人家,就连保安都是个角色。
保安在前,他在后。
江桐趁机放眼望去,这才发现,别看外面花团锦簇,绿意盎然,可是这庄园内部却是寸草不生。
他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甚至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
“这里还真是有古怪!”
他趁保安不注意,悄悄地从地上捏起一撮土来,放在手心里碾了一下。
灰黄的土壤里参杂着白色的颗粒。
用手指碾碎之后,放在鼻尖下一闻,江桐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生石灰!”
“香火灰!”
他跟江算子学了二十年的风水术,对这两样东西实在太熟悉了。
生石灰防腐防潮,用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埋棺墓地。
香火灰更是别提。
这种东西通阴,不论是敬神还是敬鬼,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撒在墓地。
活人阳宅里散香火灰,那是大不吉。
河马庄园处处都是按照风水宝地来设计的,可是里面却充满了阴鸷诡谲的东西。
这一阴一阳,一反一正,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名堂。
想到这里,江桐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座河马庄园的水比他想的要深的多。
他跟在保安身后,几分钟后边来到了庄园的正厅。
大门洞开,江桐一样望去,这才发现,里面已经云集了十数位男女。
这些人或庄重,或戏谑,或一身道装,或一身藏袍。
显然,这就是老麻子口中的业内大能,是马红中请来替他破局的。
就在江桐出现在门口的一瞬,十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朝他身上扫了过来。
那些目光不一而足,可是无一步充满了敌意。
江桐心里冷哼了一声,心道:都他娘是被那五百万给闹的。
他在人群当中扫了一圈,却独独没有发现赵小刀的影子。
江桐的心里不禁暗暗有些着急。
他来这里破局,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找人。
现在,人没找见,事情有些大条。
正想着,就听大厅的尽头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轮盘搅动声。
人们循声望去,就见一辆轮椅缓缓驶了进来。
轮椅上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人,戴着一副蕾丝花边眼镜,一副儒雅到极致的模样。
他那就是河马庄园的主人,马红中。
望着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江桐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早就从老麻子那里得知了马红中其人。
他只不过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可是轮椅上这一位,老眉咔嚓眼的,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脚迈进土的老棺材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