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去到老麻子的老巢,旨在通过他,诱出泥儿教的人,从而救出爷爷。
可是谁知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老麻子神秘失踪,不见了踪影,却意外撞上了巫云飞。
此人来历成谜,跟泥儿教的人裹在一起,将事情搅的如同一池浑水。
这一次,江桐算是彻底见识到了泥儿教的手段。
这个邪教会里非但有瘸子这样的阴行术士,更是有刀子这种玩儿雷管的亡命之徒。
江桐饱受池鱼之殃,几乎死在那毁尸灭迹的一炸之中。
待到从赵小刀口中得知巫云飞的神秘来历,更是眉头皱的厉害。
这个姓巫的显然是块硬骨头。
可是现在除了他之外,江桐别无其他选择。
要想深挖泥儿教,仅此一条路。
可是巫家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能够成为巫云飞的座上宾的非富即贵,普通人根本就难以接近。
此前,江桐已经试过一次了。
那一回,他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况且,瘸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小刀子也是泥儿教的人,必然对此已经了解。
此时江桐公然接近巫云飞,属实太过冒险。
既然明枪不行,那就只能放暗箭了。
一念至此,江桐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张明眸皓齿的脸。
那个演而优则从商的巨鳄,格格!
那个人刻意深夜造访,可见与巫云飞的关系匪浅。
想到此,江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望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赵小刀竟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她跟江桐认识不久,但是几次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所以对他的行事风格深为了解。
看他这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赵小刀蓦然觉得,有人要倒霉!
一念未落,江桐的目光已经开始在她身上打量。
赵小刀连忙抱起被子,往床角一缩,“你要干嘛!”
江桐嘿然冷笑,“你在这里已经闷了许久了,静极了也该思动了,不如跟我出去活动活动!”
“这个……”赵小刀目光游移,久久不语。
此刻,她笃定江桐正在给人挖坑。
只是她不太确定,这个坑会不会连她也一起给埋了。
——
七天之后的一个半夜。
一片高档别墅区内。
深夜寂静,万籁无声。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长夜。
顿时间,无数栋别墅里的灯光骤然亮起。
一个个脑袋伸出窗外,寻找着惨叫传来的方向。
那一声惨叫犹如鬼叫,叫的人心惶惶。
短短几分钟内,已经有十几个人走出了家门,遥望着惨叫传来的那栋漆黑别墅。
“什么情况?这几年行情不好,不会是谁家投资失败,出了人命了吧?”
其中一个睡袍男朝他做了一个嘘声的眼神。
“不要胡说,你知道那家住的是谁吗,大明星燕格格!人家割一次韭菜,能顶咱们玩儿命几万年的!她家投资失败,你信吗?”
“原来如此!”那人仿佛恍然大悟,随即话锋一转,“她割韭菜割的这么开心,怎么还叫唤的这么凄惨?”
睡袍男摩挲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听说她最近割韭菜割的无聊,正在拍一部新戏,想必是在跟导演聊戏吧!想必你也知道,他们业内的导演,都挺生猛的。”
那人喷的一笑,“别他妈逗了,格格这种级别的大鳄聊戏,嚎叫的应该是导演才对!”
两人聊的越来越上道儿,围在他们周边的人纷纷相视而笑,深以为然。
众人嘿然嬉笑,却没有留意到,一男一女两个用兜帽遮住了脸的身影,渐渐远去,悄然摸出了小区。
那两个人正是江桐和赵小刀。
待到出了小区,钻进了路灯照亮不到的黑暗里,两人笑的浑身乱颤。
赵小刀一脸鄙夷地望着江桐,“姓江的小子,本姑娘以前还是小瞧了你了。我原本以为,你只不过是行事风格偏激了一点,谁知道做起事来,竟然这么没下限!堂堂一个女明星被你吓成这样,你觉得合适吗?”
江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一抹鄙夷的神色跃然上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居。那个叫巫云飞的神棍,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谭津母子的悲剧多半跟他有关。燕格格跟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你觉得她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听她那号丧的动静,显见她造孽造的不是一点半点。”
“现在,我只不过是对她略施小惩,哼,便宜她了!”
谈笑声中,两人的身影渐渐地隐进了黑暗里。
第二日一早,燕格格的别墅门前忽然变得车水马龙。
车上陆续下来各色各样的人物,有传道袍的,有敲木鱼的,甚至还有手持转经轮的喇嘛模样的人。
赵小刀站在马路另一侧的楼顶之上,手举望远镜,嘴里不停地喃喃着。
“好家伙,这个燕格格果然是条巨鳄,请来的都是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现任茅山掌教的嫡传大弟子,九阳道人。”
“菩提院的高僧,法机大和尚。”
“那个穿中山装的是个野路子,但是在业内的名声却很大,好像叫什么鬼手神算。指手掐诀,算得一手好卦!”
赵小刀逐一点评着,嘴里不禁啧啧有声。
江桐虽然不语,但是对赵小刀的身份更加怀疑了。
这些人看似鼎鼎大名,实际上,对于普通人而言,是绝对接触不到的。
赵小刀对这些大拿如数家珍,显然她的身份不一般。
不过至此为止,江桐都还没有猜透她的真实身份。
此刻,他心里忖度着,嘴里随声附和道:“能把这一群牛鬼蛇神都聚在这里,可见这位燕格格的手眼不一般。平常有钱有势的人,未必有渠道能够结交这些大神,更何况还不是一位,而是一群!”
赵小刀嗯声称是。
忽然,她咦了一声。
“那个喇嘛打扮的人,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啊。”她只觉得那个喇嘛打扮的不对劲,可是具体吊诡在哪儿,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忽然,她的脑子里灵光一闪。
“我看出来了,他穿的是木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