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衣一个跃身,跳上楼顶。
只见方和义坐身在房梁之上,手中拿着酒坛子,看来,已是在此待了很久。
“你怎么在这里,大家可找了你许久。”
白辰衣走上前来,方和义依旧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白兄弟,你怎么来了?来一起坐。”
白辰衣也未拒绝,而是走上前去,坐在他一旁。
“这里不适合你,你应该跟你的副将们在一起,商讨城防的事。”
方和义微微作笑,答说道:“别开玩笑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若说真的是谁,他们自己也可以。”
白辰衣看出了方和义的心思。
“这么说来,你是已经不打算带领他们了是吗?”
“跟着我有什么用,去送死吗?”
方和义无奈的笑了笑,又抱起酒坛大口灌下去,结果手上没抓稳,酒坛直接落下瓦顶,摔了个粉碎。
看到下面摔碎的酒坛,方和义只是抱怨了一句,随后又继续躺下,闭眼准备继续睡。
见此,白辰衣忽而有种熟悉感,感觉方和义竟和自己有几分相像,自己也是遇到了惧怕的东西,从而不敢前行,方和义亦是如此。
“要不要我再给你拿一坛来?”
白辰衣的提议让方和义有些许不解,他反问道:“你不是来劝我的吗?”
“谁说我来劝你的?我就是帮他们来找你,找到之后,就不关我的事了。”
方和义的酒劲不由醒了几分,随后坐起身来,“那,白兄弟,帮我去拿一坛来?”
“没问题。”
白辰衣便下来楼顶,向将军府内走去。
这地方的高度刚好可以将整个将军府一览无余,方和义本以为白辰衣下去之后,一定会通知其他人。却见他问了几个府中的下人,随后真的去酒窖拿了坛酒来。
见对方要来,方和义连忙又躺下,故作在睡。
白辰衣来到楼顶,直接将酒坛往对方肚子上一放,方和义立马是条件反射性的抱住酒坛,继而坐起身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才躺没一会儿。”
方和义没有急着喝,而是将盖子打开,随后在鼻尖闻了闻。
“嗯!果然还是新鲜的酒要香一些,那坛放了一晚上简直走味。”
说着,他还不忘瞟一眼,白辰衣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那个,白兄弟,”方和义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如今妖祸作乱,已是我等无法阻挡之事,我就老老实实在这待着,等灵妖阁的人来便可。剩下的,交给他们便好。”
“你说的没错,这妖祸之事本救不是你能阻止的,大不了让那些妖破了城,你躲在如此高处,他们指不定找不到你。能躲一劫便是大幸,还管别人做什么。”
“就是!”方和义觉得白辰衣是在激他,也不落套,“我不过是一凡夫俗子,家国之事,我哪能做的那么好。”
听到这番话,白辰衣直接就把话给接了下去,“那行,你这番话我会将其转告给你的几个副将,就说你不干了,剩下该怎么做,他们自己看着办。”
听到这里,方和义顿时哑火,刚想反驳,立马又冷静下来。
“你……你去吧,就说方和义死了,不再回来了。守城之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好,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
方和义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挥手,看都没看白辰衣,比谁先自乱阵脚,他可不会上当。
没想,白辰衣比他还绝情,直接跃身而下,招呼都不打一句,就直接走了。
看着白辰衣头也不回的远去,方和义的脑中顿时百转千回,有种想要直接跳下去,把白辰衣拦住,然后质问他,他怎么也不劝劝自己!
可他还是忍了下来,现在这种情况,已是没有台阶可下,只能硬着头皮忍下去。
想着,方和义端起酒坛子,刚准备饮一口,立马又放了下来,再香的酒,这会儿也不香了。
白辰衣回到军议处,过了一会儿,四名副将也都回到了这里。
见白辰衣早已在此等候,而且脸上看不出任何担忧的样子,可见他应该是有了结果。
“白兄弟,大将军他怎么了?”
“对呀白兄弟,大将军现在在哪儿,还有许多事等着他来做呢!”
“白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我们都快急死了!”
“是呀,你就快些说吧。”
没想,白辰衣脸上突显无奈之色,故作深沉的长长叹了口气。
见此,四人心里顿时没底,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白辰衣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的大将军,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大将军了。”
这话把四人听得一脸茫然,纷纷表示不解。
“白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将军变了?”
白辰衣沉重的点点头,“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他,没了任何斗志,已经无法带领你们对付那些侵袭而来的妖了。”
“不会吧,我和大将军一同参与的战役大大小小不说上前,少说也有几百起,他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之人。”
“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次你们对付的是妖,你敢说你们跟妖对斗了几百次?”
听到这里,那名副将立即是没了声音,这跟妖的战役确实不多,大多打的都是防守战,谈不上大胜。
“反正这次,你们的大将军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人,有人急了。
“你把大将军的位置告诉我们,我们去劝劝他!这界北没他可不行!”
“怎么?你觉得他会听你们的?既然他不想让我把地方告诉你们,说明早就知道你们会去劝他,你以为他为何嘱咐说不想见你们?”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似乎没有反驳的理由。
“要我说,你们也不管算了,谁爱管谁管。”
“休要胡言!”有人不服,“大将军只是一时气馁,这界北我们守了这么久,是绝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听到这里,白辰衣表示无可奈何,“既然,你们想管,那就让你们来管好了。那个爱管的人也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