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美女挥拳追打我到村口时,女友香香出现了。
我不知道香香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如果知道,我觉不会招惹美女朱纯洁。
说这话有点可耻,就像那些偷情的人在自省:“如果早知道,他们在这个时候会来这里捉奸,那么,就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方。”
看到自己的男友与人打情骂俏,香香自然很生气。尽管这个男友,曾经是舍友的男友,现在也只是名义上的。
她微笑着走了过来,就像一位美丽的王后迎接凯旋的王,笑里充满了爱慕与崇敬。她轻轻地挽起我的胳膊,甜蜜与幸福洋溢在她花一样的脸上。
越生我气的时候,越对我好,过后的报复就越残酷,越暴虐。这是香香的一种独特的感情表达方式。
我被她的温柔与宠爱“蜇”到了,浑身的皮肉紧了起来,冷汗落了下来。
见到我如此不堪“受宠若惊”,她用香帕轻轻擦了擦我额头的汗,又将我的胳膊往怀里拉了拉,紧贴着她的胸前,细声细语地说:“没事,没事的,谁家猫儿不偷腥,我不介意……”
对于香香的恩爱秀,旁边的朱纯洁即没生气,也没觉得难堪,只是冷眼旁观。仿佛刚才与我眉来眼去的并不是她,也仿佛面前这对秀恩爱的是路人。
“这是朱纯洁,我的高中同学,在我们村种玉米!”
“这是我女友张天香,医生!”
见香香恩爱秀的差不多了,我给她俩介绍。
香香很有礼貌地道了一声:“您好!”
朱纯洁很得体地回一句:“您好!”
此后,她二人没再说话,而我也不敢说话。在一种静谧怪异的氛围中,我们并排走向村子里。
正值黄昏,厚重的云朵盘踞在西方天空,夕阳透过丝丝空隙,迸射出条条夺目地霞光,将田野里弥漫的暮霭,染上了绛色。
路上行人稀少,一群麻雀在这绛色的暮霭中,飞起又落下。
再回望天边,夕阳眨眼之间变成一条游鱼,在凌波云海之中翻滚,频频起道道金色的鳞光。
这就是故乡的美景,多少次令我陶醉,而今天我却无心欣赏,因为此刻,我是一只猎物,一只被两名美女猎手盯死的猎物。
一位将我狠狠护在身下,另一位则在一旁虎视眈眈。
做猎物的感觉是痛苦而绝望的,做两名猎手的猎物则更令人万念俱灰。
到了二叔家,二婶已经将饭菜准备好。
四个凉菜,胶原蛋白丰富的肉皮冻,香味醇厚的凉拌肘花,酸辣香脆的凉拌莲菜,还有一盘关中美女的最爱——凉皮。
四个热菜,醋熘土豆丝、芹菜豆腐干、红烧排骨、清蒸草鱼。
另外,锅里的臊子汤也已调好,下面的水也已沸腾。
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窘境,打电话叫回了大牛哥,正在一起聊天的胖子也跟着回来。
在二叔家,胖子要比我气长的多,他管二叔叫干爸,管二婶叫干妈。
胖子自然是认识朱纯洁的,他俩一人是县上的干部,一人是县长的小姨子,芝麻大点县城,抬头不见低头见,胖子又是一个善于官场钻营的人。
大牛哥也自然认识香香,那位与他有“一夜-情”的女出纳还是香香找的人、找的地方给安顿好的,否则,他头大着呢!
有胖子的地方,从来不缺少欢声笑语,几个县城新出的段子从他嘴里讲来出,香香差点将饭喷在了他的脸上。
酒足饭饱后,朱纯洁说了她们公司想在玉米地中间建“炮楼”事,二叔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我,就点头同意了,但再三声明,只能是临时建筑。
这一顿饭,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堪,也是最难忘的一顿饭。
当晚,香香住到了小凤的闺房里,而胖子自然与大牛哥挤在了一个床上,而我回到了自己家,住在那间窗户正对朱纯洁宿舍的卧室里。
爷爷走后,二婶要我搬到他家住,我没答应。
我觉得,自己应该守护好这个家,至于什么原因,我说不清,也许对于父母的归来还有一丝期盼吧。
见我有自己的心思,二婶也就没勉强,也因此承受了不少二叔的埋怨。
每天,二婶都会为我打扫庭院,收拾房间。太阳好的时候,还会将我的被褥拿出云晾晒,跟亲妈一模一样。
朱纯洁说了公司的事,就回去休息了,而香香借口去给我铺床褥,跟我到了我家,进了我的卧室。
经过一番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之后,香香姑娘心中的气总算消了。
卸下狰狞的面具,换慈祥的笑容,香香又成了小鸟依人的美丽姑娘。她用温柔无比的语气,告诉了我一个令我胆颤心寒的消息。
那个怀孕的女出纳提出要大牛哥去陪她!
原来,随着怀孕月份的增大,女出纳的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了。
自从决定独自生养孩子,女出纳红霞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她一个人去医院检查,一个人去参加孕妇培训班,早教班,楼上楼下的跑,城里城外的跑,为了生一个聪明健康的宝宝,她豁出去了。
当第一次孕检b超的结果出来以后,她差点欢喜的晕了过去,苍天见怜,她竟然怀上了双胞胎。
她暂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她想将这份喜悦埋在心里,独自享用。
然而,双胞胎的带来的幸福并不能替代孕期的痛苦,孕吐、贫血、水肿这些比单胎孕妇要强烈的多,偶尔还有宫颈出血、早产征兆、胎位不正等这些听起能要人的命的症状,让人生活在无限恐惧当中。
的确,她需要一个人来照顾,更需要一个人来陪。
要不要告诉大牛哥?真要大牛哥去陪吗?要知道,大牛哥的媳妇小兰即将临盆,也正是需要大牛哥的时候。我很纠结。
香香见我如此为难,就出个馊主意——让我代替大牛哥去照顾。
我去照顾一个孕妇?且不说我有正式的工作,就我一个男的,照顾一个不是自己亲人的孕妇,这合适吗?
可是,除了我,还能有谁去呢?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泥沼中,越挣扎,陷的越深,越不能自拔。而眼前这个美女,就是一步一步引我进泥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