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好歹没有死在尸皮的手里。
可是,当他从疯子周的嘴里得到真相的时候,彻底震惊了。
此前,他就已经猜到,燕格格和那位巫云飞巫大师之间,必然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可是万没想到,这内中的瓜葛竟然如此的诡异。
女人怀孕的事,他不是没有见过。
可是像燕格格这样怀孕如同怀了鬼胎,从怀孕都足月生产,只用了短短不到四十天的时间。
就是速生鸡也没有这么快的动作啊。
想到这里,他的一双眉毛不禁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这里面像是有什么猫腻啊!”
闪念间,他话锋一转,问道:“疯子周,你确认?”
疯子周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确认。”
“我在棺材村附近打了一年的游击,那时候没地方住,就窝在巫大师房檐下的狗舍里。”
“那个燕格格的每次来,斗士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
“从她大肚子到生孩子,最多不超过三十五天!”
“她那怀孕的肚子我虽然没有摸过,可是,她生孩子的那天晚上,我印象实在太深了。”
“原本好好的一个大晴天,眨眼之间,晴空霹雳。那闷雷打的,就像过年放二踢脚一样。”
“天上雷响,地上人响。那天晚上,孩子也叫,燕格格也叫。叫的那个惨啊,要不是我提前看到,差点就以为巫家闹鬼了!”
此时疯子周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仍旧浑身哆嗦,仿佛心有余悸。
江桐听完,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情形,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生孩子。
不过,这也说得过去,谁家正常孩子一个月就足产啊。
这胎怀的不正常!
江桐的脑子里陡然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了爷爷曾经告诉过他,这个世界之上,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生下来。
有些胎儿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了。
阴行里管这种事情叫做身怀鬼胎。
至于鬼胎是不是鬼,还不好说,但是肯定不是正常玩意儿。
“难道说,燕格格从怀孕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怀的不是人了?”
“所以,她才会对此淡然处之。”
江桐觉得越想越乱,脑子里都快成了一团浆糊。
就算燕格格此前怀过鬼胎,可是他实在想不通,这跟这栋别墅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就在江桐冥思苦想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惊了两人浑身一颤。
江桐顺手摸出手机,这才发现,是赵小刀。
电话接通之后,里面传来她急促的声音。
“江桐,快,离开那栋别墅!”
“尤其是隔壁那栋房子,千万别进去!”
电话里,赵小刀几乎是在嘶吼,可见此时她的情绪是何等的紧张。
听到此,江桐的心陡的往下一沉。
他对赵小刀,多少有一些了解。
这丫头的来历虽然至今不明,但是江桐已经断定,她家必然是阴行里的世家。
跟江桐这种半吊子新手比起来,赵小刀可谓是见多识广。
能够让她急成这样的事,必然非同小可。
江桐压低了声音。
“找丫头,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别着急,慢慢说。”
电话那头的赵小刀几乎跳了叫了。
“我让人追溯了那个别墅区的来历,原来十分的不简单。”
“解放前,那两栋别墅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座明楼。”
“后来一个土地主看中了那地方,拆了明楼,打算在上面建阳宅。”
“结果施工过程之中,一直不顺,接连出了几次幺蛾子。”
“直到最后,闹出了两条人命。”
“那地主情知这地方不简单,所以特意请来了高人,想把这地方的邪气镇下去。”
“可是他找来的高人是个二把刀,不但没有驱邪,反而给地主本家出了个馊主意。”
“你猜那人给出了一个什么主意?”
赵小刀虽然还没有说出那个馊主意的具体名字,可是江桐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的心念陡然一沉,心说不会这么倒霉,碰上连环套吧。
就在他心念电闪间,就听电话里继续说道。
“那个二五眼高人,竟然让地主在明楼原址上面打了一个生人桩!”
听到这里,江桐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心道果然。
刚才他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内心深处不敢承认而已。
现在,从赵小刀的嘴里说出来,江桐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浑身上下冷的,就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
可谓明楼,就是王宫贵胄们陵寝的一部分。
这东西建在地面之上,有可能紧挨着坟墓地宫,也有可能相隔十万八千里。
但是能建明楼的地方,必然阴气十足,不适合造阳宅。
现在,明楼之上打生人桩,生人桩上又套了一个生人桩,简直就是邪门套邪门,邪到家了!
这种鬼地方要住进个把活人,不出事才怪。
江桐惊的浑身一哆嗦,想要探险的心思,顿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疯子周,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他低吼着,拉起疯子周,就往后退出。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等从隔壁别墅里退出来之后,周围那种凛然的寒意消退了不少。
疯子周问他,“怎么了?”
江桐抑制着砰砰狂跳的心脏,解释道:“那房子里有问题,活人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恐怕会招惹上无妄之灾。”
他说的很是含糊。
至于这无妄之灾到底是什么,其实连江桐自己的心里都没底。
电话里,赵小刀急促的声音仍旧响着。
“姓江的小子,你们怎么样了?”
江桐蹙眉回答道:“已经出来了。”
说到这里,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接着问道:“赵丫头,那两个生人桩的生辰八字,能不能搞到。”
赵小刀嗯了一声,电话里随即传来一阵纸张悉索的声音。
然后,就是她机械般的读稿声。
“77年12月X日,夜,十一点半整。”
江桐又问,“打桩日子呢?”
“98年12月X日,夜,十一点半整。”
念到这里,赵小刀的声音忽然一顿。
这下子,就连她也发现不对劲了。
生人桩的生日和卒日,竟然是同一天,同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