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工地上有人中了蛇毒,马三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
他也中过蛇毒,那是在七年前,他进到了将军墓室里,就在即将开棺时,他被一团白色的烟雾缠住,之后的事就记的不太清楚了。
幸亏他意志力坚强,知道自己中毒以后当即收手,撤出墓穴,强撑着回到了住处。
后来小文背他去上车站上的医院,经过检查,一位姓田的医生断定他中了蛇毒,并给注射了解药。
明明没有被蛇咬,却中了蛇毒,这让马三困惑了许多年。如今听到有四五个人同时中了蛇毒,马三就想起古墓,想起墓中的那团恐怖的白烟。
“难道是王蛇动手了?”马三心想。
王蛇是盗墓行当里的新秀,盗墓技艺高超,手段毒辣,擅长黑吃黑。马三就是寻着王蛇的足迹来到我们村,找到仇家邙山五鼠的。
那一夜他干掉邙山五鼠以后,以为王蛇为就此罢手,看来他想错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古墓能让向来谨慎的王蛇舍命一盗呢?要知道,盗掘一座有人守护的古墓,是犯了盗墓贼的大忌呀。
马三凝重的表情,让我紧张起来。我知道他是一个盗墓贼,也曾盗过我们家的祖坟——将军墓。
白狼不知详情,站在一旁满脸的困惑。
“他动手了!”马三点燃了一支烟,让自己放松下来,才慢慢的说。
“谁?动手做什么?”白狼本就是个急性子人,见马三的神情如此严肃,心里自然就更焦躁了。
“是王蛇!”马三还是慢慢地说。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惶恐,但脸色依然很难看。
听到“王蛇”两个字,白狼变了脸色。看来他们俩人都知道这王蛇是谁,而且对于对方的实力相当忌惮。
“什么王蛇?不就是个贼吗?看把你们吓得鸟样!”我随口说了一句。
两人被我的话吓了一跳,随后突然反应过来。
是啊!他再厉害,也不就是个贼吗,然而还是一个被世人唾弃的盗墓贼。以前怕他,是因为自己也是个盗墓贼,怕他黑吃黑,如今自己已经走上了正道,在明媚的阳光下,岂能怕一个夜里出没的贼?
两人相视一笑,便坐了下来,开始给我讲起王蛇的故事。
从“二女同侍一夫”到“姐妹同施情-蛊”,从“独变古墓女尸”到“专杀同行”,一件件事情讲出来,听得我头上直冒冷汗。
马三讲的许多事情,白狼并不知道,因此他听得也很认真,等马三讲完住了口,他还眼巴巴地望着,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怎么办?”马三问了句,将我与白狼从故事中叫了回来。
“怎么办?咱又不盗墓,管他!”白狼顺嘴说到。
“白狼,你还是我哥不?”听白狼这不负责任的话,我叫喊起来。
马三知道白狼在逗我,也不说话,看着我俩拌嘴。
“我是你哥呀,可我是不是你哥与王蛇盗墓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也要去那座盗墓?”白狼一本正经的回答。
“怎么没关系?王蛇要盗的可是我家的祖坟!”我有些气急败坏。
“你家的祖坟?有什么可以证明?”白狼继续胡搅蛮缠。
“行了,别胡扯了!说正事。”马三好像想到了什么,出言止住了我们。
“必须阻止他们,这是毫无疑问的。”马三一锤定音。
“如何阻止,我们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报官。他们是贼,官捉贼,天经地义。这样,既省得我们动手,又免得结上一个极度危险的仇家。只是报了官,这座古墓就保不住了!”马继续说。
“军峰,你愿意让你的祖先成了展览品吗?”马三问我。
“不愿意!”我摇了摇头。
四百多年了,我们历代祖先都守护着这座古墓,为此甚至不惜性命,我绝不允许这份坚守断送在我的手里。
“如果不愿意,那我们只能走第二条路了,进墓!”
“什么,进墓?你不会也想盗墓吧?”我被马三的第二条给吓着了。
“是的,就是进墓盗宝!”马三没有理会我,继续说。
“什么样的古墓最安全?空墓!没有任何陪葬品的空墓最安全!只要我们让你家的祖坟变成了一座空墓,盗墓贼就不会再打主意,甚至连考古人员也会对它失去兴趣!”马三说出了他盗墓的理由。
说实话,当时被马三这个盗墓贼说服了。
我们世世代代守墓,守得并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随葬品,而是祖先的棺椁,祖先的遗骸,是祖先的荣耀。
因为那些随葬品,让祖先的遗骸长期陷入危险之中,让族人背负着沉重的使命,太不划算了。
再说,那些随葬品埋在墓里又有什么价值呢?还不如取出来,为族人所用,为今人所用,岂不更好?
“你小子,想什么呢?看你财迷的模样!”见我的眼中迸发出了贪婪的目光,马三用手在我的头轻拍了一下。
“我是逗你玩呢,你也不想想,那些随葬品一旦现世,还能有你的份?地上地下的宝贝可都是国家的!即便是国家没有盯上你,江湖上那些江洋大盗能放过你,到那时,你们李家可真是永无宁日了!”马三进一步解释到。
马三的这番话将我刚刚燃起的发财美梦浇了个透心凉,心里不免有些恼怒,却又不知如何发作,只好憋着。
“那你们说怎么办?”我虚心请教。
之所以虚心,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两个都是盗墓行当里的积年老贼,一定有办法保住我的祖坟不被盗。
“他们要来盗,我们就来守,像你的历代先祖一样!”马三语气坚定。
我不知道,马三为什么突然来了守墓的兴趣,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对守墓感兴趣还是对盗墓感兴趣。
管他呢!只要我跟着他,一切自然知晓!
当天夜里,我跟着马三和白狼来到了惠农公司青贮饲料窑的建设工地,先探探路。
我们是大摇大摆走进工地的。也不知白狼给看门的狼狗下了什么药,只听到它“哼”了两声,就往狗窝里一躺,开始睡大觉了。
经过早上的中毒事件,工地暂时停了下来,大多数工人回家休息了,留下的几个也在工棚里打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整个工地,除了我们三个人的身影以外,一片死寂。但马三知道,一定有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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