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恐怖悬疑 > 一门之隔

第142章 为什么逃

  “为什么逃?”

  这是秦勋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他看上去风尘仆仆,应该是下机后直奔了她这。

  “逃?”岑词挑眉,用疑惑的口吻来表达对这个字眼的不认同,虽说她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是有点这个意思。

  秦勋逼前一步,目光从她脸上游离脖颈肩膀,微微偏头含笑,意味深长,“不是吗?”

  当然不是。

  岑词哪怕此时此刻自己有多穿着露骨,哪怕身上的印子有多昭示她的处境下风,都得傲然挺立,硬气地回击一句:别自作多情啊。

  然后立马抽离。

  “又逃?”秦勋看出她目光里的躲躲闪闪,伸手箍住她的胳膊。

  “什么叫又逃?”岑词嘴硬,“衣衫不整有失体面,我得有点待客之道。”

  “赤诚相见挺好。”秦勋故意道,“就这,我还觉得你穿多了。”

  岑词脸一烫,推了他一把。

  果然,这男人一上了床脱掉了外衣的同时也扯了高级文明的标签。

  ……

  岑词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家居服,在此之前,她在衣帽间没少做心理建设,光是深呼吸动作就做出了健身级的标准。

  她是万万没想到秦勋能直登家门。

  能促使岑词有“逃”的潜意识,纯粹是因为她觉得昨晚的事是秦勋酒后起性,他是醉的,但她清醒,昨晚发生的所有事她都历历在目,想忘都忘不掉。

  但是他呢?

  醒来之后还记得吗?

  就算记得能记住多少?

  哪怕清清楚楚记得,那他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是自己一时冲动?

  重要的是她认为,依照秦勋的性子,清醒之后在面对失控事件时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他做人做事一般都会给自己和旁人台阶下,是个考虑周全的男人。

  像是这种事,他极大可能是给她发信息,讲明自己的立场,给她足够思考空间。

  绝不像现在,登门入室,逼问她,为什么逃?

  秦勋早就在沙发上正襟危坐,顺带的,茶几上还多了果盘……

  反客为主不说,还不忘善待自己的嘴。

  手脚够麻利的了。

  “我要跟你郑重声明,我今早上不是逃。”岑词坐下后为自己辩解,“我收到工作上的信息,必须得马上回来。”

  秦勋靠在沙发上,懒洋洋,“所以,你就把我一个人扔酒店了。”

  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岑词心里嘀咕,这么大人了,至于吗?我都敢千里走单骑了。

  见她不语,秦勋也知道她是在腹诽,清清嗓子,语气恢复了认真,“岑词,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岑词一愣,好半天“啊?”了一声。

  不负责从何谈起?

  秦勋忍笑,手指在茶几上轻敲了两下,将话挑明,“睡了我就跑路,这就是不负责。”

  呃……

  “我是因为工作……”

  “工作?借口。”秦勋收回手,双臂环抱于胸前,朝后一靠,“你完全可以叫醒我。”

  岑词生平哪经历过这事儿?在她认为,像是这类情况一般都是女的对男的说,如今被反/攻,一时间她思维短路不知如何应对。

  喃喃,“那照理说……我起床的时候你就该察觉啊。”

  不管影视作品还是小说,做完这种事儿的翌日,不都是男主比女主先醒吗?

  秦勋注视着她,给出的理由十分直接和暧昧,“身心舒爽,所以睡得沉。”

  ……好吧。

  “倒是你,”江执用探寻的目光打量她,还饶有兴致的,“还有精力看手机呢,看来还是不够累。”

  “不不不,挺累的挺累的。”岑词一激灵,赶忙澄清。

  说完方觉怪怪的,脸微烫。

  秦勋忍不住笑了。

  气氛似乎一下就轻松了。

  虽说对处理这种事没经验,但岑词毕竟是个成熟女性,在人性的熔炉里也是浮沉多年,所以哪怕一开始有点懵,现在经过几番拉扯,她的理智也回来了。

  她直面秦勋,说,“对于昨晚的事,我觉得我们的确应该聊聊。”

  秦勋笑看着她。

  始终就是岑词,能说这话才是她的性格。

  “好。”秦勋道,“你说。”

  岑词思量片刻,然后倒了杯水,润了润喉,这才开口道,“你我彼此喜欢,但没确定恋爱关系,这是现状,关于这点,你不否认吧?”

  秦勋点头,“是。”

  岑词舔舔唇,又喝了一口水,很显然接下来的话她在思量着如何说。秦勋耐心等着她,见她目光闪烁,眉眼间刻意敛藏那份不好意思,他就挺想笑,可更多的是心里柔软,也暖得很。

  “接着说。”他轻声。

  的确得接着说,岑词不喜欢一件事拖拖拉拉的态度不明。她放下杯子,对上他的目光,“昨晚的事,如果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有意为之,那说明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捅破你我之间的窗户纸,那从今天起咱们就确定恋爱关系,上床这种事虽然不至于说谁占了谁的便宜,但毕竟是身体相亲,算是男女间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秦勋始终保持微笑看着她,叫她无法看穿他的心思。

  她接着说,“但如果昨晚上只是你的一时兴起,又或者是酒精作祟,那你完全不用顾忌太多,昨天晚上我是心甘情愿,你没必要对我内疚,更没必要对我负责。这种事,我对我自己负责就行了。”

  秦勋凝视她,“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对你负责任?”

  岑词敛眸,嗯了一声。

  秦勋看了她少许,又问,“那你希不希望我对你负责?”

  “都行。”

  一句话气得秦勋差点吐血,“都行?”

  岑词没重复话,又把水杯抱起来,做喝水状,实则心里在打鼓。

  秦勋沉默片刻,思量着她这句“都行”的分量,然后认真问她,“小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有。”岑词没遮没藏。

  “占了多少分量?”秦勋刨根问底。

  “这个……”岑词迟疑,“我没交过男朋友,所以没有参数对比。”

  一句话又把秦勋给气笑了。

  “我知道你没交过男朋友。”他道。

  岑词原本想戏言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骗你的?但一想到昨晚……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是正常,这话他的确有权利说的。

  “我没法形容说你在我心里占多少位置。”她思忖着这话意思的表达,“但我喜欢你,昨晚我也没后悔,就这样。”

  秦勋也知道,就算逼着她,她也未必能说出个深刻来,干脆开门见山,“行,那我就表明我的立场吧。岑词,我就是想对你负责,这跟内疚不内疚没关系,事实上我不内疚,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拥有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