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有些猜不透黄河水母到底是修仙还是其他,怎么处处跟人反着来。
且不说她这个大规模的人祭,就是在自己的祠堂放上人血,试问上下五千年,那个修仙的敢做成这样子。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眼睛快速的飘向四周,很快在东南角的位置找到暗门,江桐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原以为这里面危机重重,但除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倒也正常。
江桐在里头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真身在哪儿,于是掏出几张黄符,随意的画下几道符,让它们代替自个儿跑腿。
但没想到的是,那些符一遇到空气自燃,简直怪极了。
“妈的。”江桐忍不住爆了粗口,也不管害不害怕,盘腿坐在地上,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上方,捡起地上的石子,手一勾,那石子不偏不倚砸在上面。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动静,江桐还没回过神,整个山洞开始剧烈的晃动,原本暗红色的山洞骤然变成一副人脸。
紧接着就是地动山摇,江桐整个身子被重重的甩了出去。
等江桐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乍一眼看过去还有些熟悉。
江桐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徐九和守护灵的老窝,不由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快速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跑。
没成想一推开门就看见徐九端着饭碗走了进来,外头挂着几个灯笼,暗色的天,不知怎的他想起人皮灯笼来了。
正好祠堂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江桐还想问个清楚,索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徐九。
还是徐九耐不住性子,冲江桐竖起大拇指:“你小子真不赖。”
“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没想到这事真让你弄成了。”
“你少在这儿给我拍马屁。”江桐骂骂咧咧,再看饭碗里头的东西觉得十分恶心,黏糊糊的血淋淋的鬼东西。
“说正经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九听到这儿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说来是真的惭愧。”
“当初镇守镇龙碑的真主是守护灵,也就是我家那口子。”
“后来黄玲燕不知怎的知道镇龙碑的下落,二人为着这个事情是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们两口子设计的把戏?”江桐气的当时脸色都变了,一甩手,手里的碗盏直接摔在地上。
妈的,前脚黄玲燕当他是棋子,没想到这老东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就等着自己给他们拼命,坐享其成。
徐九再看江桐的脸色,忙起身陪笑道:“这话怎么说的。”
“明明是你艺高人胆大,也只有你江桐才能对付黄河水母。”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江桐又不是听两句甜言蜜语就找不到北的人,今儿这事要不说明白,他还要去黄玲燕那边闹。
左右已经得罪黄河水母,他光脚不怕穿鞋的。
“今天这事你要不给我个解释,我跟你徐九没完。”
正说完话女鬼端着吃食进屋,看江桐火气大的模样不由得一乐。
手一挥,外头竟多了几个纸人,灯笼照在上面说不出的诡异。
“小兄弟,你也别生气。”
“当初若没有这点把戏,你怎么能轻易得到镇龙碑呢。”
“再说了,黄河水母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死对头,对你……”说完他们二人又是偷摸一笑,只看得江桐牙痒痒。
奶奶的,敢情骗财骗色的不是他们两口子。
亏得江桐为了前面的事情心有愧疚,对徐九是有求必应,现在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咬牙一跺脚,身后没了顾及说话也是口不择言:“得,那我还得领你们二位的情。”
“不过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就不待在这儿了。”
说着也不管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意思抬脚就走,哪成想一到门外就看见赵小刀可怜巴巴的蹲着,头顶上方顶着一个灯笼。
江桐觉察出不对劲儿,吓了一跳凑过去道:“小刀,你……”
果然,赵小刀的脸皮竟然是纸糊的,而她的人脸就贴在上面。
这就算是有能耐的,江桐也是没了主意,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恼,他还以为那话就是黄河水母随便说说,谁能想到她是真的动真格。
再看着赵小刀的模样心疼的叹气道:“现在该怎么办?”
“这事不难办。”守护灵笑意盈盈的走到他们二人面前。
“江桐魂魄已归肉身,虽说这些天受了些苦,总归没有大碍。”
“至于这位妹子,她只要待在这儿不离开就不会有问题。”
反正她这儿是三不管地界儿,没啥可怕的。
“亏你说得出口。”江桐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反正就是个没安好心的女鬼,况且还有徐九给他保命,他当然不肯受委屈。
“我们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家那口子,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
话还没有说完,徐九咳嗽着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江桐拿到鼻子一闻,那味道简直呛死人了。
“我今晚想办法把她的人脸给取下来,等离开嘉许县你把这药膏抹在她的脸上,几个月的功夫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真的?”赵小刀此刻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她分明记得自己沉入水底,被黄河水母拔了脸皮生不如死,没想到再睁开眼,人就已经到了这里,连带着治好她脸上的伤。
听到这儿江桐才算心满意足,将药膏小心揣进兜里,为避免女鬼还有什么没嫁人的七大姑八大姨缠上自己,不做停留就要走。
管它黄河水母最后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就凭她滥杀无辜,早就该死了。
于是匆忙与徐九二人告别,不管他们二人同不同意,直接带着赵小刀离开。
后来机缘巧合下江桐再见到徐九时,他还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样子,说是江桐那日进了祠堂,单凭自己的本事就毁了黄河水母的真身。
那地方本是有名的土家坡,竟一夜之间寸草不生,连带着死了人。
徐九说那话的时候一脸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