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人,在那很小的时候,妈妈给他生了个妹妹,他觉得有了妹妹以后,爸爸妈妈就不疼爱她了,对爸爸妈妈以及妹妹,从一开始的亲近,到中间的疏远,待到最后的憎恨,这个人,最终没能忍住自己的手,把年幼的妹妹推到了井里,他当时非常的害怕,回去睡觉,睡了一晚,第2天胆战心惊的他,偷偷去井边看,却发现妹妹的尸体不见了,妹妹消失了。”
非常突兀安逸,忽然说起了别人的故事,石宝华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在他上学的时候和同学之间起了争执,他一怒之下把那个同学,一板砖敲在后脑上,拖回深夜的老宅子,又扔进了井里,不出所料,第2天同学消失了,此后他的生活陷入了一种爽到无以复加的状态,他谈了女朋友,女朋友背着他和别人劈腿,那他就把一对狗男女都扔到井里,不出所料,他们也消失了,这种生活,是这个人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的,无比轻松的生活在此后,他所有不想看见的,所有他忍不住想动手的,只要扔到那口井里就会消失,一直到最后某一天,他嫌弃自己已经高位截瘫,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太过烦人,所幸把母亲也扔到了井里,而当第2天他哼着小曲,满脸轻松,咬着苹果去井边看的时候,苹果掉进的经历,你猜为什么?”
“妖言惑众,扰乱人心,我管你在说什么,不管你说什么,都休想迷惑我,也休想在青山寨得到任何东西,所有对青山寨有觊觎的人,都只能空手来空手去。”
石宝华心里已经乱了,说话也乱了,但是,他努力让自己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面对这安逸的时候,浑身的气势倒比安逸还要强硬几分。
“你又何必呢?你心里很清楚,这种事儿,不是在青山寨,自古以来一直在发生吗?而且,今时今日还在发生,如果不信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祠堂里,看一下那个可怜倒霉鬼的尸体,现在还在不在。”
一句话成功的让石宝华的伪装分崩离析,他一下子面色惨白,嘴唇蠕动,支支吾吾半天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他现在看着安逸就像看着鬼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安逸,阿像是多少张脸集合在一起一样,甚至因为四周雾气的掩饰,他已经开始分不清安逸,这张脸是真的是假的,就连这个人是真是假,可能都不真实,但是他不敢去正视石宝华,这会儿,不光想着这个,想着那个,还想着一堆有的没的,越想的多越让他的脑筋昏昏沉沉,也让安逸,更加容易,三言两语之间,将他打击道:
“你不要再说白家是贪婪的,也别说那些,我不想听,并不想知道,你只要告诉我,白家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我相信,就算是凭空消失掉了,但尸体的下落,只有你知道。”
安逸不傻不会多问别的,因为没有必要,这些事如果硬要说下去,10年8年都未必能掏得完,他心里打定主意,临走之前只要摘取某一个人的记忆,拿回去服丧自然有办法,在那记忆里面找到白玉兰所要的全部东西,他既然过来了,那自然是要下到海眼里去一次,说白了,安逸现在,感觉冥冥之中,自己身上的挂件和海盐里的砗磲,或许其中有某种联系。
就算是没有,只要是同样材质,总该有些不同,更何况,海眼这东西世所罕见,既然来了,怎么能错过?
他心里拿定主意要下去,对着石宝华的时候,自然不会再客气,石宝华不说话,安逸有那么一点点惆怅的,伸手用力揉了揉脸,把五官都揉变形了。
“你不要跟我说别的,我也不想知道别的,我要下去喊一趟,既然白家的人托付给我了,那这事儿我要做,你也很清楚他们的尸体在哪,我必须下去,别人或许没这权利,但是你身为一个村长是被请来的,有这权利。”
石宝华如释重负,冷冷一笑,他就猜到安逸总是有缘由的,要不然谁会专门为了一家子已经死绝的人,专门跑到青山寨来跟这么多人作对不说,明里暗里还受了这么多苦,无利不起早呢。
合着半天,也是为了这口海眼而来,只要是为了这东西而来,那不管你怎么想,最后不留下些代价,你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囫囵着走。
汗水和大雾聚集在一起的水滴,将石宝华整个人弄得像是从水塘里刚爬出来一样,他说话间,嘴里都在往外冒白气。
“行,搞这么多玄乎的,我也不想多说,你想进去,我也能让你进,当时白家怎么进你就怎么进,可有一点我说好了,是你自愿进去的,出的出不来,可不归我们管这事儿,你必须问山神和海神,他们想让你出来你就能出来,他们要是不想,你就出不来,你要想好了进,我领你去,不用,再换天,一会儿就咱们下去,可有一样,你和我儿子从此,不能再有任何交集,等一下,你就跟我当面把关系跟他撇清了。”
舐犊情深,没想到还是个疼儿子的老子,可安逸不想给他什么希望,再说了,安逸心里清楚的很,小棒槌根本无足轻重,石宝华才是大头,而且他说是海眼,可没说要进海眼。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石宝华的头发,无视她痛苦的表情,像是拎着一个没有重量的塑料袋一样,把人一把揪起来老高。
现在4周雾气弥漫,根本看不见什么,可安逸却像是能看见眼前的一切一样,就在石宝华想要努力挣扎又不敢大幅剧烈运动的情况下,憋的无比痛苦,几次想要开口求饶去,最后关头咽下去,安逸,揪着他直接往后山走。
安逸啥也没答应,安逸啥也没说,可石宝华却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今天他就算是死在青山寨,也没啥遗憾,安逸这种人真跟你一分一毫去计较的时候,反而是什么都不会答应你,如果他什么都不说,那是不是也代表了,儿子在这人的心里连个蚂蚁都算不上,压根引不起他任何兴趣,自己多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