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江桐的原计划,重返别墅,调查魇魂术的源头。
这活儿听起来貌似吓人,可是顶多也就是有惊无险。
但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栋别墅的邪门程度。
江桐属实没有想到,刚才一进门,差点就死在了一条连衣裙的手里。
此刻,那条裙子已经被割的七零八落,可是却像是飞一样,朝着黑暗深处猛飘。
看到这一幕,江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简直就是活见了鬼了。
他不知道这条裙子到底要逃亡哪里,不过就算白痴也能猜出来,要是真的让它跑了,结果肯定不妙。
一念至此,江桐顿时一急。
他左顾右盼了一瞬,忽然从口袋里抓起了一票黄表纸。
那些黄表纸,已经被他撕成了细小的条幅,上面依稀用朱砂画了符咒。
“管你是鬼是神,只要是不干净的东西,就一定怕朱砂。”
想到这儿,他忽然灵机一动,将黄表纸往量天尺的尖端上一抹,顿时染上了一抹殷红。
“老子再给你加一味童子尿和一味童子血!”
“妖孽,哪里逃!”
断喝声中,他猛甩胳膊,将符纸甩出。
这是他跟随江算子练了很多年的功夫,就算是一张扑克,也能甩出十多米远。
再加上那连衣裙上肯定附着脏东西,对朱砂有一种天然的吸引。
所以,甩手之后,江桐眼睁睁望着,期待着符纸疯狂飙向连衣裙的神奇一幕。
可是结果却大出他的意料。
那符纸被他的大力甩动,发出啪的一声。
紧接着,它飞出半米不到,就轻飘飘地往地上落去。
这个结果跟他想象的情形属实有些悬殊。
那一刻,江桐怒目瞪着,一脑门子的青筋暴跳。
“他娘的,电视剧真是害死人!”
“谁说符咒一甩就能飞的,神棍们真是害人匪浅!”
江桐心里狂骂着。
此时,那件连衣裙已经跑远,渐渐消失在了黑暗里。
那东西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竟然跑的如此容易,江桐顿时心头火气。
“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咆哮着,干脆抄起了量天尺,朝着连衣裙消失的方向猛甩过去。
那一下子,势大力沉。
量天尺后发先至,转瞬之间,就已经追上了连衣裙。
就听呲喇一声。
连衣裙仿佛再次被撕裂。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女孩尖叫声响起。
那一嗓子就如同响彻在江桐的耳朵边上,震的他耳膜瑟瑟,差一点就聋了。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量天尺和连衣裙一起消失在了黑暗里。
江桐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这把量天尺可是他保命的杀手锏,多少回死里逃生,全靠着这东西。
真要是丢了,他非得心疼死不可。
想着,他连忙拔腿狂奔过去。
黑暗里,目不能视物,可是那尖叫声依旧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直到江桐狂奔了足有十多米,那个凄厉的惨叫声才总算消失。
此时,他就觉得眼前发花,耳朵里嗡嗡直接,好悬没有立时晕死过去。
不过为了找回量天尺,他依旧咬牙狂奔。
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一花,仿佛闪出了一个什么影子。
江桐猝然一惊。
下一瞬,他终于依稀辨别出了那个影子是什么。
是量天尺!
那东西就像跟竹签子一样,嵌在了一面墙上,尾端直愣愣地对着自己。
虽然尾端并不锋利,可是以他现在这个速度,真要撞上去,登时就得他把串成糖葫芦。
骇然之下,江桐不禁大叫一声。
“卧槽!上当了!”
狂吼的同时,他的膝盖猛地向下一弯,脑袋同时向后一仰。
下一秒,他以一个反着的弓腰虾的姿势向前猛窜,头皮堪堪从量天尺上擦了过去。
饶是如此,依旧去势不减,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这一下子,好悬没把他撞死过去。
江桐捂着鼻青脸肿的脑袋,在墙上贴了好半天,才从懵怔中清醒过来。
“可撞死老子了!”
他嘴里含糊咒骂着,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
缓了足足四五分钟,江桐才打亮了手机电筒。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量天尺就插在一面巨大的墙壁上。
而那只破烂的连衣裙,此刻已经失去了踪迹。
江桐的眉头不禁紧皱了一下。
刚才最后的那一击,显然已经正中目标。
只是不知道那东西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眨眼之间,竟然消失不见了。
他连忙将手机电筒划向四周。
连衣裙显然还在别墅里,可是江桐照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怪了,跑哪儿去了?”
当他再次看向量天尺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照理说,像是这种级别的别墅,无论那面墙即便不是钢筋混凝土浇筑,至少也是砖混的。
这种硬度之下,量天尺根本就不可能轻松插进去。
更何况是插进去了足有一二十公分。
“这面墙有问题!”
江桐的脑子里陡的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他连忙打量着周围,片刻之后,才赫然发现,此时他对着的墙面,正是白天时那个影子消失的地方。
一念至此,江桐不禁心跳加速。
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他连忙伸手去抓量天尺,然后猛的一撬。
手上用力不大,却听哗啦一声。
墙面竟然簌簌脱落。
手电光打上去,里面是白乎乎的一片。
是白膏土!
自己果然猜对了。
这种东西看上去与墙面无异,实则只是一种伪装,根本不是真正的墙。
既然是伪装,那就必然是为了隐藏某种秘密。
江桐一边思索,一边狂挥手臂,一尺子一尺子捅在墙上。
白膏土好像碎末一样,迅速脱落。
眨眼之间,他就已经在墙上凿出一个篮球大小的洞来。
以现在这个深度,再凿下去,恐怕就要砸穿墙面,进到隔壁家别墅了。
江桐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的犹疑。
“难道说,隔壁那栋别墅也有问题?”
正想着,他的手忽然触碰到了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
那种冰凉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
江桐陡的一颤,忽然记起,那种冰凉,分明就是触摸尸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