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终于死里逃生,从别墅里逃了出来。
此时,别墅之中犹如废墟一样。
烈焰留下的黑色痕迹,犹如张牙舞爪的怪兽一样,向众人昭显着刚才的凶险。
灼热的空气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望着大门内的情形,所有的人都望而生畏。
燕格格的脸上惨白没有血色。
刚才江桐经历的那凶险情形,她统统看在了眼里。
此时设身处地地共情,自忖如果是她在刚才那种情况之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江桐将昏死的医生扔到一边。
“这人还有救,千万别让他死了。”
“不然,一条人命我可兜不起。”
“对了,还有他身上的伤,麻烦燕小姐善后一下吧。”
此时的医生满脸是血,下巴脱臼,满嘴的牙被打得七零八落,简直都快没人样了。
望着那个犹如血葫芦一样的人,众人不禁一阵唏嘘,纷纷感叹江桐下手真狠!
江桐话里的意思十分明白,这么重的伤,要是没个正当理由,都够拘的。
燕格格登时会意。
她镇定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
“江大师请放心,我保证他醒了之后,一个字都不会说。”
“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找上您。”
江桐点头。
他相信,以这个女鳄的手眼,要想摆平这事儿,那就是小菜一碟。
“钥匙留给我,我去准备一下,三天之后,我要彻底‘打扫’这所房子。”
现在,燕格格已经对他无条件信任,直接甩手将钥匙递到了他的手中。
“燕小姐,三天之后,我会联系你。”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先告辞。”
说完,拔腿就要走。
就在将走未走之际,忽然被大和尚法机给拦住了。
江桐闪了他一眼。
“大和尚,什么意思?”
法机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江施主,我还有事要请教你。”
大和尚老脸通红,嗫嚅了片刻,才用低如蚊鸣的声音问道。
“在别墅里驱逐附身怨灵的时候,你……你怎么知道我失禁了!”
此前,老和尚用驱动念珠,暴打铁豆,逼出了一身的冷汗,直接汗透重衣。
可是无奈老来力竭,结果就失禁了。
彼时,汗尿齐下。
除了他自己之外,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可是没想到,这把老童子尿,居然被江桐给看穿了。
非但看穿,还着实被用了一把。
这让法机委实尴尬。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他将此事微微道来,谁知江桐听完之后,神情顿时一愕。
“大和尚,你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大师级人物,别开玩笑。”
“刚才那一下,压根就是我蒙的。”
“借你的宝血是真的,至于老童子尿,只不过是我信口胡编,恫吓怨灵的。”
“你该不会真的——”
说话至此,江桐的脸上顿时纠结起来。
他已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抹的一手,压根就是不是汗渍。
想到这儿,顿觉胃里一个劲儿地翻腾。
“老和尚,你狠!”
江桐把手猛往身上擦,好悬没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法机和尚陡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腾的铁青,脸色比江桐还难看。
“告……告……告辞!”
此时的江桐已然无心跟众人客气,一溜烟儿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是夜。
东城医院里依旧灯火通明。
五楼独立病房之中,一男一女,神色凝重。
这两人正是江桐与赵小刀。
两人一边饱餐,一边交谈。
“赵丫头,泥儿教和魇魂术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江桐双手齐出,吃的飞快,“你可不要骗我,今晚我还要夜谈别墅。你要是有事瞒着不说,搞不好会要了我的小命。”
赵小刀陡然吃了一惊,不禁一噎。
“呃,你不是说,三天以后才去吗?”
江桐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诡笑。
“我扬言三天之后,就是为了蒙住那些神棍。”
“那起子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让他们知道我重返别墅,难保不会打我的鬼主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到时候,我难免会吃亏。”
“所以,事不宜迟,我今晚就动身。”
赵小刀听完,不禁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姓江的小子,没想到你居然恁的狡猾,一句实话都没有。”
“也不知道你跟我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江桐嘿然不语。
自从江算子出事以来,他几经生死,做起事来越发的沉稳谋算。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懵懂小子了。
赵小刀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这件事我所知不多,基本都是从家里长辈的口中听说来的。”
“据我所知,魇魂术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六十几年前。”
“那时候正是战乱时期,随同小鬼子一起踏上这片土地的,还有岛国特产的神道一教。”
“他们纠结能人异士,做下了不少祸害活人的大案。”
“甚至有几次大战的结果,都被他们所左右。”
“为了应对神道一教的异士,民间宗教协会应势而生。”
“两方人马交手了数次,互有伤亡。”
“手笔最大的一次,就是在西山省。”
“原本那一回,是一场几近完美的埋伏战。谁知道中途出了岔子,民间宗教协会被叛徒出卖,死伤无数。”
“不过最终,宗教协会拼着鱼死网破,重创了神道一教的势力。”
“那时,神道一教的众人为了做事方便,特意用了化名,就叫泥儿教。”
说到这里,赵小刀的话锋猛刹。
江桐心头猛的狂跳。
泥儿教!
又是泥儿教!
只不过这一次,他终于刨根溯源,搞清楚了这个神秘的泥儿教是什么来历。
原来,这个神秘组织,跟岛国神道一教之间,有着莫大的关系。
闪念间,江桐忽然发现赵小刀目光闪烁,像是在故意躲避他的视线。
他心念一动,忽然意识到,赵小刀的话一定有所隐瞒。
“赵丫头,咱们好歹共过生死。”
“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有事瞒我,不合适吧。”
赵小刀嗫嚅了一下,最终长舒一口气。
“算了,反正你迟早都得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你。”
“我隐约听长辈提起过,那次出卖宗教协会的人,似乎是姓江。”
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炸响在江桐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