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把头,你真行!

  伴随着巨大的水声,我整个人颠了起来,飞到了半空中,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

  这么大的冲击力作用下,谁都保不住石像,而有水就意味着,我现在颠得再高,也不可能被水摔死。

  可是等掉进水里面后,我才发觉自己想错了,因为我忘记了自己不会水!

  入水的瞬间,只觉得脑瓜子瞬间变得清醒,但很快就觉得冷,水真的太凉了!

  而且掉进水里之后,我下沉的速度非常快,等我想要扑腾的时候,已经都来不及了。

  因为压根不会水,我只会乱扑腾,感觉浑身难受,想要喊救命,却被连灌了好几口水,然后脑子里就昏昏沉沉,最后就什么不知道了。

  这种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溺水是这么个滋味,在意识完全恍惚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浮现出无数的画面,犹如幻灯片一样,在我眼前飞快一掠而过。

  哪些画面中,有爷爷的笑脸,有陈云鹤平静看着我的样子,有宁艳冲我张开双手飞扑而来,还有棒槌曼妙的身体……

  我知道自己完了,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水的我压根无力反抗,只能随波逐流。

  但就在这时候,我只觉身下猛地一紧,跟着我眼前画面骤然飞速掠过,我终于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动了动手脚,居然发出水声,我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脚伸进了水里。

  我还活着?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可算是醒了!”

  是棒槌的声音,我心头一惊,回头看去,就只见棒槌坐在一旁,浑身湿漉漉的,正看着我笑。

  回顾四周,我才发现我们两个就在河岸边,用力坐起来后,只觉浑身一阵发凉,衣服都湿了,贴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

  “我们这是在哪儿?”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傻爆了。

  棒槌一边清理着身上的东西,一边回答我,“这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们还活着,而且万幸身上都没受伤。”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我的防毒面具丢在一旁,但是身上背的包不见了,棒槌身上倒是有包,可是我看她从包里往外掏东西,看着那些在滴水的东西,心里不住往下沉。

  “醒了就赶紧脱衣服拧干,这地方没办法生火,不然湿衣服贴身上难受不说,还容易生病!”棒槌说着,竟是自顾自开始脱衣服拧水。

  我赶紧背过身去,有些手足无措,棒槌却在我身后笑,“行了,这时候就别端着,赶紧把衣服拧干离开这儿,我们不能在这儿久待!”

  听棒槌这么说,我才赶紧脱衣服拧水,却不敢回头。

  等我拧干水,听到身后棒槌捣鼓对讲装置的动静声,我才敢转过头来,结果看到棒槌一脸懊丧的表情,“对讲机不能用了,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从这里离开!”

  听到这话,我心情有些沉重,不过这种局面,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人只要没事就还有希望,更何况棒槌的背包里,还有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

  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压缩饼干,我和棒槌开始上路。

  我们跟着地下河的水流流向走,这种时候根本辨不清楚方向,只能看着河水往哪儿流,人就往哪儿走。

  走着走着,我听到眼前的水流声越来越急,眼前的河岸越来越窄,起初我和棒槌还能并肩一起走,结果到了后来,只能一前一后。

  得亏是棒槌背包里还有备用手电,要不然我们现在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只能跳进河里走路了。

  又走了一会儿,我能清楚感觉到,前面有凉风吹来,我顿时乐坏了。

  有风就意味着有出口,我回头准备跟棒槌说这个好消息,棒槌却停下脚步,一脸凝重拉住我,“把头,你看那边是什么?”

  我顺着棒槌的手电朝前看去,手电照射的距离不远,我能隐约看到前方上空有黑影,但是却看不清楚。

  “看不清,要不靠近点看!”我提议道,事实上也不算提议,毕竟眼前就一条路,不能走也得走。

  “你小心着点,把匕首拿好!”棒槌把匕首塞我手上,原本我不紧张的,结果被她这么一整,我莫名又有些紧张起来。

  好在是随着距离拉近,我看清楚那些阴影的实质,脚步猛一下停了下来。

  是占风铎,好多占风铎,几乎我们头顶悬挂着的,满满当当都是占风铎。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占风铎?我心里觉得奇怪,告诉棒槌头顶是什么,棒槌也是一脸懵,她居然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玩意儿。

  “把头,你说这是古代的风铃,那这里这么大风,怎么没听到这些玩意儿发出声音来呢?”棒槌问了我一个我也解释不了的问题。

  确实此刻我们所处的位置,凉风阵阵,虽然风不大,吹动占风铎还是没问题的。

  可头顶这么多占风铎,居然没有一个发出动静,难道说这些占风铎在这里年月久了,都放坏了,发不出声音吗?

  棒槌莫名对占风铎产生兴趣,或者说是她听我说这是古代的风铃,心里对占风铎起了别样的心思,就想着用石头打一个下来看看,就算打不下来,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结果棒槌丢石子的准头,实在不咋地,连续丢了两次,居然连一个占风铎的边都没沾上。

  我看不下去,在脚下找了个石子,朝着一个占风铎用力砸了过去。

  在乡下的时候,我经常用石头丢狗砸鸡,基本上一砸一个准,所以我一下就打到了。

  被我打到的占风铎,按照我设想的,发出一声脆响,来回摇荡着,一下脱钩掉了下来,摔进了水里。

  “把头,你真行!”棒槌兴奋娇呼一声,立刻下水摸占风铎,不多时就把占风铎给摸了上来。

  但是她从水里摸出占风铎的时候,表情却没有刚刚那么兴奋,这不禁让我感觉到奇怪,“咋了这是,水里面有东西?”

  其实我是信口胡诌,结果棒槌脸色阴晴不定冲我说道:“你怎么知道水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