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各种各样的小菜,没有炸好的酱,只有些咸菜也挡不住他们吃的,热情洋溢,吃得心满意足。
等到棒槌摸着自己的肚子打着嗝,坐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好高。
在路上安逸抓紧时机又问了几次,在这其中他偶尔也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而身边这个男人也是奇了怪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就像是不存在一样,虽然说大家吃她也吃可安逸看得清楚,他的饭量绝对不会比自己多多少,可是那皲裂的双手,黑红的脸庞都证明他是一个苦工,看看周围的人就显得他有些格格不入。
她心里疑惑,自然就多看了几眼,男人倒是不躲不避,任由他看,瞅准一个空子,在安逸又去车厢尽头透风的时候,棒槌也跟过来了,还回头往车厢里瞄了一眼。
“你也看着那人奇怪吧,在我们这儿他可是出了名的怪人,而且也不知道陈老四是怎么把他也带上来干活的,反正这人力气样粗活一样做,钱不少赚可吃的用的都是最差的,问题是没有半句怨言,平日里多说一句少说一句,他也完全不在乎,不管你在干嘛,他只自顾自把自己管好,真是个怪人。”
“你们是一起出来的,你不认识他吗?”
安逸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认识呢?
“这话说的,为啥一定要认识,又不是我同村的,甚至都不是我们附近村子的,不过陈老四这个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多,大伙都是跟着他一起出来干活的,也不好说他是在哪一年认识的这么一个,估计是看他平时闷不吭声,做活又卖力,事儿又少带着比较放心吧。”
棒槌猛的一抬头,吐出一口烟圈来,眼神中没啥内容表情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都是在外面赚钱的扛大活的,互相之间打听那么明白干啥,就算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没到自己头上也轮不着自己操心,天塌了有大个的顶着。
安逸一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心里面留意了一下,确实没有发现异常,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这陈老师一上车的时候和自己就弄了一个大红脸不对付,但接下来这一路上却异常的老实,甚至大半夜的时候跟大家一样睡的可香了,没有一点,最近的地方,但不知为啥安逸,就觉得这个人城府颇深,心机也重,估计脑袋里面也不像别人那么单纯。
偏偏他就是不动,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后续再和安逸往一起凑过,安逸暂时也不说话,就静待其变。
上午的时候列车还在正常前进着,这一路上还像昨天一样没有停几站,中间偶尔上来几个人,上上下下绝对不超过20个。
可到了下午的时候,列车的进度明显慢了一些,而且停留的站点也越来越多,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看着车窗外面带着竹皮的斗笠,背着各种箩筐,身上的服饰也慢慢的变得色彩艳丽起来,安逸探出头去,4下打量,看着周围,虽然景色之间变化是缓慢的,但是人们的特征却越来越明显。
又停靠几站以后能很明显感觉到汉人越来越少了,看着身旁这些人,虽然和自己穿着差不多的服饰,说话口音味儿还在,却也能正常交流,安逸心里笃定,他们只是因为常年在外奔波被同化了而已,现在回到自己故乡地盘,在说话时很明显能听到方言刻意的显露出来了。
而很不巧的是这些话安逸一句也听不懂,他如果想要听懂也很简单需要专门用仪器翻译一下,可是这么明晃晃的用东西来翻译,不管怎么说到了自己同类少的地方还是少做,甭关,怎么想的,安逸也不可能一上来先跟人家翻脸,打一架再说,伪装了这么久功亏一篑,那就不知道了。
而且被方言这般环绕着,对于安逸来说也不自在,他很讨厌这种没有办法知晓或者掌握的感觉,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什么事是超出了他的计算,如果一旦超出了,他会想办法将这种感觉尽快剔除掉,才能求得一个心安。
“没事,你别理他们,他们现在到自己地盘上,巴不得一个个彰显自己是最地道的本地人,我也清楚往外面走的时候早就不是现在的天下了,只不过老一辈的人对这些事儿有自己的想法,一时三刻很难扭转过来,看这样子这次火车没有晚点再走上几个小时就该到地方了,你要不然睡一会儿,我看你一晚上兴奋的都没睡觉,到了地方我叫你。”
或许是难得能遇到一个身份要比自己高一些又平易近人的城里人,或许是因为那一个金戒指的功劳,也或许是小棒槌这人本身过于好客,反正对安逸的他算是仁至义尽。
安逸,不太习惯别人和自己这样的热情,说穿了,他和雪月他们在一起会很自在,大概也是因为惯性的作用,现在小棒槌和他素不相识,只是因为短短几个小时的相遇,忽然间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多少会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没事,我年轻身体好抵得住,反倒是看你们这下车时候这么多东西,听你这说的,最后还要走山路,能背的回去吗?”
不知不觉之中,他倒是把自己这大学生的身份做实得明明白白,虽然现在的大学生二十四五岁足够毕业,但也不保证有的人还要攻读博士硕士。
所以他现在这个年纪倒是正合适,况且安逸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随和又温柔的感觉来,不自觉的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听到他担心自己,小棒槌捶了捶自己胸口。
“看你这话说的,我再怎么着也正是牛犊子一样的年纪,比起幺妹儿他们我要比这些女人家还有力气,他们常年在家里操办家里的生计,出去的时候背个200多斤东西都无所谓,我怎么能落在他们后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