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蛇女之所以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应该就是身体里面有了大量的寄生虫。
寄生虫病在山水多的地方最常见不过,尤其她那种长年累月和蛇生活在一起,加上她每天都要喝三杯蛇血,所以百分之百得了寄生虫病,才搞得像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但是没办法,这是当时大山里面的陋习,这种陋习到现在很多偏远村寨还存在,所以我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说蛇女活不过四十岁,得了这种病能活过四十岁才怪了!
走在深山老林当中,我对照着地图朝着前方走去,按照地图上描述的,从山上下去应该会有个叫金山镇的地方,我打算在哪儿坐汽车离开。
路上的时候,我把我的手机卡从手机里取出来,随手掰断,踩进泥巴里面,然后换上新的手机卡,同时将备用手机开机。
有了蛇女给我作证,我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而现在这事儿除了蛇女和我自己,就只有陈云鹤知道。
走了没多久,天就慢慢黑了,今晚的天上看不到星星和月亮,感觉空气中闷热闷热的,应该是又要下雨的节奏。
我一路朝着金山镇方向赶路,接下来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金山镇,从哪里离开,然后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再跟陈云鹤联系。
金蝉脱壳是我和陈云鹤想了一晚上的结果,这法子看起来有些笨,但目前在我和他看来,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我不想交钱,也不想当什么库丁,更不想被敬玉会和白莲教要挟。
哪怕棒槌还在敬玉会也是一样,我苏若辰这辈子就不可能干那种便宜别人苦着自己的事!
我和陈云鹤那晚想破头,最后想到的法子就是最近我做的事情。
按照陈云鹤告诉我的办法,我当时要解决好三个问题,一个就是稳住蒋成玉的人,所以我当了一个月库丁,帮着老汪他们一个月搞了能交一年的钱。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消老汪和萧举人那帮人对我的怀疑,随后我要等一个机会。
等到我取得老汪信任,从他哪里打听到蛇女的下落,然后借着问地瓜的事儿,去见蛇女。
最早的时候,老汪就知道我在找人,然后我跟他合作捞钱的时候,故意让他帮着继续打听地瓜的事情,结果天随人愿,地瓜他们居然找过蛇女,这就给我合适的机会。
我选择去找蛇女的那个时间点也很重要,因为现在敬玉会上下,都在因为白莲教教主的死,无比的忙碌,蒋成玉想要夺权,所以她压根没想过我会选择这时候跑。
但我必须要跑,因为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我要自由就只能够跑,还得跑得远远地,跑到没人知道我的地方才行。
最后就是我刚刚和蛇女之间发生的事,所有的事情,一环扣一环,少哪一条都不行。
如果接下来一切顺利,蒋成玉应该很快就会知道我的‘死讯’,这个消息可能有人不相信,但已经没关系了。
对方即便派出大量人手找自己,怕是也没用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不在西岭山上了。
而在我看来,蒋成玉不太可能会因为我这么个虾兵蟹将如此上心,毕竟跟我比起来,白莲教的事儿更重要,她不可能为了我,这么大张旗鼓,即便是要找,也得等她得到自己要的。
跟白莲教比起来,我就显得太无关紧要了,于是我和陈云鹤商量好计划后,就行动起来。
光是手机卡,我们就买了十张,全都是不记名的电话卡,即插即用,用了觉得不放心就直接扔掉的那种。
陈云鹤的意思,是让我出去后,找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想办法先安顿下来,然后再跟他联系。
我走的时候,给陈云鹤买了几张电话卡,那些卡每张都充了大几百的话费,足够撑两年。
但是有时候计划不如变化,我低估了西岭山中的复杂,我居然一晚上都没能够走出大山!
那一夜我都是在山中度过的,等到了白天,找了个废弃的庙宇,用了一整个硫磺包到处撒遍才敢睡了几个小时。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我再往前走了一阵,结果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
事实上我早就猜到,自己恐怕是迷路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能够走出去。
好在是我在路上碰到了两个人,都是半大孩子,看他们装束打扮就知道,肯定是附近村子里面的孩子,于是我过去问他们,易安村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易安村是我在地图上看到的一个村子名称,距离金山镇还有几里地,但是只要能够找到易安村,再去金山镇就简单了。
两个半大小孩好奇看着我,居然以为我是赤脚医生,他们好心告诉我,这里是锡林村,易安村在另一边,我一听小孩这么说,顿时快晕了。
特么居然是锡林村,不是易安村,真的是走迷路了,而且还是南辕北辙,我偏离方向大概有二十里地!
好在是山里人单纯,我连哄带骗,又给了两个小孩两块巧克力,就说服他们带我去易安村,我现在还记得,其中一个光头小孩叫肖然,另外一个小孩叫刘良东。
两个小孩都是不好好上学偷跑出来山里摸鱼的,也是得亏他们跑出来摸鱼,才能让我碰上,而且让我意外的是,他们两个居然都是易安村的孩子。
这不是忽悠,实在是当时山区的现状,锡林村虽然偏远,但却是附近十里八村唯一有小学的村子,附近几十里地的小孩,都在这里上小学。
所以肖然和刘良东虽然家在二十里外的易安村,但他们却不得不跑到锡林村来上学。
而且我听肖然的意思,他们这都算好的,他们学校还有在山那边的孩子来上,距离锡林村足有四十里地,孩子们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跑路上学。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孩子们的教学环境该是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