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青黛色束袖女子手一挥,大量傀儡身姿敏捷袭来!
她冷笑着,刚踏出几步准备离去,陡然一阵风过,四周金光灼闪骤现,飞快将自己包围其中!
不好!
女子心中一凛。
“四尺玉净玉,宛凌对吧?”花姑于中央对视而笑,“为了绕开你那傀儡,姑奶奶我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呢。”
宛凌眉头紧拧,冷哼着,“笑话!区区一只妖,还妄想困住本座?!还不速速解阵!”
花姑翻了个白眼,“好婆娘,架子比我还大!”她将抢夺的玉佩在手指间转悠,“天阶的玉不值钱吗?怎么没完没了的!”
“妖之贱民,还不将玉佩归还!”宛凌相当暴躁,张臂幻出万千铁丝,根根刺芒挺立,毫不留情朝花姑甩来!
花姑牵动灵力,霎时周身气流入注!雀羽之阵不断闪烁,万剑顷刻间破土而出,朝宛凌突击!
而她沉眸疾走,猛一点地,幻了把巨齿之剑,扛剑重重挥去!
宛凌东躲西窜,却奈何重剑已至眼前,她避无可避,契阵从她身体转出,挡下了这猛击!
正打斗中,突然洪水泛滥凶猛而出,将两人冲散,花姑脸色骤变,低呼,“九婴精魄!”
她反应极快,激流上不断翻跳,瞥了眼灵脉,只见其上红烟缭绕,心中不由大骇。
“李云霁,快!咱们得速速去趟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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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
何文祯正和封申义打得激烈,也是被浊浪滔天转移了注意,快速蹬跳至高树之上。
何文祯唾骂,“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屠村还不够么?指望玉石俱焚吗?!”
封申义回呛,“玉石俱焚?你他娘还不够格!今日,这村要屠!你何文祯小命也给我交出来!”他掏出绯红之花,“我要将你魂魄锁于此花遭受万刑!祭奠吾妹亡魂!”
何文祯气到无语,“你们兄妹俩是不是有病!一个说送我花,结果放我血给花染色;一个说要小命,结果要将我魂魄锁在花里。这青城的花儿究竟犯了啥罪,得受你们兄妹俩这般折腾?!”
封申义愣了下,不可思议望了眼血染的花,艰难开口,“你、你说什么?”
何文祯懒得理他,正欲红扇攻击,却听他难以置信道,“你说我妹妹放你血给白花染色?”
“对!去你娘的!疼死本公子了!”何文祯没好气,“她说她也觉得这花挺好看,就是颜色不好看呢!”
封申义顿时如遭电击,竟不自觉松了手,花儿随风飘落,随着涓涓流水远去。
何文祯瞧着他这般古怪,联想他的话,突然想到什么,灵机一动展了红扇,继续激他,“对,她还说我是骗子呢!说我是觉得她是怪物,又背地里捅她刀子的骗子呢!”
“够了!”封申义挥了重剑就冲了上来,整个人已经癫狂,嘶吼着,“闭嘴!”
此时的他完全失了章法,一通乱砍。
何文祯倒游刃有余其中,继续口无遮拦,“为啥不让说?难道说,其实你妹妹知道是她亲哥哥重伤了她,还假仁假义得杀了那些所谓的恶毒之人?”
“不!”封申义眼眶红透,“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
“我看未必!”何文祯呵斥,“封申义,别再自欺欺人了!”
何文祯笑眸渗出寒意,寻到间隙挥舞红扇,似利刃般直戳他胸口——“她将自己鲜血淋漓伤口剖开袒露世间,就为了帮你守住你那虚伪面具!”
封申义丢了重剑,双手握住穿透胸腔的红扇,抬眸之间,血泪纵横,“怎、怎么会?!”他身子开始止不住颤抖起来,“那晚、那晚,她刚同我嬉笑,说她最喜欢这白花!”
......
“哥哥,你知道嘛,霜儿我最喜欢这白色花儿啦!”
“离我远些,我没空。”封申义自顾自舞剑,“今儿叶云那几个东西又在那嚼舌根,明天比试我必须赢!定要他们好看!”
封霜霜点点头,“嗯,哥哥说的对,那我不打扰你了。”
封申义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霜儿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师尊他老人家特别提到了尤成,我觉得挺不错的......”
封霜霜瞬间变了脸色,“哥哥......”
封申义低声道,“他可是古湘真人的亲侄儿,你若同他成了亲,那哥哥我在天阶的地位可就今非昔比了!”
“哥哥......”平时乖巧的封霜霜突然变了个人般,拍拍自己胸口,语气更咽,“你知道吗?霜儿我、我也是有感觉的,也会痛、会不开心,还会有小脾气的!”
“霜儿最乖了!”封申义敷衍哄了下,“哥哥明儿给你买青城的糖葫芦如何?”
“我不要!”封霜霜一字一顿,“一次又一次,哥哥你老是利用我!可有想过我?”
封申义勃然大怒,“霜儿,兄妹何来利用?!这事儿没得商量,我已经答应师尊了!”他恶狠狠道,“师尊也许诺了我们四尺玉,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绝不嫁!”封霜霜咬唇,生生落下泪来,突然转身而去。
封申义脑子被怒气冲击,大手一挥准备掌嘴,却忘记了自己还手握重剑,连带一记红芒!待他回过神来,只见封霜霜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身旁的洁白之花,染上一片刺目猩红。
......
“啊啊啊!”封申义痛苦抱头,泪如泉涌,“那傻丫头,她、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哥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竟还朝着我傻笑!”
“都是我!都是我这个哥哥!”封申义以泪洗面,“这些年,我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何文祯没吱声,抽出红扇,顺手缴了他玉佩。
此玉通体温润,质地细腻,半孤处有道红芒闪烁,只待轻轻注灵,这可怕的血幡阵就算是成了。
靠,这紧急时刻就不用研究如何收阵了吧?
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碎了!
何文祯下定决心,举起玉佩,正准备一掌碎了去。
猛地,一道流光划过!
他哆嗦着,立马翻跳,流光将玉佩击落,待他落定,扭头瞧见一个熟悉身影拾起玉佩来。
正是南宫列。
他身旁,还跟着一位满脸沟壑,胸口有伤的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