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小女儿家,在经历一连串的生死剧变之后,难免会流露出一丝女儿家本能的反应。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怎么办?”
江桐环顾了一圈四周,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于是一咬牙,吼道:“跳下去!”
赵小刀大摇其头:“不行!我恐高!”
“没事儿!跳到下面就不高了!”
“你说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背后大力一涌。
江桐懒得跟她费话,一脚踹在她的身上,直接将人从二楼飞踹了下去。
赵小刀落地之时,连忙缩手蜷腰,护住头部。
她到底有点功夫底子,关键时候,本能地做出了保命的反应。
一瞬之后,终于落地。
赵小刀本能地一个滚翻,卸掉了下坠的力道,安然地站起身来。
直到安然落地,她才惊魂稍定。
想起刚才自己挨的飞踹,赵小刀的心里不禁怒火中烧。
她回头顾望一眼,娇呼一声。
“姓江的,你居然敢踹我!姑奶奶我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壮硕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直接砸落在他的头顶。
是江桐!
飞踹赵小刀的同时,他也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黑夜之中,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人,无巧不巧,正好砸在赵小刀的身上。
她哼都没哼一声,就觉得眼前一黑,登时就被砸晕死过去。
劫后余生,江桐顺手往后一摸,不由得感叹:“这地面恁的柔软无骨!”
一回头,就瞧见已经被砸的翻了白眼的赵小刀,不禁也吃了一惊。
望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赵小刀,江桐顿时觉得一阵尴尬。
“唉,遇上我,算你倒了八辈子血霉!”
喃喃间,他扛起赵小刀,就往外跑。
还没跑上几步,陡然就看到一个人影一闪,从一楼的楼板下面狂奔出来。
一楼的下面就是那座邪门的地下祭坛。
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从祭坛里出来。
江桐的脑海里面瞬间闪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汪洋!
两个人曾经同过生,共过死,江桐一直将他看作兄弟。
可是自从他死而复动之后,现在连江桐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人还是尸。
原本,江桐还想竭力搞清这个问题。
可是,自从进到别墅中后,他就始终徘徊在生死之间,一直疲于奔命,早就将汪洋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现在陡然看到汪洋的身影,江桐的心脏都不禁抽了一下。
“汪洋,你给我站住!”
江桐大吼一声,大步流星,紧追上去。
此刻,隔着数米远,他音乐看到汪洋的身上仿佛背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巨大无比,四四方方的,看形状很像是——
就在那一瞬间,江桐的脑子里忽然没来由地浮现出一样东西的影子。
墓碑!
就是那个曾经从王家挖出,牵扯出一系列诡异事件的残碑!
此刻汪洋背上的东西与那块残碑有九成的相似。
他的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说河马庄园的地下祭坛里,一直埋藏着和汪洋一样的一块墓碑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可是江桐却感觉到一阵寒意彻骨,不禁激灵一个冷颤。
汪洋被他吼了一声,狂奔的身影戛然而止。
当他转身回望之际,江桐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怎样一张诡异的脸!
苍白的脸上泛着只有死人才会有的哑光!
江桐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活人的气息。
他暗暗掏出了罗盘,将血滴在其中。
这只能怪罗盘虽毁,可是经过血媒之后,对阴阳气息尤其是对死人气格外的敏感。
江桐悄悄地将罗盘对准了汪洋,如果他已经是尸体了,那么罗盘中的血水必然会有强烈的反应。
他想验证一下,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尸。
可是此刻,滴血罗盘竟然一丝的反应都没有。
血平如镜,没有疯狂的旋转,甚至连一丝的波澜都没有!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江桐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死人通阴,活人载阳。所以,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滴血罗盘都必然会有所反应。
可是现在,它竟然纹丝不动!
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阴阳气息的流动!
没有阳气,也没有阴气,这就意味着,汪洋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想到此,江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头顶的碎石掉落的越发密集了,用不了几分钟,这里就会坍塌成一片废墟。
江桐情知没有时间再跟他啰嗦,神色一凝,冷冷的说道:“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说话间,他将赵小刀一抛。
赵小刀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最终落在了大门口——那里是碎石掉落最少的地方。
几乎同时,江桐抽出了量天尺,摆出了一副玩儿命的架势。
汪洋转动着那毫无光彩的眼球,用一种近乎机械般的声音冷淡的说道:“不想死的话,就让开!”
“哪儿那么多的废话,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是活人,不然你就给我留下来吧!”
话还没说完,江桐就已经率先出手了。
先下手为强一向是他的为人准人。
话说了没有一半,就见他脚尖挑起一块石头,朝着汪洋就砸了过去。
此时的汪洋,身背重物,行动不便,勉强伸手格挡了一下。
这一下子,算是上了江桐的当!
原来那块石头只不过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就在石头抛出的同时,他发力狂奔,狂飙起来,竟然比石头还早半秒飚到了汪洋的面前。
就当汪洋伸手格挡石头之际,江桐猝然出手,一尺子就砸向了他的脑袋。
那一下子势大力沉,但凡是个活人,挨上这么一尺子,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当量天尺砸下去之后,江桐瞬间就惊呆了。
就听扑的一声闷响。
汪洋的脸皮瞬间就被撕裂,像快破布一样,挂在了脸上。
同时,江桐也察觉到了手感不对。
那一尺子根本就不像是打在人身上,反而有一种砸中了竹筐的感觉,空洞,无力。
江桐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