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考虑了一下墨梓玉的话,凌兰心底涌起的怒意消失不见,人家应该没有监视她的意思。
不过这影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件事不弄清楚恐怕难以安生,她一定要想办法弄明白影子身后的主人是谁。
想到墨梓玉昨晚说过,很快会有新影子出现,到时候她可以配合一下,就能见到影子后面那位了...
思绪快速闪过,前面带路的墨梓玉渐渐停下来:“看看是这里吗?”
凌兰一怔,大步上前看起来好像是,她像昨晚景善那样打开小门,看到里面后确定没错。
“难道昨晚你也在暗处?”她诧异,否则怎么能找到这儿?
“没,是天一说的。”
“不可能,临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说一遍你就能找到这里?”
“天一说在正街中间位置有家蓝色牌子的典当铺,右手边小巷一路进去到深处,左左右转过三个弯右手边第五家就是。”
凌兰目瞪口呆。
“其实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毕竟你昨晚走过两次今日还是找不到,所以很难理解,我懂。”
凌兰:“...”
景善见到门口有人很快跑过去,发现是凌兰顿时喜笑颜开:“无忧哥哥,我娘好多了,早上便退了热,咳嗽症状也减轻许多,你真是好厉害。”
听到他的话凌兰很是欣慰,也放下心来,至于这个称呼之前告诉过曲臻,索性就在临阳城里用了。
昨晚她到药铺抓了药,告诉景善如何煮药给她娘服用,就是主治风寒的,看来效果不错。
兴高采烈的景善发现墨梓玉后顿时收敛起来,面露警惕:“无忧哥哥,这位是?”
“别怕,这位是我朋友,和我一起过来的。”说话间她示意墨梓玉进门。
当景善见到墨梓玉手上提的糕点后顿时防备全无,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见到好吃的其他都抛在脑后了。
屋子内,景善娘也听到声音正坐起身向外面张望,见到凌兰后很是感激道谢,得知他们带了东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激动又咳嗽起来。
凌兰示意墨梓玉在外面稍等,她来到床前准备伸手拍拍其后背又忍住,因为她身穿男装不太方便。
想着后退一步低声道:“你身子虚弱需要补补,便在来的路上随便买了点,其实没什么,不用这般客气。”
景善娘停止咳嗽抬手顺着胸口,深呼吸后算是平缓下来:“萍水相逢,您昨日便自己花费银子买了药,今日又带着东西过来,实在是过意不去。”
凌兰微微摇头,迟疑着低声道:“景善说他父亲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你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所以你得尽快好起来才是。”
听到她的话景山娘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孩子,只是害怕他父亲有危险,逢人就说不在了。”
凌兰诧异:“难道,景善的父亲还健在?”
景善娘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低声解释:“景善父亲一时糊涂去山里当了山匪,虽然名声不好但他们劫富济贫,我们也算是相安无事,但自从凌府出事后便不敢在回来,担心牵连到我们娘俩。”
“山匪?”凌兰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嗯!不过公子别误会,我用生命担保他和凌府出事毫无关系,他曾写信来说凌府那场大火另有隐情,根本不是逃离在外的山匪做的,我也说过可是没人相信。”
见凌兰神情凝重无比严肃,她急忙又补充:“公子是好人,所以我才敢如实相告,绝无半点谎话。”
逐渐回过神的凌兰垂眸看着地面:“你相公是彦离那边的人?”
“是,我听他说起过,而且我相公还说彦离其实认识凌老爷,二人还很聊得来,却没想到后来凌府突然出事,他们也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
离开景善家时凌兰有些心不在焉,墨梓玉不在屋内自然不知道她和景善娘的谈话,只觉得她的状态不对。
走向曲府的路上,前面的墨梓玉缓步停下来,转身默默看着她。
凌兰垂头走路根本没看,硬生生撞到男人胸口,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好好走路停下来做什么?”她揉着鼻子很是不满。
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转身也就是看着她撞过去,这是什么情况?
“瞧你好像丢了魂,撞一下能好些。”
凌兰:“...”
“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沉默不语,墨梓玉又叹了口气:“你什么都不准备告诉我吗?”
昨晚在客栈内二人的谈话就是无疾而终的,被凌兰开玩笑打断,后来男人并未再问,如今突然这样说,好像很委屈一样。
凌兰抿唇:“你也说,凌府的事情牵涉到很多人和事,还是少知道些比较好。”
墨梓玉不怒反笑:“你可真是没良心,早知道我应该让影子把你抓走算了。”
“谁说不是呢!我已经想好了,等新影子在出现我就配合对方,到时候还能知道究竟是谁那么急着见我。”
她的话让墨梓玉愣了几息才反应过来,男人似乎很无奈的模样:“除了阎王爷你觉得还能有谁。”
阎王爷?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费事将她迷晕带走,会直接把她杀了?
没有询问这个环节?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墨梓玉眼底有几分嘲讽:“你不会以为,影子会把你带去幕后主人那里,让你们来一次谈话?”
凌兰点头:“不是这样吗?难道那个人不好奇我的身份?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换而言之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岂不是弄错了。”
“太麻烦,直接杀掉埋起来,岂不是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男人的话淡淡的,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凌兰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宁杀错不放过,这就是影子主人的想法,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以身试险的念头,否则将会有去无回,直接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这,她倒是没想过。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男人说的有一定道理,她之前的念头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