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巫婆,那张怪异的脸凑到面前,老婆翻转着她的手杖,绿色的瘟疫向四周蔓延。
随着周围的空气像粘稠般沼泽,地面向下沦陷,世界仿佛如同融化的一幅画垂直向下掉落蜡油,杰克对于奇异场景的变化并不意外,在他眨眼之际……
只见到自己正处于一张长桌的正对面,又是这张该死的桌子,似乎每次有人要刁难他,就会将他像座上宾一样请向桌子。
杰哥在长方形桌子处的一角看见骰子和黑色容器,这并非是他第1次接触依靠点数甩动来决定大小和命运的事物,只是略感意外……
忽然他的两侧坐上了另外两个人,长方形桌子忽然变化,尖角代替垂直角,三角长桌由三个人共同对坐着,像是三足鼎立的局面。
而边角的黑色容器与骰子则挪至了中央,杰克摇晃着骰子,听到里面叮叮咚咚的响声,他按住了骰子的容器,将它抵住下方的黑色圆盘按压住,里面摇晃的骰子顿时停顿下来。
此时杰克看着面前两位老者,一位是收藏家,另外一位是女巫婆,他们都是沼泽与诡异的象征。
杰克眼中带着一丝狐疑地盯视着两位老者,每人手中摇晃出另外一个黑色的容器,骰子在里面叮叮作响,带出一阵富有节奏的韵味。
少年并不多想,他率先喊了出来,“3个5!”
他甚至连容器里面的骰子都没有去看……女巫婆婆加到了4个5,鹰钩状的鼻子抽着大烟,一根细长的烟斗被老婆婆叼在嘴中,她每呼吸一口,脸上的皱纹就抖动着像是鱼的腮。
七窍生烟般……一缕白丝从耳朵与鼻口,以及眼睛处冒出,乳白色烟雾尘,浓厚得就像是牛奶状的气雾。
乳白浓稠似水的气雾逐渐靠拢向少年,杰克挥手拍开,但是细薄的烟雾的仍然钻入他的鼻腔之中,如同辣椒粉钻入鼻腔粘膜刺痛的感觉,直逼到了神经末梢。
此时杰克才看到一坨黑色淤泥状的东西,从烟斗的末端口冒了出来,像是沼泽的气泡,杰克呵呵笑了一下,看来女巫又是加了蜥蜴尾巴,蜘蛛心脏或者奇怪的东西而成的烟草。
收藏家相比之下就正常很多,虽然是一个瘦老头,戴着不合身的宽大牛仔帽,身上是厚重的金属皮夹克,还有十字勋章等各类金银或者铝制的饰品挂在胸口。
不再是那副小丑的装扮,但是依然给人一种微不可察觉的压迫感,杰克看着收藏家,等待着他喊出个新的点数,然而后者却只是轻敲着黑灰色容器。
忽然这层薄薄的烟雾将周围笼罩形成一个黑灰色的气囊,收藏家指间的戒指撕裂开来。
对于那只眼睛……少年并不陌生,就是那个镜子!无论在哪个地方,似乎都感受到正在被这只眼睛注视着。
少年鄙夷地注视着收藏家的举动,在白色的气囊之中,任何外界事物似乎都是被杜绝的,杰克能感到周围黑暗的压迫感,在隔绝之时一切都烟消云散。
杰克揉压着自己的神经,他警惕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位老人,“我猜够了!别再让我玩猜猜看的游戏,你们究竟想要干嘛?每个人都自说大话……”
收藏家抬起左脚,止住了少年的发言,掌心处的老茧看上去渗人无比,收藏家将黑色容器打开,将里面的骰子故意展现给少年看,竟然是整整6个一点!
而女巫婆则是整整6个5点,似乎就被古老的神明吓下了诅咒,永远会变成一个他们无法失败的点数。
杰克惊疑的注视着黑色容器揭开之后的骰子点数,收藏家露出苦闷的笑容,那个苍老的男人耸了耸鼻子,嘴唇处的笑容没有收敛,更像是一个魔鬼了。
“那个神想要我赢,他要赶我走!这虽然也是我希望的,但他恐怕会污秽你啊,况且我也舍不得他这个老朋友……少年啊!你愿意替我守护这座地下歌舞厅与城市管廊吗?你将永远在守卫黑暗与牲畜,在下水道徘徊,在阴暗的角落里,见证着污秽的人进入地下世界。”
然而收藏家的话还没说完,杰克就打断了他,“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就代表着我可以拒绝了!”
老婆婆再度吐出乳白的烟,她怪笑起来,尖利的声音像是猫头鹰一般难听,“不好意思,小伙子……你真以为我们两位发动这一场谈判……没有经过你家长的意思?无论是金堂还是火殿的人,他们都不想要你活着!世界拒绝和抛弃了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被邪恶意志污秽掉。”
杰克见到两人把话说到这个份面上了,他也不再藏着掖着,转而开口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位克苏鲁的化身之一,曾经找我聊过天!点名地告诉又故意输给你们,并且他会把所谓的真相告知我!”
