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章 受伤

  “啊!”

  凌兰的惊呼惨叫在屋子内回荡着,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右手一阵温热,很快疼痛感随之袭来。

  “墨梓玉,你还活着没?”

  里面有稀稀疏疏声音传来,不多时有灯光亮起,从微弱到明亮视线终于摆脱了漆黑。

  凌兰挣扎着坐起身,就见到男人由远至近,与此同时她也看清了身边环境,破碎花瓶摆件,残破的桌椅板凳一片狼藉,怪不得她会摔倒,这地面就算是能看清都不容易走。

  就好像被强盗洗劫过般,简直不堪入目。

  男人似乎在身边停住脚步,凌兰忍不住哽咽:“你怎么不直接把屋子拆了?”

  墨梓玉垂眸便见到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总是洋溢着朝气的小脸此时满是委屈恼怒,暮地,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一片空白的脑子也有了思绪。

  迅速弯腰将凌兰抱起来,踏过一片狼藉走向里面。

  凌兰虽然心有怒意却没有挣扎,她察觉到男人状态不对,如果真把她扔出去受罪的还是自己。

  重点是,手心被划破了很大一道口子,鲜血淋漓触目惊心,这得吃多少东西能补回来…

  屋子内氛围沉闷到压抑,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

  床上满是男人的气息,短暂的熟悉令人心安后她莫名烦躁起来。

  墨梓玉虽然一直没说话,人却没闲着,将凌兰放到床上立刻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不大的黑色木箱。

  凌兰垂头查看伤势,大概在手掌中间位置被瓷片划破,伤口从左到右贯穿手心。

  不出片刻已经肿起来,边缘处的皮肉往外面翻着,因为伤口不浅还在涓涓流血,疼的她额头涌出细密冷汗。

  墨梓玉也发现伤势不轻,眉头紧皱着,抬手打开木箱。

  里面装着简单的医疗用品,墨梓玉打开一个蓝色瓷瓶,凌兰很快问到了浓重的酒味。

  “这是什么?”凌兰下意识移开右手。

  安静几息,墨梓玉终于开口:“烈酒,用来清创止血。”

  他的声音无比沙哑,如此近的距离都有些听不真切。

  凌兰诧异后快速摇头:“不要,去打盆清水来。”

  她语气坚定,墨梓玉迟疑着解释道:“不清创容易感染,到时候你的手就不能要了。”

  凌兰:“…你的手才不能要了,都怪你把屋子弄的这么乱,否则我能摔倒吗?”

  越说越生气,她语调也忍不住提高:“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打水。”

  墨梓玉第一次见她这般声嘶力竭,忍住嘴边的话语无声往出走。

  堂堂刑部墨大人,无数人闻风丧胆,京城内公认的无情刻薄,若此时有外人在场一定会惊掉下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片刻后墨梓玉端着水回来就见到凌兰正在用细布蘸着创伤药擦拭伤口,虽然止住流血但她脸色十分苍白。

  “帮我清洗下,用流动的水。”

  “你确定?”墨梓玉忍不住质疑。

  凌兰点头,示意他动作快点。

  男人这双手握过刀舞过剑,入朝堂递过奏折,查案子勘验尸体,可以说从未抖过,向来气定神闲,冷静面对。

  但是此时此刻,他捧着清水的手明显在不易察觉的发抖,尤其是清澈透明的水流划过凌兰手心伤口时明显变成了红色…

  “墨梓玉,你能不能快点?我还得缝合伤口呢!”

  “你,自己来?”

  “嗯!让叶风把针线送过来,伤口太深,缝起来能好的快点。”

  墨梓玉沉吟着,最终选择默认。

  他先出去吩咐人喊叶风带着缝合伤口的针线去如意阁,回到屋子内不由分说的抱起凌兰,大步往出走。

  “你干嘛?我这伤口刚止住血不能乱动,放我下来。”

  “是你自己在乱动。”墨梓玉淡淡的陈述事实。

  凌兰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还被男人抱在怀里:“你倒是放我下来,若被人看到太丢人了。”

  “如果你继续这般嚷嚷喊叫,那不止府里人,明日全京城的人都能知道。”

  凌兰顿时闭嘴,抿唇不悦瞪着他,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威胁人。

  一路回到如意阁,彩云迷迷瞪瞪听到声音出来查看,等她看清楚眼前的画面后先是愣神,随即止不住欢喜,这,是他们大人抱得美人归了吗?

  然而等二人走到屋子内在灯光下她才看清楚,瞬间吓的魂飞魄散,刚才的种种美好想法消失的无影无踪,慌乱中连忙去喊大夫。

  这边墨梓玉不知想到什么低声解释:“我那边需要收拾一下,所以回来处理伤口。”

  凌兰心塞:“那你告诉我不就好了,我是手受伤脚又没问题,可以自己走。”

  从墨梓玉眼底闪过几分尴尬来看,他一定是忽略了这个问题,但男人不肯承认。

  “地下那么乱,万一你在平地摔倒伤了脑子怎么办,还是这样安全。”

  凌兰感到哭笑不得:“你也知道乱?下次你在发脾气直接把房子毁掉算了,免得有人进去误伤。

  再者我也不是平地摔跤,换做谁没有灯光走进去都会被绊倒。”

  虽然不合时宜,但墨梓玉还是忍不住笑。

  凌兰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心塞到不想说话。

  安静中,男人心底的阴霾扫空大半,情不自禁抬手放到她头顶揉了揉:“你怎么突然去找我?”

  正想歪头避开的凌兰一顿,因为思考事情不在动,如今回想起来,喜儿的出现似乎不对劲。

  念头涌起她抬眸看向男人:“你屋子里,都发生过什么事?”

  墨梓玉明显不想说这个话题,手掌轻轻抚着她额头:“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男人语气诚恳,一字一顿,声音还是沙哑听起来令人不舒服,但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面对这样直白的道歉凌兰感到不自然,这位真是善变,之前那么多歪理邪说,现在怎么又突然变了?

  “这件事回头再说,你先回到我的问题。”她同样正色。

  本想着用道歉来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不曾想她又发挥了八卦本质。

  略微无奈中,墨梓玉抬手指了指嗓子,示意很疼已经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