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鹤跟我说,至少要等两天才能回来,我闲着没事儿,就一个人溜达到西窑口。
紫霞说的带油彩的石雕,被西窑口文物管理局给收走了,我就想去看看情况。
西窑口是个很小的县城,这么小的县城有文物管理局,也是稀罕事,我记得当时去的时候,看到文物管理局还以为就是个大杂院。
因为西窑口文物管理局就是个破落院子,里面几栋两三层的房屋,要不是门口挂着牌子,我都以为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不过文物管理局还是有门卫的,但我当时就拿之前办的假大学生证,门房一看我是来自京城的大学生,就直接让进去了,而且还有专门的人接待。
接待我的是文物管理局的一个科员,叫魏林楠,三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秃得差不多了。
在看过我的大学生证后,他笑着跟我说:“没想到你们京城来的人,也对我们这小地方的东西感兴趣,走,我带你进去看看,顺便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随后我跟着魏林楠去了文物管理局的仓库,条件跟常安城的没法比,甚至连威县那个小博物馆都比不上,里面也没啥东西。
我在一个非常简陋的库房中,看到了十几个胡乱摆放的彩色石雕,这都是西窑口文化管理局,前些年从酆都山上的大小鬼洞搬回来的。
这些石雕确实看起来有些特殊之处,按照魏林楠的话来讲,这些石雕跟酆都山上那些石雕,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酆都山的上的石雕,都是千篇一律,只雕刻了五官和身体四肢,而这里的却不一样。
这里的石雕雕刻的都有衣服,我能清楚看到铠甲甲页,官府礼冠之类的东西。
我看了几眼,魏林楠跟我介绍说:“这里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从酆都山上的大鬼洞拉过来的,不过后来都被市博物馆拖走了。”
“那些石雕长得挺特殊,说是还画了脸谱,我们这儿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坏掉没要的,你要不要看看?”
我听魏林楠这么说,自然点头要看,随后我就跟着魏林楠到了另外一个小库房,在里面看到一些破烂木雕和破损的瓶瓶罐罐,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右侧墙角堆着的石雕。
石雕确实损坏的厉害,手脚都脱落了,堆在一起,好在是头没掉。
但是这时候魏林楠跟我介绍说道:“就是那个,又大又沉,当时说是搬运过程中掉地上了摔坏了,你别看头还在脖子上,实际上那是后来粘上去的,不过手脚就粘不上了。”
我走过去仔细看了几眼,这个库房里的石雕,跟刚刚我看过的,确实又有不同的地方。
头上戴着的帽子,纹理清晰,石雕脸部绘制出的五官上,留有清晰的红斑,不过仔细看红斑中有层次,应该是专门绘制出来的,和之前我看到那些石雕比起来,明显工艺复杂多了。
怪不得说,市博物馆看上这些石雕,给全部拖走了,就这样的石雕,配上一组,就能成一个故事,随便瞎编一下,肯定能够吸引人来参观。
我又仔细看了断掉的手跟脚,回头问魏林楠,“魏科长,这些石雕你们局里有研究吗?”
“当然有研究了。”魏林楠点头说道:“我们做过颜料缝隙,这石雕脸上的油彩是朱砂混合了其它染料合成的。”
“当时按照各脸谱,我们询问了很多地方研究古文化的专家,最后得出结论,这些石雕可能跟戏曲文化有关联。”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是跟古代的某些神秘教派有联系。”
“教派?道教?”我听魏林楠这么说,觉得很新奇。
魏林楠给我解释道:“你不知道,有关酆都山上石雕的争议,在圈子里一直争议都很大,说是什么的都有,目前无法解释个究竟,所以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对这些石雕,我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不过我听过牯牛之前的研究,因此我故意把话题,往酆都山山脚水塘里面的异象上引。
“我其实是老师对这个感兴趣,曾经因为有事没来成,所以引以为憾,这次派我来就是为了好好搞清楚,我现在专门了解过,酆都山下水塘附近的二氧化碳,含量异常的高。”
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通过理论得出一个假设,认为水塘下面可能存在钟乳岩或者石灰岩,这些岩石在水中处于不断分解状态,所以才造成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高的情况。”
“不过我打听到酆都山山脚的池塘,终年水位都没听说降低过,所以我有一个更大胆的假设,那水塘里面,可能存在着地下河,因此池塘才会经常出现冒出水泡的情况发生。”
听到我的分析,魏林楠一时将我惊为天人,“原来是这样,我们一直都没研究出来的结果,你居然连实地考察都没有过,光凭推论就能说个大概,果然不愧为首都来的高材生。”
我笑了笑,装逼成功,接下来就看能不能从魏林楠这里,打听到更多而消息。
结果还没等我开始问,他主动跟我说,“正好,今天局长不在,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魏林楠一脸兴奋拉着我到了另外一栋楼里面,然后神神秘秘跟我说,“这个东西你看过就好,可别说我带你看的,那可是我们局长嘴里的镇局之宝!”
我听着觉得好奇,就跟着魏林楠到了这所房子二楼的一个锁着的房间里,魏林楠打开房间里的一个柜子,我看到柜子里面躺着一块半米高样子的石碑。
石碑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清扫过的,上面的有雕琢和腐蚀的痕迹,依稀能够看清楚上面写的一段话。
大顺三年,甲申之日,何吉秋跪立。
这样一行字下面,有很多人名,文字都是繁体的,但是我大概能够认出,这些人名的姓都是一个张字。
这样的一个碑,也是出自酆都山,从上面的内容看,就能证明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