收藏家的声音带有一丝不常有的沉稳,“你可听闻过世界树,第1个生命,第1份力量,第1个世界都在世界树之中萌芽,每一片树叶上就是一个世界,每一寸树叶掉落化作的泥土,里面就藏着一个生命,而火殿曾经欲望过将那个树烧毁,唯有大水熄灭的火焰。”
杰克鄙夷地注视着收藏家,这个怪异的神棍又说这一段他根本听不明白的话,什么大树?什么烧毁?难道火殿的理想也是毁灭世界不成!
就在这时,收藏家忽然将自己6个一点的点数向上翻动,随后他将其中一枚骰子用中指和大拇指抵住,弹出将少年的黑色容器掀开。
露出里面的点数,竟然是混乱无序的两个两点,其三个都是不同的点数,收藏家将自己骰子里面的每一个点都向上翻动增加一个点,最终变成6个二点。
然后他语重心长对着杰克说着,“接下来我会喊出6个两点,而你只需要加一点,7个2点!你就会赢……你就可以出去了!”
杰克感到有些疲倦和纳闷,这两个怪人分明发动这场大富翁游戏,是想要自己死在这里或被困在这里,现在却着急着要自己出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一个巨大的黄金宫殿,被誉为黄金国度的隐秘之地,这里是金堂的总部所在,它藏在世界的极点处,南极洲冰封土地的下面,火热在蔓延,烧熔了的黄金流淌像是的水珠儿。
在火场的中央站着一个男人,他的半边身体衣服已经被烧毁,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而他的脚下匍匐着一群带着骑士勋章的剑士,他们的盔甲被火热收出赤红的痕迹,他们的身体半灼烧半撕裂,而只有火场中的男人依然坚挺着……
此时一个坐在王座上,被誉为末代黄金君王的男人出现在烛火的面前,他冷笑着,“你对于那个小伙子究竟抱有怎样的期待?既然你都出手了的话,这些事情恐怕就不好商量了。”
最后一切陷入死寂蔓延的火势将此地包围,火焰焚烧出阵阵赤色的浪潮,将空气燃尽,一切寂静无声,只有死神的镰刀切割而过,像是将世界一分为二,死亡与生存,肉躯与灵魂?
而火场之中的世界再无人能看清,天空飞翔的黄金狮鹫,扑闪着翅膀跑到了未知的地方,黄金世界传了信息,在遥远的国度,地球极点处的黄金国度之中,一个发疯的火焰在酝酿,当人们歌颂起那场熊熊燃烧的火焰之时,会称呼为它为疯狂的时代。
因为烛火的大闹一场,原本沼泽之地的人与金堂商量好,想要除掉陈明,现在计划也落空了,此时两人只想保住陈明的性命,倘若他真被克苏鲁的头颅污秽为无法挽救的混蛋。
而他们两位的尸体恐怕也得被挂在火堆里面,这些白色乌烟瘴气并不能隐瞒克苏鲁的头颅多久,每一场游戏背后注视着的是真正的造物主,真正的邪神,真正的神明在统帅一切。
即使是半神半人的烛火,也不能强行干涉,在这里输了就必须履行条件,正因为如此,才会为了一个少年,孤身闯入了黄金国度。
灰白色的瘴气消失,一切虚无不被察觉的屏障终于展开,邪神虽然感到一丝诧异,但是却没有怀疑,因为杰克已经在第1局的对战中输掉了,第2轮开始重启。
收藏家轻轻摇晃手中的黑色容器,乒乓作响,似乎是地震山摇,第一局少年已经落入下风,他们捏造了一场关于杰克的失败。
白色雾霾模拟出了一段未发生的历史,而此时杰克只要同时赢他们两位,那么轻轻诅咒依旧可以被抹除掉,杰克依旧得以幸免。
可是沉重的压抑感不断袭来,像是浓稠的雾霾般使人看不清,也无法正常呼吸。
收藏家再度重复自己的话,“六个二……”
他甚至在摇晃后都没有看自己内部骰子的情况,收藏家已经用口水和口粘液将骰子粘在了黑色底盘上。
刚才摇晃的声音,是他将黄金假牙用舌头抵出来模拟出的撞击和口技声音……
杰克叹气,仰望头顶满天的星空排列出奇特的模样,群星排列到了正确的位置,沉睡于海底之中的深渊之主,似乎在等待着杰克的访谈。
那油腻的触手交织在一起,拼凑成一张大网捕捞住了少年飞散的思绪,少年内心的叛逆和对真相的追求,迫使着他将2点改成了3点,一片压抑寂静之中,“7个3!”
老婆婆此时放声大笑起来,似乎他就是最不怕烛火追讨的那批人,他指着少年的鼻头,喊了一句,“开!”
黑色容器敞开,没有满足少年7个3点的条件,他将被放逐到黑色的黑影之中,可能永远无法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