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骷洞外。
贺池昌瞥见苏祈惊讶表情,继续道,“哟,看来你小迷妹什么都不知道呢!”
“怎么?不好意思开口?”贺池昌勾起嘴角,口气揶揄,“哦,也是,换我也开不了口,队友皆魂飞魄散,自己苟活于世……”
“够了,你闭嘴!”苏祈怒目而视。
贺池昌贱兮兮看了眼苏祈,表情捉摸不透,继续说道,“九重阁尊贵出身,师承大英雄年若图和颜甫真人,当年的赵陌卿可谓英雄出少年。曾率天阶一品天誉战队,经承嵇一役名声大噪,而后更是杀伐果断、屡立战功,多少名门千金守着他呢!”贺池昌低头摆弄烟枪,眼神却追着赵默不放,“奈何现在,却成了这幅窝囊模样。”
“闭嘴!”
苏祈情绪失控,执剑于手,正准备上前,却见他身形一闪,冲到赵默面前,一把拽住赵默衣襟,狠狠瞪着他道,“赵陌卿!你明知覃荫何种嘴脸,三界现在何等模样,为何偏安一隅,事不关己?!”
赵默眼眸似笼罩薄雾,抬手轻触贺池昌,“贺司长,我乃阎魔殿大司命赵默,更是听不懂大人话的意思。”
他竟将贺池昌手慢慢推开,不咸不淡道,“待我们所人到齐后,还请贺司长共同商讨战术。”
继而他整理衣襟,拂袖而去,“阿祈,我们先去整顿一下。”
苏祈难过又恼火,跟着眼前男子背影,追了过去。
“赵司,他!……”苏祈心里翻涌,红了眼角,伸手扯住身前人衣袖,似有一肚子火,但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赵默转过身来,却是微微皱眉道,“阿祈,现在情况紧急,救人要紧。切莫被不该有的情绪影响行动。”
苏祈低头不语。
赵默俯身,“咱们第三司命所的子时司命,刚刚才说绝对不会退缩而大放厥词的苏姑娘,可得打起精神来。”他缓缓道,“宣音塔队,就拜托你了。”
苏祈惊愕抬头,眼角泪水滑落,赵默手指轻动,似想拭去,却正色道,“现在,我以大司命之名,派你与苍周、左煦共赴宣音塔展开行动,救出无辜之人,诛杀邪魔。愿子时司命,不辱使命。”
苏祈心中百感交集,喉头哽咽出不了声,只得握拳与赵默轻撞。
“嗯?”赵默疑惑。
“......子时司命,定不辱使命!”苏祈抬手拭泪,贝齿紧咬粉唇,堪堪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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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默正在和苏祈说注意事项,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
竟是念已师傅。
“赵司,子时司命,”念已神色匆匆,冲他俩微微拱手,“我已准备妥当。”
赵默颔首,“一会儿就麻烦你了。”
“啊!!”
陡然传来一声惊呼,三人闻之色变,立即赶去。
只见尘土飞扬,洞口坍塌,一头戴斗笠,薄纱轻掩的女子蹙眉挥手。
“什么情况?”赵默道。
“刚刚好像什么东西从里面撞击,力度太大,将洞穴撞垮了!”
“念已,你随我我去探探,”赵默冲念已点点头,立即施法,只听响声大作,他俩从微露的洞口闪了进去。
“等......”贺池昌话未说完,就已不见其身影。
苏祈望了望一侧女子,“请问你也是灵物司的么?”
女子微微欠身,很是礼貌,“对,你可唤我刀柔。”她笑笑,“是一名解语师。”
“解语师?”
刀柔正欲解释,就听见细微的声响传来,几人猛侧头,竟见洞口悬空出现一蓝色阵型,开始不断收缩,其中困有一只黑色的狗,发出痛苦低吠。赵默和念已随即从空洞里跳了下来,抬眼瞧向鹤翼阵里的黑狗。
咦,好像有些眼熟……?
苏祈皱眉,逐步靠近鹤翼阵。
……!
“胖头鱼!”她捂嘴惊呼,认出了黑狗,朝念已道,“念已师傅,我认识这狗,估计有什么误会,可以解除阵法吗?”
“等等,你认识它?”贺池昌立马阻止,“别开玩笑了,这里可是蛇骷洞,一般狗进的来吗?”
苏祈一时说不清,低头却瞧见胖头鱼痛苦呜咽,只好跟赵默求助,“它刚才没有攻击你吧?”
赵默瞧了眼黑狗,冲念已道,“没事,我控制得住它。”
念已迅速停了阵法,黑狗顿时瘫软在地。
苏祈忙上前,蹲在跟前轻唤,“胖头鱼,是你吧?”
赵默缓缓道,“刚才我进去,见它不断撕咬深处的墙壁,上面画着各种阵法图,已被咬得模糊不清,满是血印。”
“难道是结界?”刀柔忽然插嘴。
“不像,倒像是上古封印的图阵,”赵默扶颚思忖,“也许松动的封印不在蛇王锁链,反而在它撕咬处?”
“那等于说,是它要废了封印?”念已发问。
“呵,这畜生什么来头,好生厉害!”贺池昌冷笑一声,抱臂感叹。
“是不是有点误会?……”苏祈一脸懵,解释着,“它只是我们系陈教授养的流浪狗而已。我经常见到它,平时聪明又乖巧。”
“……也许只是误打误撞进来了而已?”
苏祈抚摸着胖头鱼,却见它已经形如枯槁,瘦削弱小,毛发已没有之前发亮的光彩,爪子已然一片血肉模糊。
“怎么会……这般模样?”看到凄惨的胖头鱼,她瞬间有些心疼。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流浪狗。”刀柔蹲下来,扒开黑狗额角的毛发仔细端详,“这可是狱冥犬,对吧?”
她笃定望向贺池昌。
“对。”贺池昌看到黑狗额角的红色火印,眉头紧锁,一脸疑惑。
“狱冥犬?”念已惊讶,“那不是灵物司的吗?怎么会在青城由生人饲养?”
“我们司对于狱冥犬都有严格管控的,不会如此轻易流放青城。”刀柔道。
“这个我也想不通啊……”贺池昌龇嘴,头大不已,“不会还要牵扯到督查司吧?……”
苏祈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你认识的那位陈教授,能简单介绍下吗?”赵默问。
“他叫陈彬州,是番田大学的生命科学系教授,年纪大概四十五左右,戴个眼镜,有点微胖,属于比较和蔼可亲的类型。”
赵默扶额,闭眼叹息,“不好。”
“怎么?”
大家皆是疑惑。
“几日前,那位陈教授已经过世了。正是我们所里司命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