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城事了,我做好准备,包了一辆车,让老王开着直奔常安而去。
虽然佗城距离常安说是不远,但实际上坐火车要三个小时,可我们没办法坐火车,因为小飞是黑户,而去我们带了有家伙,安检根本没发过,只能自己开车过去。
这一趟过去,连我在内一共五个人,这也是我能够带的出手的所有人手。
眼把头自然是我自己,后勤谢雪怡,土工是老王跟阿达,散土小飞。
其实没打算带小飞的,可是她自己非要跟来,柳老也帮着说话,陈云鹤也点头,我只能无奈让她跟着做散土。
不过说是让她散土,我可不敢真的让她散土,跟她说也只是帮着谢雪怡做杂事儿放风之类的。
就这样,我们一行五个人,浩浩荡荡直奔常安而去。
黄鼠狼本命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他手机号,陈云鹤说这个手机号是黄鼠狼为这次卖红薯地专门办的。
我给黄鼠狼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还在上班,让我们找地方先落脚,然后给他发信息,他自己过来找我。
结果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好容易黄鼠狼给我们打电话,说他到楼下,就在楼下餐厅里面等我们。
我们一起出去,等到了餐厅,见到了黄鼠狼,结果发现这货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黄鼠狼看着四五十岁,光头,一米七左右身高,体重估计上两百了,我实在是搞不懂他这样体型的,是怎么做盗墓的,就他这体格光是盗洞都得多大一倍大小!
寒暄过几句话后,黄鼠狼直入正题,“小苏啊,这次是看着老陈的面儿,你也知道现在的行情,常安城内的唐墓,那至少是这个数!”
说这话的时候,黄鼠狼冲我伸出三根粗壮的手指头,我直接摇头,“点儿都没看,你跟我要这个数,你要是这么做生意,我只当这趟白跑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并没有马上动身,而是直接冲他比了一根指头。
“成,那看在老陈的面儿,就照你说的来。”意外的,黄鼠狼居然答应了我的砍价,我一下就愣住了,这是啥意思?怎么这么痛快就不还价了?
我感觉这事不对劲,哪有人这么讨价还价的,才一个来回就完事儿了,感觉这死胖子心里有鬼,我直接问他:“你确定是唐的,不是别的?”
“百分之百,不是唐的我赔你十倍!”黄鼠狼把胸脯拍得山响,这就让我更费解了。
“那你这是下去过,打算买块空地给我?”
黄鼠狼一听我这么说,顿时急了,“兄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做我们这行,要真这么干,以后还混不混了,再说我骗谁也不敢骗你们老大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敏锐察觉到,这货这么痛快就在这不过上面。
黄鼠狼一脸诡异的笑,“只不过那地方,位置不太好,就在城里面,而且在人家屋子里面,最关键还住着人,另外那家人隔壁就是派出所。”
说到这里,黄鼠狼一脸讪讪然的样子,“要不这红薯地我也舍不得买,实在是我这体格,有心无力啊,唉……”
瞅着黄鼠狼这死胖子,我满头黑线,这死胖子见我脸色不对,赶紧开酒瓶给我倒酒。
我直接把杯子扣桌上,黑着脸问他:“这么扎手的点子,你跟我们老大说过吗?”
“说过,自然是说过的!”黄鼠狼说得信誓旦旦,“小兄弟,我这人最重名声,就这么跟你说吧,这事儿也就你们老大,所以我才直接一口价。”
“你要是愿意干,吃完这顿,我带你去看地方,你要是不干也没问题,这顿饭我请了,以后咱们还能是朋友。”
听这死胖子这么一说,我又有些心动,最后一拍脑门,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地方距离我们住的位置不太远,开车也就一刻钟的样子,但是没等下车,我看到前面的警局大门,心里实在是瘆得慌。
“就是那栋楼。”这时候黄鼠狼冲我指着马路对面的一个小两层。
我仔细看了眼,那是个老房子,楼上应该是住人的,楼下是门面房,门口有个大酒坛,招牌也是大酒坛,招牌酒坛应该是定制的,能发光,上面有一个大大的五彩‘酒’字。
看来这地方是酒坊,那个年头不管是小地方还是城市,都有自己酿酒卖的小作坊。
我眼瞅着楼上灯火通明的样子,忍不住问黄鼠狼,“这看着人住了有不少,你确定这里面有唐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黄鼠狼冲我说道:“这家人是老常安人,在这儿定居有小二十年,一直都有祖传的手艺,就是这酿酒。”
“这家人的酒远近闻名,而且制作工艺很复杂,要用黄泥窖通过他们祖传秘法发酵之后,用一系列特殊工艺才能酿造出来。”
“因为这家人酒好,最近这些年也在扩大经营,就在前两个月,他们找人挖新的黄泥窖,我一个堂哥就是做事的工人之一,你看看这是他给我从黄泥窖下面发现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黄鼠狼从身上摸出个布袋递给我,我接过了看了眼,是一袋土。
我闻了闻,又用手翻了翻,发现土质偏白,而且粘手,应该是活土白膏泥。
但我随手就把泥巴丢回去,“就凭这个,你就说里面是唐墓?开玩笑逗乐子呢?”
“别急嘛!你再仔细看看里面的东西。”黄鼠狼又把布袋丢了回来,我疑惑着扒拉里面的土,意外发现里面有几片带彩纹的陶瓷片。
我把陶瓷片单独拿出来,让老王把车内灯打开,借着灯光仔细看了几眼,疑惑问黄鼠狼,“这是,唐三彩?”
“看出来了!”黄鼠狼笑着说道:“这东西你应该知道,多半都是陪葬品,我那个堂哥当时挖出来的,可不止这点东西,而且刚好屋子主人当时不在,所以没被发现。”
“按照我堂哥跟我说的,他们那个用来做发酵的黄泥坑,只有两米多深,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个陪葬坑,主墓室还在下面。”
听黄鼠狼这么说,我有些动心,可是看到对面刚开出来的警车,我又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