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回忆着刚刚电话里的细节,心头思绪万千,可是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棒槌最后说的‘桃源’,我隐约感觉有些熟悉,感觉好像就是在最近听到过。
我的目光最后凝视在摆在屋门口,被我们丢弃的方便面包装箱,脑子里灵光一闪。
我终于想起了在哪儿听过‘桃源’这两个字了,就是在我和老王前阵子去购物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个偷树的人,当时听到超市老板随口说的,问偷树的人是不是去桃源镇。
但棒槌说的桃源,是不是我这时候想的桃源镇,她是想告诉我什么事,这个说不清。
这觉没法睡了,我整个晚上都没办法闭眼,一闭眼就想到之前的事情,等到早上起来的时候,大伙看到我,都被我吓一跳。
“小苏,你这是干嘛了?昨晚上当夜猫子,卧槽,你该不会是背着我们……”阿达大叫。
老王踹了阿达一脚,关切冲我问道:“小苏,你这一晚上没睡?出什么事了吗?”
谢雪怡上前来抱住我胳膊,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摇头示意没事儿,然后去找陈云鹤。
现在这里的人,除了陈云鹤,谁都不知道棒槌的存在,就算我说出来,怕是没人信。
我找陈云鹤谈了一上午,说了我的想法,决定不管怎么样,去桃源镇走一趟,不图能找到人,只求一个心安。
陈云鹤听了我说的,沉吟了半天,才说道:“等交易完了再走吧,去的时候保密,棒槌的事,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我答应了,随后的日子,都在煎熬的等待中度过,好在是闵馨瑶没让我等太久,两天后的傍晚,来了一辆车,把装瓷片的麻袋装车拉走。
闵馨瑶的这趟活,终于算是告一段落,这趟活也算是我们赚的最轻松的一笔钱。
随后陈云鹤说要处理一下那个梳妆柜,问我们接下来什么打算,我知道他这是给我创造机会,或者说是创造理由,让我去桃源镇。
果然,我说听说附近桃源镇要过个什么节,想去见识见识,阿达立刻举双手赞成,谢雪怡和老王也想跟着凑热闹,于是我们一行四人,第二天就直奔桃源镇。
桃源镇很小,当时据说全镇几个乡村人口全部加起来,都不到一万人。
因为是山区,道路交通不发达,简而言之是个非常穷的地方,所以这儿说起来是个镇子,可实际上也就比普通村子大一点而已。
毫不夸张的讲,整个镇子当时的财政收入,估计还不如当时一个发达企业的年收入。
不过哪儿空气真的好,和三里铺一样,属于人杰地灵的位置,当然这个说法主要是针对阿达,因为是他最早发现,桃源镇的年轻姑娘,比三里铺的还要漂亮!
但待的时间长了,阿达也有些觉得奇怪,“小苏,你到这儿是有啥事吧,这鬼地方看着啥都没有,咱们一直跟这儿耗着干嘛?”
谢雪怡看起来没所谓的样子,还怼阿达,“这么长时间,你还没累够呢?你不是喜欢撩人家小姑娘吗,去撩啊,这里这么多,还不够堵上你的嘴呢?”
老王倒是没说话,他估计猜到什么,但却不知道详情,毕竟陈云鹤说不让我告诉他们棒槌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事实上我也很着急,来到桃源镇有两天了,我四处打探情况,可是即便这个地方小,人也不多,可要想打听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但也是托陈云鹤的关系,他找人打听到一个消息,让我去证实一下,于是我顺着这条消息,找到了一个叫‘百草堂’的地方。
百草堂听起来很高大上,可实际上就是个老房子,不过在当时当地已经算不错了。
因为百草堂是两层楼,这在当地普遍的平房当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不过等我们找到地方,看了门口的招牌简介,和百草堂的屋檐造型,我们心里都有些发毛,包括我在内,都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看了门口的简介,我才知道,原来百草堂居然是治疗蛇虫咬伤的地方,但这不是它最大的业务,它的业务居然是给蛇看病!
这在当时,哪怕是现在,都算是奇闻,但在当地却不算啥稀奇事。
在桃源镇这些日子,我们打听到的消息里面,有一条让我们很是惊讶,就是这个桃源镇的人,居然大部分养蛇为生,具体什么原因我忘了。
但是看到这百草堂屋檐上做出一条狰狞的蟒蛇张嘴的造型,说实话我有些瘆得慌,感觉进了某部恐怖电影现场一样!
“你们干什么?有事吗?”突然一个胖大小子从屋子里跑出来,瞅着我们一脸好奇。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找肖林昌,请问他人在吗?”
“我爷爷不在家,一大早去山上了,但应该快回来了,你们要不屋里等他吧,这是谁被蛇咬了吗?”胖大小子也不怕生,还把我们往屋子里引,以为我们是上门顾客。
我们到了屋子,胖大小子就跟我们聊开了,这小子很健谈,不过我看他是没人说话闲的,结果几下就被我们套出话来,然后我就注意到谢雪怡和阿达的表情变了。
原来百草堂就是家蛇医馆,专门治疗蛇虫鼠蚁咬伤,在桃源像这样的医馆其实有很多,但最有名的只有三家,肖林昌的百草堂就是其中一家。
胖大小子是肖林昌的孙子,他的名字很有意思,叫肖东罣,读起来就像是小冬瓜一样,不过阿达和谢雪怡都没敢逗人家,因为堂屋里面的笼子里都是蛇。
当阿达和谢雪怡看肖东罣把一条蛇缠在手上给我们看,谢雪怡的尖叫声几乎穿透房顶。
就在这时候,楼上传来一阵动静,然后就听到下楼和有人说话的声音,“肖东罣,你又吓唬客人了,赶紧把蛇收起来,快点!”
“姐,我就给客人看看,没吓唬谁!”肖东罣一缩脖子,然后我们就看到楼梯上走下来一位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短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