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世灯的照亮之下,江、周两人终于进到了棺材村。
这个地方阴风阵阵,鬼气森森。
就当两人提心吊胆之时,忽然冒出了一只纸人,吓的两人几乎亡魂皆冒。
就在江桐准备玩儿命的时候,那个光屁股男忽然冒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江桐的面前。
此刻,那人磕头如捣蒜。
江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妈的!你小子原来还没死!”
原来,光屁股男虽然挨了江桐一尺子,却只是昏死了过去而已。
待到两人离开之后,他又悠悠醒了过来。
彼时江桐两人已经远去,光屁股男顾不上穿衣整饬,连忙瞪了一条裤子就追了上来。
此刻,江桐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刮在他的身上。
“你跟着我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小子,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和那个纸人媳妇去团圆!”
光屁股男把头磕的砰砰直响。
“我求你们把灯笼换还给我吧!”
“棺材村里有规矩,要想活命就得看好了灯笼。这东西要是丢了,我这条小命也就没了!”
他的话没说完,江桐忽然断喝一声,“他们是谁?”
“不……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光屁股男哭丧着脸,声音都带了哭腔儿了,“我其实不是这里的原住民。”
光屁股男一番讲述之后,江桐他们方才知道,原来此人叫王长义,压根就不是东城当地人。
他是二十年前从外地迁徙过来的,不知怎么的,就在棺材村的外面住了下来。
谁知道这一住就是小二十年,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至于棺材村的原住民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也说不清楚。
王长义在这里住了小二十年,压根就没见过任何一个村民的长相,就更别提了解他们的身份了。
棺材村村民的身份,竟然神秘诡异到了这种程度。
想到此,江桐心里不禁暗骂:老麻子这个死老头子,老巢藏在哪里不好,非要建在这种鬼地方。
王长义说完之后,又咣咣磕了几个响头,央求道:“我求你们两位,把灯笼还给我,赶紧离开这里吧,棺材村真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
“趁着他们还没发现,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的话语焉不详,但是江桐依旧判断出,此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于是冷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王长义哭丧着脸,答道:“不是我不想走,是压根就走不了!最开始时,是我们兄弟三人一起在这儿安的家。后来他们两家受不了,要逃!结果白天逃走,晚上就被抓了回来。最后被送进了村里的祠堂,那一晚上——”
他仿佛是回忆起了极度恐怖的情形,竟然口吐白沫,眼珠翻白,浑身抽搐起来。
看到这一幕,在惊愕了瞬间之后,江桐顿时反应过来。
“抽风了!”
他连忙将灯笼杆儿塞进王长义的嘴里,以防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江桐不禁唏嘘不已,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竟然会把人吓出了抽风的毛病。
片刻之后,王长义终于恢复过来。
此人刚才那一阵抽风,绝对不是装的。
江桐依然看出来,王长义的话半真半假,白皮灯笼事关他小命的事应该是真的。
至于其他事情,就真假难辨了。
而且,这只灯笼是人皮材质的事,这小子一只只字未提,显然是有意隐瞒。
考虑了片刻,江桐缓缓道:“灯笼我可以还你,不要在我用完之后。你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只要找到我要的东西,这只灯笼我会原样奉还。”
王长义听完连连磕头,以示感谢,却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白皮灯笼上,“两位,我求你们,就让我跟在你们的后面,我保证不碍你们的事儿!等到两位的事情一办法,我立刻拿回自己的灯笼。”
看王长义那个神色,他是铁了心要留在白皮灯笼的身边。
一瞬之间,江桐的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这个老东西的话真假参半,绝对不可以相信。”
“不过他既然已经醒了,就索性把他留下来。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放虎归山,免得日后暗算我。”
“而且此人在这里定居了小二十年,对棺材村的秘密一定比我了解的多。留他下来,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
一时之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江桐的目光幽幽,思忖了片刻之后,当即决定,将他留下!
“也好,你就跟在我们的身边。不过,千万别捣乱!”
说着话,他有意无意地将量天尺在王长义的面前晃了晃,以示警告。
就在两人敲定计划之时,江桐就闻到一股子骚气。
那个味道在他身边,若隐若现。
“咦,什么味道?”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方才发现,味道是从疯子周的身上传来的。
他竟然吓尿了!
此刻,疯子周俨然已经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他恨恨地瞪了一眼王长义。
“江兄弟,你看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先凑合着,找人要紧!”
“不!”江桐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把裤子脱下来,扔掉!”
疯子周瞬时一怔,“啊?”
江桐瞥了他一眼,不禁眉头一皱。
在阴行之中,无论是尿裤还是流血,都叫漏阳。
所谓漏阳,即是阳气外泄。
这种事如果换做是其他地方,或可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行,这座棺材村里阴气森森,鬼气滔滔,在这里漏阳,极有可能招来莫大的祸患。
在江桐的坚持之下,疯子周只得脱掉裤子,走出老远,将尿湿的裤子抛掉。
就在两人等候疯子周归来之际,江桐目光幽幽地盯着王长义,问道:“既然你知道棺材村邪门,深更半夜地跟踪我们进来,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王长义微微哆嗦了一下,目光瞟向四周的黑暗里,讪讪道:“怕!怕的要死!不过这个时间,村子里的人应该都在出殡的路上。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应该能在他们回来之前出去。”
显然,他在这里的小二十年不是白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