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闯进孤宅,原本只是想抓个人质。
可是没想到,那个光屁股男人表面上畏畏缩缩,实则处处暗藏心眼。
江桐他们两人,几次都差点上了他的当。
无奈之下,他只得兵行险招,用诈术从他口里诈出实话。
在江桐的连番威胁之下,光屁股男连连告地求饶。
此时,只要不让他带人进村,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江桐顺势问道:“你们平时是怎么进村的?”
“灯笼!用灯笼!村子里面邪门,如果没有特制的灯笼照路,死都进不去!”
光屁股男说完之后,目光忽然一呆,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江桐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像拍狗头一样,在他脸上拍了几巴掌。
“老小子,你不老实!我就知道你刚才没有说实话!”
刚才他那一系列疯狂的举动,就是为了最后一句。
在他连珠炮一样的追问之下,光屁股男压根就无暇思考,一不小心就把实话给秃撸出来了。
这一波骚操作下来,疯子周已经惊的目瞪口呆了。
他大张着嘴望着江桐,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刚才……你都是故意的?”
江桐长舒一口气,悠悠说道:“这个鬼地方邪门的紧,这里的村民也全都鬼不鬼,人不人的,要是不上点手段,问出来的话,我还真的不敢信。”
说完,他斜了一眼满脸沮丧的光屁股男,“兄弟,你乖一点,把灯笼交出来。不然我就直接净化了你的心灵!”
说着话,他的目光狠狠地瞄向了光屁股男的两腿间。
那人浑身一个激灵。
一旁的疯子周听到这话时,也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瞄了一眼江桐,低声道:“江兄弟,你说话注意点尺度!毕竟这男的还——”
疯子周喃喃了片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之后。
最后他咽了口吐沫,讪讪道:“——还挺白的!”
光屁股男显然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去欣赏自己的肤色,此刻,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江桐目光的逼视下,慌忙站起身来,朝着东配房走去。
江桐两人唯恐他会耍花招,一直紧跟在他的后面。
东配房里仿佛是一个牲口圈,马槽,水桶,草料一应俱全。
就在他们进入房间里的一瞬,江桐一眼就瞟见角落里躺着一口大号的铡刀。
早年时候,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牛马,喂牲口的草料就是用这东西铡出来的。
照理说,家里有这东西并不稀奇。
可是,让江桐心脏狂跳的是,那口铡刀的木质底座上竟然浸满了黑血。
血染斑驳,几乎将表层的木头浸透了。也不知道得用多少血,才能把木头浸成这样。
铡刀的刀面上更是沾染着黑褐色的血斑,上面还挂着像是碎肉一样的东西。
江桐只看了一眼,就目光狂跳,下意识将量天尺抄了起来。
疯子周更是腿一软,差点就瘫软在地上。
光屁股男意识到不妙,惶恐地解释道:“千万别误会,你们一定要听我解释!铡刀上面的不是人血,真的!”
说话间,他的声音颤抖,都带了哭音儿了。
江桐目光幽幽的盯着他,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谁问你了?我有说过那是人血吗?”
光屁股男的哭声戛然而止,表情凝固在了似哭非哭的那一瞬间。
那张原本应该十分悲伤的脸,此刻显得极为的诡异,尴尬。
江桐紧握着量天尺,阴狠地说道:“我劝你不要耍花样,趁早把灯笼交出来!不然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死鬼老婆!”
说着话,他就将量天尺锋利的尖端抵在了光屁股男的脖子上,用力一戳。
顿时间,一股血珠冒了出来。
光屁股男情知,只要他有一丝的异动作,江桐就会毫无犹豫地抹了他的脖子。
此刻,他的那张脸难道到了极点。
在沉寂了一瞬之后,光屁股男猛拍大腿,嘴里懊恼地唉了一声。
随即,他撅着屁股在马槽下折腾了片刻。
等他起身的时候,手里赫然多了一只灯笼。
白皮的灯笼上面微微泛着黄色,上面布满了像雀斑一样的小点。
江桐的手轻轻地在灯笼上抚过,那种轻柔的质感,温暖,滑腻,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他眉头微皱,狐疑地将白皮灯笼接到手里。
“有了这东西,真的就能进村了吗?只要你说实话,我就放了你!”
在江桐小刀子一样的凛冽目光下,光屁股男颤抖着点了点头,“这个地方与众不同,风水地势一到晚上就会变。普通的手电筒在这里,只能照到死路。可是这种灯笼不一样,他能照亮生路。”
“提着它,能够确保你们在这里不会被迷。”
他说的是被迷,而非迷路。
江桐的目光陡然颤了一下,迅速抓住漏洞,追问道:“不会被什么迷?这种灯笼特殊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他能保证我们不会被迷?”
光屁股男的脸一黑,结巴道:“不……不知道!”
他的眼神飘忽,神色惶恐,显然没有说实话。
江桐斜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来:“嗯?”
光屁股男顿时大惊失色,“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神色剧变,忽然拔腿就逃。
可是江桐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那人转身的瞬间,江桐手起尺落,量天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光屁股男哼都没哼一声,登时晕死了过去。
江桐这一尺子,下手着实又黑又狠。
看的一旁的疯子周,一个劲儿地头皮发麻。
他惊恐地望着江桐,“你……你……你刚才不是说要放过他吗!怎么最后还是对他下手啦!”
江桐谨慎地打量着那只灯笼,随口回答道:“我是骗他的。”
疯子周被噎的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他蹲下身去探光屁股男的鼻息,隐约间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便道:“现在怎么办,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江桐眉毛一挑,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他还没死透呢!这老小子的命可真大,刚才我明明下的是死手,他竟然还没断气!看来最近我有点心慈手软了!”
那个神态语气,俨然是没有想要留活口。
疯子周听完,不禁浑身一颤,心道:这小子,比我还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