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师婆出事

  就这么个祭祀,整整折腾了一整个白天才算完,不过老焦告诉我说,这才只是上半场,接下来到晚上八点说是要继续第二场,听说第二场才是重头戏,把我听得瞠目结舌!

  这期间不断有人过来看,也有村里的人牵着孩子过来,硬摁在地上磕头。

  阿达和谢雪怡也来了,谢雪怡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直接自己回去了,阿达也觉得没意思,非拉着我去小卖部买烟。

  今天买的东西,都是他付的钱,这货吃不得一点亏,不敢找谢雪怡要钱,就只能从我这里抠钱买东西吃了。

  我们去小卖部的路上,意外碰到了一个熟人,就是张星媳妇儿。

  看到张星媳妇的时候,她正在被几个人拿着锄头赶,就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老式军大衣,脚上没穿鞋,光着脚走在路上。

  很明显她被人赶了有一阵了,身上到处都是污泥,头发披散着,上面也沾了些破叶子和泥巴,被人赶着一边小跑着,一边尖叫,看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看到张星媳妇的时候,赶紧把阿达拉到路边藏起来,省的让张星媳妇看到我们,受到刺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直等到张星媳妇远离我们视线,我们才走上路,接着朝小卖部走去。

  阿达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那女人被清洗过吧,我看她嘴上没血,但肯定是疯了,刚刚光听她叫唤,都不会说话,估计是受大刺激了。”

  我摇了摇头,赶紧和阿达去小卖部买了东西回家。

  到家的时候,陈云鹤还真自己下厨做了几个菜,真别说,他做菜拿得出手,跟他一比,谢雪怡和老王做的简直就是猪食。

  吃饭的时候,杨文韬没看到老王,就问老王去哪儿了,陈云鹤回答说让老王去市里面拿一套潜水服回来,估计明天才能回。

  正吃着饭,突然外面的门被人用力敲打起来,陈云鹤他们愣了一下,于克义起身出去看。

  片刻后他一脸怪笑回来冲我招手,说是找我的,我奇怪跑出去,发现是紫霞,“紫霞,找我有事?”

  紫霞一脸焦急,“吕哥,你们身边有没有急救箱之类的东西,我需要一些绷带和止血药!”

  “你要哪个干嘛?谁受伤了,你奶奶吗?”我一听,赶紧喊谢雪怡拿急救包过来。

  “不是我奶奶,你别问了,我着急用,给你钱!”紫霞跺着脚,掏出二十块钱往我手里塞,我怎么可能要,直接给她推了回去。

  这时候谢雪怡拿了急救包出门,我接过来说跟紫霞一起过去,然后她就领着我一路跑到了酆都山口这里。

  我一脸奇怪,酆都山口这里谁受伤了?但是我敏感察觉到,沿途碰到的人,要么脸色难看,要么表情诡异,还有的急匆匆往家里赶,一副家里被人点了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鬼?到底是谁出事了?我觉得奇怪,等再往前就远远看到,供桌前躺着一个人,仔细看居然是师婆。

  此时的师婆,满脸血躺在地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这么任由她这么流血。

  “怎么整的?咋成这样了?”我明明记得刚刚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能唱能跳,怎么这会儿人就躺下了,也没见一个人在旁边给帮忙弄一下,给止个血,咋就都这么看着。

  我正奇怪着,紫霞从我手上抢过急救包,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师婆跟前,赶紧先用水给清洗了伤口,然后拿急救包里的碘伏消毒,上了药之后用纱布和绷带缠上。

  全程我没上去帮忙,因为感觉有些奇怪,村子里的人都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一个上去帮紫霞一把,也没有人说话,而且明显看得出,还在供桌前的人,都是村里的老人。

  突然,我想明白了,师婆年纪本来就大了,刚刚我看紫霞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伤在头上,口子还不小,看地上那么大一滩血,晚上肯定没法在主持祭祀了。

  而且我瞅着师婆在被紫霞救治的过程中,连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即便是能够止血也只是暂时维持,能不能缓过来都是两说,必须要让医生看才行。

  我见紫霞收拾完了,忍不住上前问她:“这到底咋整的?怎么伤成这样?这周围人又是咋了?”

  紫霞闻言,起身朝四周看了眼,我注意到小姑娘眼中满是怨愤,咬牙切齿冲我说,“是有人做坏事,害了师婆。”

  听紫霞接下来说的意思,刚刚本来祭祀都要完成了,可是冷不丁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一块石头,正砸在准备起身的师婆头上,师婆当场就倒下了。

  说这话的时候,紫霞掏出一个东西给我看,我接过来发现就是个小石头,表面棱角分明,一看就是随便在地上捡的石头,个头也不大,就我大拇指一个指节的大小。

  我瞅着四周,朝附近打量着,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用这么个石头把师婆伤这么厉害?

  感觉有点像是武侠电视中的高手,可他打师婆是图什么呢?故意阻止祭祀?阻止祭祀有什么好处呢?这小山村现在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紫霞似乎跟师婆关系不错,周围村民不知道都顾忌着什么,一个都不敢上来帮忙扶一把。

  后来我才知道,这帮人是害怕,因为有人说师婆这不是意外,也不是人为,而是山中鬼神不满这场祭祀,所以对她迁怒,才会让她遭此劫难。

  我知道后恨不得啐说这话的人一脸,看紫霞想把阿婆背起来,我上去直接把人背起,然后让紫霞带路,先把人送回去再说。

  路上我问紫霞才知道,师婆之前有个儿子,但是几年前得重病死了,儿媳妇改嫁,只有个孙女在市里面读高中,所以平日里就师婆一个人住在村子里。

  我们把师婆送回家,看着她头上绷带都红了,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我问紫霞,“那现在怎么办?你们村里一个管事的都没有,要不给医院打电话,派车过来把人送走?”

  紫霞刚准备说话,师婆突然发出一阵虚弱的声音,但是我一个字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