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英华从后方走来,向着云明空行礼。
“师傅,妖石的妖气吸引了大量的妖,他们正在界北攻城。奈何那方和义拒门不出,久攻不下。”
“无碍,”云明空很是淡然,“我们的主角还没到场,不急于一时,到时这攻城一战全有你来指挥。”
“谢师傅,弟子一定完成师傅重托。”
再次看向远方,云明空脸上露出笑意,路已经给白辰衣铺好,就等着他走上去便可。
云州,战斗仍在持续。
现在有妖龙的帮助,整个战斗的胜算明显大了许多,在云崖和云川的协助下,巨蜥被灼瞎了双眼。趁此,白龙尾部猛然缠上巨蜥的脖颈,死死勒住。
随着力量的加大,巨蜥的叫声越发痛苦。
猛然,一道黑雾散去,巨蜥消失了身形,一名青衣女子由天空中坠落而下。
看到那女子,白龙瞬间身子一化,变作一名白衣男子向那女子冲身而去。
看着天空中白色的身影,陈宝刚救完这边的人,便慌忙向坠落的方向跑去。
白辰衣一把抱住青琐,抱着她轻轻落地,看着她遍体鳞伤的样子,他知道,这个妖就是青琐。
“白衣……你来了白衣。”
青琐双眼已瞎,身上的伤口无不在说明,她活不了多久。
尚有余温的双手抚摸上白辰衣的脸,白辰衣握住她的手,淡淡回答道:“对,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青琐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分开。”
“你放心,我既已娶了你,就不会抛弃你。”
青琐傻傻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的,我们其实并无夫妻之实,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骗过宫主。”
“我明白。”
还是白衣时,他并不知道古凝霞执意要青琐和自己同房的目的,现在看来,是想用自己的妖力来压制青琐体内的妖,如果真是那样,她恐怕也不会暴走。
虽说这个条件很古怪,却不可否认,当时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好遗憾,本来还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没关系,你会一直活在我心里。”
谈话间,陈宝、赵孙张李四人、雨洛、阮听云等人都纷纷赶到此处,却没想到看到的居然会是白辰衣,并且他怀中还抱着一名女子。
“我死后,将我的尸体送回玄衣宫,我虽被逐出玄衣宫,但玄衣宫就跟我的家一样。宫主待我很好,众位师妹把我当亲姐姐,我是属于那里的。”
“我会跟她明说,请求她让你葬在玄衣宫,如果她不肯,我就想办法让他同意。”
青琐猛然呕出一大口鲜血,血液浸湿了白辰衣的素色衣裳。
“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你附耳过来。”
白辰衣缓缓将头靠近青琐的嘴旁,她细声道,“你其实不叫白衣,是我太自私,你应该叫白辰衣才对……”
说完这句话,青琐彻底断了气,对她而言,这个秘密想必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活着的唯一愧疚。
白辰衣抱着青琐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看明一切的淡然。
他的目光偶向陈宝瞟去一眼,又看向怀里的青琐,陈宝理解的点点头,这最后一程,理应由他来送。
怀抱着青琐的尸体,白辰衣与众人擦肩而过,这一刻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远去。
玄衣宫后山,青琐的墓碑立在那儿,碑上铭刻:青琐之墓,后缀为,夫白衣立。
一旁还有个小碑,是孙雅的墓碑,她孤苦,也应有个家,有青琐照顾她,想来也不会孤单。
“青琐师姐,我会想你的。”
蓝曦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哭,从未停止,双眼早已哭得红肿,论亲近,无疑她与青琐最为亲近。而现在,再也没人会像青琐那般照顾她了。
白辰衣蹲下身去,摸了摸蓝曦的脑袋,“蓝曦,以后我也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听宫主的话,莫要再闯祸。而且,你现在是玄衣宫的圣女,理应扛起圣女的担子。”
“白衣哥哥,你要去哪里?”
白辰衣微微一笑,答道,“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蓝曦没有回答,她感觉到白辰衣的语气变了,就跟当初见到他一样,那个人终究是回来了。
白辰衣离开了玄衣宫,青琐死了,白衣也连同她的离去一起埋葬,而白辰衣则再次回到现世。他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不应再待在这里。
玄衣宫门口,赵默四人还有陈宝正等着白辰衣,见他从里面缓缓走出,他五人才舒了口气。本以为玄衣宫的人会为难,竟没想到并未如此。
“老大!”
赵默等人纷纷呼唤着,白辰衣看着他们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陈宝。
“都解决了吗?”陈宝问道。
白辰衣点点头,“玄衣宫的事情已经解决,接下来,我想去界北,证实一些事情。”
“老大,我们跟你一起去。”
赵默等人应和着,白辰衣却拒绝了。
“不,你们好好留在这里,那里的家伙说不定比这个还厉害,你们是对付不了的。”
四人不语,就像这一战,他们除了救救人,完全没有起到其它作用。实力上,他们深知,与白辰衣的相差太过悬殊。
“我跟你一起去,”陈宝答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
白辰衣的回答不由让他们有些吃惊,陈宝反问道,“有这么急吗?你才刚恢复,就要走?”
“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界北的事越是拖得久,就越难对付。我们必须提前出发。”
闻言,陈宝也无法拒绝,忽而想到云夏,不由问了一声。
“那云夏呢?他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也不用,我们两个人就好,不必牵扯太多人进来。”
一切便如此商定,就在二人骑马出城没多久,便被钟钦领着如来会的人拦了下来。
面对如此情况,白辰衣并未慌张,而是静静的看着钟钦,想知道他是作何举动。